呜呜,虽然有戴上手套,但手掌边缘因用力拔草而疼痛得很,她实在不确定明天自己是不是还有力气“上工”。
唉唉,难道盼了很久的粉领新贵的梦想就要泡汤了吗?她实在好希望自己能穿得好正式,在职场里和一群出色的男人共同打拼,当然啦,这其中,不可否认地,办公室恋情也是很吸引人的一部分。
就在她眯着眼胡思乱想和哀叹自己的时运不济之际,一抹黑影来到她的身边,遮去了光源。
余若瑟秀鼻翕动了下,不用睁开眼,光是闻这一股飘近的独特麝香味,就足以知道来人的身份。
“哼!”她轻哼一声,随即别过头去。
紧接着,她发现床铺的一侧陷了下去,显然是有人坐上来。
“你来干什么?看好戏?”忍耐着疼痛,她勉强坐了起来,忿忿地瞪着身侧的男人,口气不悦。
看着她一身沾满污泥的肮脏模样,白恒钦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我不是来看好戏。”
“那你是来做什么的?”尽避这男人长得好看,但她心底已经将他列为敌人。
“我是来看你放弃了没有。”
“当、当然……”她原是骄傲地抬起下颚做声道,但随即声音弱了下来。
“当然如何?”
像是被人踩到尾巴的猫儿,望着他可恶的笑脸,她才不愿这么容易就认输。“当然没有放弃!”
“那么明天仍然继续?”望着她沾满泥土的小脸上逞强的表情,白恒钦会心一笑。
“这当然!”她的下巴抬得更高了。
“那好。”白恒钦起身要走。
余若瑟忍不住在他身后追问了一句:“三天的期限可不可以延长?”
白恒钦转过身来,回眸之际那双沉眸深深地睨着她。
蓦然间,她胸口一紧,一抹恼人且不该出现的情绪浅浅地漾在心坎间。
“既然是赌注,岂有延长的道理?”说罢,白恒钦即旋身离开她的房间。
余若瑟怔怔地抚着微喘的胸口,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干嘛一对上他那双眼就像快掉了魂似的。
甩甩头,她命令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赶紧去洗个澡,再努力想想该用什么方法争取到一个月的时间去筹钱还债。
余若瑟一身和昨天相同的打扮前往花圃,脸上非但没有一丝疲惫,嘴角反而挂着一抹奸笑。
她意思意思地拔了两根草后,缓缓地起身拍拍身上的衣服,接着悠闲地做了个伸展运动,看看表确定已经过了十分钟,嘴角扬高一抹弧度,为自己心里拟定的计划得意不已。
哼,那男人也未免太小看她了,以为这一点小小的难题就可以难倒她,她可是X大财经系的高材生哩!
她抬眼望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冷笑一声,随即脸色一变,慌慌张张地一路往大宅里狂奔而去。
她表情夸张,嘴里还迭声大嚷道:“快呀,有没有人来帮我?”
经她这一高声嚷嚷,宅里的仆佣们立即由四面八方奔了出来,“怎么了、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另一名年纪较大的女仆惊慌地问道:“是不是失火了?火在哪里?唉呀,天哪,赶快去打电话。”
现场一团混乱,余若瑟这才又大声地嚷了一句。“不是啦!”
“呃?”仆佣们个个疑惑地望着她。
这戏码可是余若瑟精心安排好的,她苦着一张脸,努力地装出可怜相,眼泪似乎已在眼眶里打转。“我、我、我……”
“你怎么了?”
“哇……”余若瑟突地哭了出来地泣道:“呜……人家的戒指不见了-
“什么戒指?”一名男佣问道。抽抽噎噎“呜……就是昨天你们家少爷给我的订婚戒指,我刚刚在山坡上拔草,一不小心就给弄掉了……”
“啊?”众人惊呼一声,均露出诧异的表情。
“你们,快帮我去找……呜……那戒指在杂草堆里滚了两圈就不见了……”她哭得好不可怜,活像世界末日似的。
“啊,戒指掉了?”
“你们家少爷要是知道了,一定会杀了我的……呜……”她哭的好不伤心,眼泪成串地直掉。“听说那是他们白家的传家之宝,只传给长媳的……呜……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居然不小心给弄丢了……哇……”
“呃?”
佣仆中有些人在白家待了几十年,可从来没听说过白家有这么一个传家之宝,个个面丽相觑,头上都冒出了问号,甚至还有人低声问道:“真有这么一个宝物?怎么都没听老爷、太太们提过?”
佣仆间的低语,余若瑟全听到了,于是她更加卖力地哭嚷着:“这么贵重的宝物当然是……呜……越少人知道越好……哇……要是、要是传了出去……引来了盗贼那可不得了……”
“那大伙别耽搁了,快去找吧!”佣仆中-长相憨厚的中年男子卷起袖子吆喝一声后率众人往门外而去。
“没有啊?小姐,你确定是掉在这边?”
“一定是啦、一定是啦,你们再找找。”余若瑟站在山坡上,气定神闲地指挥着。
“看见了没?”
“没呀,什么都没看到……”
“不对、不对,这样子怎么找的到?你们得先把草全给拔掉了才会看到到戒指。”
一群人全蹲在地上努力寻找“传说中”的那枚戒指,个个汗水淋漓也不敢松懈。
“快呀,大伙先把杂草拔了才看得清楚,我就掉在这个地方,仔细找,一定有的……”
努力“工作”的众人也没发现到底过了多久,直到日头西沉才发现竟然已经过了一个下午。
余若瑟满意地望着光秃的地面,才暗地由口袋里取出一小块玻璃,那是她昨晚因为太累,所以拿不稳水杯而打破的碎片,她作状蹲模了几下,猛地大叫一声:“啊,找到了!”
“啊?”众人抬头望她,均松了一口气。
余若瑟快速地将玻璃碎片在众人面前晃一下,不平的玻璃切面在夕阳余晕中短暂地闪烁,晶晶亮亮的光芒几可乱真。
她兴高采烈地哈哈大笑。“找到了、找到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呵……今天真是辛苦你们了,谢谢大家!”
第三章
白恒钦刚由公司回到住宅,一下车,便见到仆佣们个个腰酸背痛的模样,他忍不住问了原由,经过众人的解释,才知道原来始作俑者是他那个未婚妻。
他三步并作两步朝她的房间而去,没敲门便直接扭开了门。
房内没见到她的人影,但是却听到一句句不成调的愉快歌声由浴室里传出。
“嗯……啦啦………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呵呵……”浴室里正享受着泡澡乐趣的女人一面哼歌、一而轻笑,似乎心情特别愉快。
头一转,见浴室门虚掩着,他索性推开浴室门,颀长的身形抵在门板上,他一脸阴沉地瞪着浴盆里的女人。
“啊?”没预料到会有人闯进来,为免春光外泄,她忙将脖子以下全浸到浴池里。
白恒钦望着她惊慌失措的模样,头发湿湿地贴在头皮上,不知是因泡澡抑或是因害羞而泛红的小脸煞是可爱,没有上半点妆的她别有一番清新气质。
看惯了前两日她全身沾满泥土的肮脏模样,相较之下,她此时泡在浴白里的洁净模样便显得格外可人,他没发现自己心里对她的好感悄悄增加了一分。
“你怎么跑进来了?快出去!”她羞红着脸嚷着,整个身子全浸在泡泡里,只露出了头颅。
白恒钦一点移步的打算都没有,警告意味浓厚地斜睨着她,讽道:“请问余小姐哪里来的传家钻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