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只男人对南宫凌的来到感到开心,连在场的姑娘家也是。
“你挺受姑娘家欢迎的嘛,要不要挑一个娶回家。”
她带笑的眼神,毫不在意的迎上他带着危险的目光。
“彼此彼此,上官公子也不遑多让。”在他的眼神示意下,上官宓才发现也有不少姑娘在偷瞧她,因为她现在身着男装,在那些姑娘家眼里,她可是俊俏的公子,一点也不输给南宫凌。
“上官大爷,看看我织的这块料子。”
“请嚐嚐五娘酿的酱汁。”
“嚐嚐这茶叶香。”
“还有我的——”
不管是姑娘们、大婶们,还是小女孩,都围着她,几乎让她招架不住她们的热情。
“你也挺受姑娘家欢迎的嘛。”南宫凌在她耳边低声道。
她横了他一眼。“是呀,托贾爷的福。”可恶,竟然反过来嘲笑她。
“上官大爷第一次来咱们这儿呢。”一个姑娘笑道。
上官宓原本就很好奇,见南宫凌此刻正在和其他商家说话看货,趁此好奇的问向其他人。
“贾爷常来给你们买货?”
“是呀,贾爷是我们的大恩人,我们这个村,是因为贾爷才建起来的。”
有这回事?她更加好奇了。“怎么说?”
“以前咱们很穷,我们本来不是住这儿的。是贾爷把大家聚在一块儿。告诉大家,会织布的织布、会种茶的种茶、酿酱的酿酱,只要有一技之长的,他就能把咱们种的茶、酿的酒、织的布,转卖到其他地方去。”
另一个人接着道:“我什么都不会,但是会祖传的酿酱汁,以前卖给商家都很便宜,赚不了几两银子,后来遇到贾爷。说我的酱汁值更好的价格,将我的族人带到这个村子里。负责教那些同样无家可归的人一起酿酱汁,贾爷会用高于市面上的价钱跟咱们收购。因为贾爷,让我们的日子过得比以前更好了,也能靠自己谋生。”
第7章(2)
上官宓好讶异,想不到南宫凌心地竟然这么好,帮助这些无家可归的人,有了自己的村子,也有了自力更生的能力。
她不由得深思的回头望向南宫凌,真实的他,似乎跟她所想的不一样呢。
“上官大爷,您还没嚐嚐我酿的酱呢。”
“还有我的——”
“嚐嚐我的——”
禁不起姑娘们和村民的热情,她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叫她看什么,她就看,叫她吃什么,她就吃,叫她喝什么。她就喝。
在过目完所有的货之后,南宫凌对她命令:“把我念的,一字不漏的记下来。”
“是,贾爷。”
“酱汁一百瓮、茶叶一百斤、绸布三百匹,”
“喔,酱汁三百匹、茶叶一百瓮、绸布……你说几斤啊?”
南宫凌愣住,转头看着她,却意外瞧见一张红通通的脸蛋,以及一双恍惚的眼。
“你喝酒了?”
上官宓皱起眉头。“当然没有。”
她的脸色红润,眼神迷离,完全就是一副外行人喝酒的模样,肯定是刚才大夥儿在争相叫她品嚐时,不小心喝了,他竟忘了告诉她别乱喝。
“他们的东西真不错,茶香、酱好、布料美,你真有眼光。”说着还大力拍他的肩膀。
扁看她这个大力拍肩的动作,他更确定她喝酒了,而且还喝了不少。
“你喝醉了。”他低声道。
她皱起眉头。“早跟你说了,我不喜欢喝酒,那酒又烈又苦,我一点都不——”才说着,她的人就晃了一下,他立刻扶住她,并把她手上的帐本和笔拿过来搁在桌上。
这下子连她自己都感到讶异。“我、我怎么了?”怎么会站不稳?
南宫凌举头看向其他人。“你们给她喝了什么?”
其中一个女子失笑道:“我给上官大爷嚐了醉千红。”
南宫凌恍悟,笑得一副促狭样。“原来如此。”
上官宓大惊问:“那是酒?”原来连她自己都不晓得自己喝的是酒。
“这醉千红和其他的酒不同,一点也不烈,有着淡淡的香甜,但它的酒劲在后头,有酒量的人,最多只能喝七杯,没酒量的人,一杯都嫌多。”
她瞪着南宫凌,像是好久才听懂他的话,后知后觉地张嘴。“啊。”
上官宓这慢半拍的反应,让众人全笑了出来,也让他莞尔,眼神转为幽深。
“而且喝这醉千红,要看个人功力,因为它的效力对每个人不同。功力好的人,可以忍住它醉人的效力,功力不好的,不到半刻工夫,就会脸红身热。”他看着她,眼中有着促狭。“不过我倒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一喝就立即反应,毫无招架之力。”
那表情分明在笑她,把她看扁了,上官宓不服气的推开他的扶持。
“我没事好不好,只是一小杯,怎么可能会醉。”她一点都不信自己酒力差到这种地步,因为她一点也没有喝酒的感觉。
她拒绝南宫凌的扶持,每次见到他带着邪气的笑意就有气,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不规则,因为她晓得,南宫凌在人前不会表现出来,只有在人后他才会对她露出那露骨的眼神,以及魅惑的笑容。
她不可以心动,也不可以受影响,如果她受了影响,就表示自己输了,因为这男人对她不安好心。
她抢回帐本,拿起笔,要证明自己罩得住。
“喏,布一百匹对不对?”沾了沾墨,就要记上一笔。
“是三百匹。”
“我知道,我是故意考你。”她轻哼,拿着毛笔的手却不听使唤,字写得歪歪扭扭。而且动作变得好慢,想快也快不了。
咚的一声,她的笔掉了,只好弯身去捡,可她才一弯身,整个人就要跌下去了,更快的,在她跌下去之前,南宫凌伸手一捞,把她揽入臂弯里,然后像是提货物似的一把提起来,这一连串的动作让众人哄堂大笑。
“对不起各位,我这位小兄弟真的喝醉了。”南宫凌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丫头比他预料的还醉。
众人听贾爷如此说,笑得更厉害。
虽然趴在地上不好看,但是被吊在南宫凌的手臂上,也光荣不到哪里去。
“放开我啦。”她咬牙抗议。
“你确定?”他眉毛挑了挑。
“我就算醉死,也不要被你这样抱着。”
“我是为你好,除非你想被她们灌醉?”
上官宓原本要抗议,但是经由他的眼神示意,往其他人看去,不由得一怔。
大夥儿的眼睛盯着她,一副等着要灌醉她的样子,这些人都很热情,尤其是姑娘家更是一双双眼睛都像是要吃了她,害她有些毛,本来想挣扎,现在却不敢了,似乎待在南宫凌臂弯中比较安全。
“我醉了。”
她垂下头,继续吊在南宫凌臂弯里,免得被那些太过热情的村民给喂食,让她招架不住。
南宫凌低笑,吩咐手下接手,订下村民的货,将每一种货物的数量全记下来,并商量好交货的日子,然后再把上一季赚到的银两,依据种类和名目分给村民。
既然她什么事都不能做,索性软软的靠着南宫凌,耳朵听着他不停的吩咐其他人细节。
这些都是性情纯朴却努力干活的人,只因太过老实,不懂得和商人周旋,有南宫凌经手,负责将货物送到全省镑处的定点商行去,便可以避免村民们被奸商低价剥削,这也是为什么他们如此敬重和感激南宫凌。
而她也发现,南宫凌似乎很喜欢和这些人话家常,他的这一面,令她感到分外亲切,她发现自己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那样豪爽不羁,但脑海中又随即想起他带着邪气的样子。
到底哪一个才是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