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哥是嫌我了?我、我——好嘛,我不给你们添麻烦,你们走吧,别理我,我自己会回去。”
见她要哭了,岳铁剑呼吸一窒,一个头两个大地急忙解释:“唉,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哭哭啼啼呀——”
楚钰襄抿唇淡笑,他瞧得出来,她脚扭伤是装的、眼泪也是装的,他也不拆穿她,稍一思考后,向两人提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这样好了,咱们到茶楼去坐坐,那茶楼就在湖畔边,可以欣赏百花,一方面白姑娘可以休息,咱们也可以看看美景,畅饮一番。”
岳铁剑展眉道:“这是好提议。”他转向白如霜。“白姑娘,这样可好?”
能够不会去,继续待在岳铁剑身边,当然好了。
白如雪巧笑倩兮地回答:“岳大哥的好意,如霜当然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岳大哥如霜着想,如霜很开心哩。”
明明是楚钰襄的点子,她硬是要说成是岳铁剑的关心,明眼人都瞧得出,她是赖定岳铁剑了。
岳铁剑是个练武的粗人,只当事情有解决就好,于是急急道:“那咱们就去那茶楼吧。”说着转身吩咐:“小六,你——”在他开口吩咐小六之前,白如霜心思转得快,立即站起身。
“啊!”她低呼一声,在跌倒之际,岳铁剑果然快手地扶住她,而她也顺势靠在岳铁剑身上。
“有岳大哥扶我,相信走到茶楼,我没问题的。”
岳铁剑见她如此柔弱,也不放心她自己走,原本想叫小六扶她,见她这么说,也就由着她了。
“小心走好。”
岳铁剑搀扶着她,慢慢往茶楼走去,在身后的楚钰襄和小六则跟在后头。
第4章(2)
小六挨着主子的耳边。“公子,那白姑娘是故意的吧?”
楚钰襄笑问:“怎么说?”
“刚才明明扭了脚,岳大侠叫我送她回去,她又说可以走了;明明是公子您提议去茶楼,她却说是岳大侠的好意;原本岳大侠想叫我扶她一把,她马上跌倒,分明是要岳大侠扶她。”
“人家不要你扶,不行吗?”
“不是不行,我只是觉得奇怪。”
“奇怪什么?”
“咱们都知道,岳大侠是个粗人,虽然长得不难看,但也说不上英俊,像白姑娘那么美的姑娘家,怎么会看上他?”
“你没听过,情人眼里出西施。”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您和岳大侠站在一起,相较之下,明眼人都会注意到公子呀!鲍子可是世间少见的俊美,第一眼见到公子,哪个姑娘不为公子风度翩翩的外表给吸引?但从头到尾,那白如霜姑娘像是将您当空气似的,连正眼都没瞧过。”
“一点都不奇怪。”
“为什么?”
“若是平凡的姑娘家,或许会被我所吸引,但白姑娘并非一般平凡的姑娘。”
小六听了很是疑惑,正想开口问,但在咀嚼公子话中的暗示后,随即大为吃惊。他跟着公子多年,也和公子培养出默契,听出公子话中有话。
“公子,你是说那白姑娘她、她……”
楚钰襄扇着扇子,抿出淡淡一笑。“正是。”
鲍子是无极天师的传人,不管任何妖魔鬼怪,化成什么人,或是以,美女的形象出现,公子一眼就能看破。
听公子这么说,小六简直不敢相信。
“那么美的姑娘,她不是人?”
楚钰襄笑道:“她是狐精。”
小六又倒抽了口气。“狐狸变的?那可糟了!有女狐妖缠上了岳大侠,公子可得救他呀。”
楚钰襄摇摇头。“急什么,她又不会害人。”
“公子怎知?”
“她是金狐族,跟害人的狐妖不一样,金狐族的女狐,接近男人只是为了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小六好奇问。
楚钰襄执扇掩口,在小六耳旁低声笑道:“取精补气。”说完便迳自笑着走开,留下小六一脸呆愕。
见公子走了,小六忙回神,急急追去。“公子,等我啊,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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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了两日的时间,将该采买的干粮和必需用品,都准备妥当后,他们四人便一块儿上路出发了。
马车出了扬州城,行走在官道上,一路往北。
白如霜掀起车帘,看着前面两匹马,这个岳铁剑也不知是哪根筋不对,把她这个俏生生的美人丢在马车内,自己和楚钰襄两人却骑着马,一路谈天说地、聊东道西,把她放在一旁不管,他对楚钰襄的兴趣比对她这个美人还多,可把她给急死了。
“白姑娘,有事吗?”
昂责驾马车的小六,回头笑嘻嘻问道。
“小六,你家公子和岳大哥,他们认识多久了?”
“白姑娘,我家公子和岳大侠一年前在京城相识,两人一见如故,把酒言欢,之后便相约今年此时在扬州想见。”
“呵,我还以为他们认识十年了呢。”
白如霜心中颇不是滋味,如果是老朋友就算了,见面后难免要叙叙旧,但一听到他们不过一年前才认识,她可不服气了,岳铁剑对那姓楚的,比对她还好,教她心中闷死了。
“岳大侠欣赏我家公子的学识,而我家公子则欣赏他的正直豪爽。”
“可是有我在啊,男人不是都喜欢美人的吗?”她气闷地嘀咕着。
“啊?白姑娘你说什么?”
“没事,驾你的马车。”她放下帘子,不理会小六,一个人在马车内苦思良策,这勾引男人的方法,没道理她不会呀。
她摊开手心,念了几句咒语,手上便冒出了一本小册子,她摊开小册子,上头详列了许多女人勾引男人的方法。
这本小册子可是狐仙长老在她下山前交给她的,为了让她把人类女子的娇俏和妩媚,以及伺候男人的手段学得更好,所以里头详列了许多诱惑男人的方法,让她必要时可以拿来参详参详。
他们一行人骑着马搭着马车赶路,此时日正当中,正巧行经一处溪流。
潺潺流水声传来,草儿青青、林荫苍郁,马儿嘶鸣了一声,原本往前奔跑的马蹄忽而不走了。
岳铁剑见马儿不走了,拉着缰绳催促,但马儿就是不肯走,甚至向他嘶鸣了几声。
“该死的,马怎么不走了?”
楚钰襄骑着马儿过来,瞧了岳铁剑的马儿一眼,再瞧瞧一旁的青草溪流后,嘴角勾起恍悟的笑容。
“它想吃草。”
“不是才吃饱上路的吗?又想吃?不可能吧。”
楚钰襄耸耸肩。“它说若不给它草吃,它不走。”说也神奇,他一说完,马儿也嘶嘶地叫着,似是在回应他的话。
“耶?你听得懂它的话?”
“略懂一二。”
岳铁剑哈哈大笑,只当楚钰襄是在说笑,不相信他真的听得懂马儿的话,扯一扯缰绳,对马儿吆喝。
“我们得赶路,别偷懒,快走!”
马儿依然不走,甚至回过马脸,用着“埋怨”的眼神望着他。
“一个时辰前才喂饱你,走了三里都不到,又想模鱼?”
他骑的这匹马,是几日前特地到马家村去挑选的,马家村的人告诉他这是一匹良马,在他们三寸不烂之舌的说服下,岳铁剑便将此马买下,谁知道被骗了,这马不但性情古怪,又好吃懒做,能够用走的就不跑,能用躺的就不走。
马儿朝天上望着,然后有回头瞪着他,眼神更加含怨了,仿佛在说——在这暑气逼人的大热天,不去休息打瞌睡,为什么要在外风吹日晒?
“它看着我干么?”岳铁剑不解地问道。
“它是在瞪你。”
“瞪我?我是主人,它敢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