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吞吞口水,心想该不会是因为多瞧了她一眼,惹毛了这妞儿,找上来兴师问罪?
“姑娘……请问有何指教?”其中一人客气道。
玉尔玛锐利的美眸在每人脸上轮流扫过,三人被她瞧得呼吸紧促,心跳加速。
忽尔,她往腰间一模,大伙儿心下叫糟,以为她要抽鞭来修理人,二话不说,捧着碗立刻逃命要紧。
其中一个逃得慢的,被拎紧了衣领给揪了回来。
“姑娘,饶命、饶命呀!”
这下惨了!怕被打得浑身是伤,男子害怕的猛缩头。
“跑什么跑,本姑娘有事问你。”一张画像悬在男子面前,要他看个清楚。“认不认得这个人?”
原本缩着头的男子在搞清楚怎么回事时,睁大了眼,好奇的盯着眼前的画像。
画中人是一名男子,头戴滚边毛帽,留着小胡子,模样颇为斯文,有着儒雅的气度,相貌也挺俊逸的。
男子瞧了一会儿,摇摇头。“不认得。”
“看清楚,真的没见过?”
男子很用力的再瞧了一遍,然后对其他人招招手,要他们过来一块看看。
其它躲在柱子后或是桌底下的同伴,见没事了,也纷纷模了回来,三张脸挤在画像前,好奇的仔细打量。
“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三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一致的摇头。“没见过。”
玉尔玛眼中难掩失望,陷入了深思,拧眉不语。
其中一人好奇地问:“姑娘找这个人,有什么事啊?”
美眸横了对方一眼,把男子又吓得缩回了头。
“不关你的事。”她冷冷说道,将画收起,转身牵着马,信步离去。
目送那妞儿渐远的背影,男子这才擦擦冷汗,咕哝道:“瞧那样子,像是在找仇人似的。”
“说得是,不知那画中的男子欠了她什么?要是被她找到,我肯定他吃不完兜着走。”
这话,让一旁偷听的温子韧背脊泛寒,心中叫苦,心中更加肯定,她果然是来找他算帐的。
幸好,幸好,没人认得出来。
“你们不觉得………那画中人有些眼熟吗?”
惊!
他身形一僵,才刚庆幸着,又绷紧起来。
其它两人同时朝伙伴好奇的望来。“你见过?”
“我虽然不认得那画中男子,但是却觉得他的笑容有些眼熟。”
听他这么一说,其它人也像是回神一般,感同身受。
“嘿,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那笑容的确有些似曾相识,似乎在哪见过?”
三个男人陷入了深思,总觉得好像快想起什么,却又偏偏蒙上一层雾,怎么都想不起来。
偷偷跟在身后的温子韧,听见了三人的对话,不禁冷汗涔涔。
想不到她还画了他的画像,四处打探,逢人便问。
幸好,当时他因出门在外,整理门面不便,所以留了胡子,打扮也与现在差之甚远。
他继续偷偷跟在玉尔玛后头,那把平日用来搧凉的羽扇,现在被他拿来遮住半张脸,见她在一家客栈前停下来,走了进去,他也毫不迟疑的忙跟了上去。
玉尔玛一进入客栈,店小二立即上前来。
“姑娘,用膳吗?”
她点头。
“里边请。”
店小二吩咐马房小厮将马儿牵去喝水喂草,便在前头殷切的带领着。
在店小二的招呼下,玉尔玛选了张方桌入座。
“姑娘想用点什么?咱们客栈里,好酒好菜应有尽有,要不要小的给姑娘介绍介绍?”
“小二,我有事问你。”
“姑娘想问什么?”
玉尔玛拿出随身携带的画轴,拉开来给店小二瞧。
“我找这个人,有没有见过?”
店小二仔细瞧了瞧画中人,而此时,跟进来的温子韧,挑了一张最不起眼的角落坐下,注意着玉尔玛的一举一动。
“没见过。”店小二摇头回答。
“你确定?”
“姑娘,咱们客栈来往客官多,这人,小的没什么印象。”
听到店小二如此回答后,温子韧悄悄松了口气。
玉尔玛脸上难掩失望,她原本指望在客栈里可以问出一些消息来,得到的,依然是同一个答案。
她正打算收起画轴,不料店小二又开了口。“不过再仔细一看,好像又有点面熟……”
此话,让温子韧心下陡然一惊,拿着茶杯的手也僵住了。
玉尔玛美眸绽放出精芒,忙问店小二。“真的!很面熟?”
“喂,你们来看看,有没有人认得这画中的男子?”
在店小二招呼下,其它伙计也好奇的过来看看,甚至连周遭闲着没事的客官,也来凑凑热闹,大伙儿对着画七嘴八舌的讨论着。
“有见过这人吗?”
“没见过哪。”
“不过又有点似曾相识哩。”
“你也这么觉得?”
“俺是不认识啦,但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笑容,却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哩。”
温子韧额头沁着冷汗,一颗心吊得老高。
“哎呀!我知道了!”店小二恍悟的敲着脑袋,这一喊,可把温子韧吓得身形一僵,心下暗自叫糟。
众人纷纷问向店小二,都想知道这画中人是何方神圣,就见店小二自信满满的说道。
“这是刘老七啦。”
玉尔玛美眸一亮。“刘老七?他叫刘老七?”
另一人立刻打断道:“不是吧,刘老七脸上有一颗大痣,这画中人又没痣。”
“我看他倒很像崔家的老二崔浩。”
玉尔玛睁亮的美眸,再看向另一人。“崔浩?他叫崔浩?”
此话一出,又有人反对。
“不像,不像!崔浩比较胖,笑起来也没那么好看。”
大伙儿七嘴八舌的讨论,有人说像东市的张三,也有人说像西市的李四,说来说去,扯进来的人越来越多,搞得玉尔玛越听越胡涂。
坐在角落的温子韧则偷偷捏了把汗,好在是虚惊一场,没关系,像谁都好,只要别看出来像他就行了。
玉尔玛皱起眉头,知道这样问下去不是办法,索性把掌柜叫来。
“掌柜的,帮我找画师来,把这画像多画几张。”
画他?温子韧满脸疑惑,不知道她意欲为何?
“画好了,贴在客栈的门板上,昭告出去,要是有人能帮我找到这画中的男子,我给赏金一百两。”
此话一出,众人不由得惊呼,因为一百两可不是小数目,尤其在瞧见她从腰间钱袋里拿出一锭元宝时,大伙儿的眼睛更是雪亮。
“掌柜,帮我准备一间上好的客房,我要在这儿住几天,把吃的送到我房里来。”
掌柜喜不自胜,见对方出手阔绰,连忙哈腰答应。“是、是,客官这边请,我马上找人去办。”
望着玉尔玛的背影逐渐消失在二楼,被吓呆的温子韧,这才回过神来。
悬赏寻人?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这厢事情严重了!
他急急放下杯子,付了银子,匆匆离开了客栈。
据说,城里来了个美艳的姑娘,愿意出一百两银子,悬赏画中人。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的,传遍了全城大街小巷,就连三岁的娃儿都知道这件大事。
每天都有看热闹的百姓,来到这家位于城中的客栈,叫上几盘小菜和好酒,坐下来看好戏。
这些上门的客官,有的是为了一赌那位红衣美人:据说她来自西南,是藏族的姑娘,生得剽悍艳丽,美若牡丹,让人们枯守等着,就为了一睹芳容。
有的人,则是想知道她在寻找的画中人,到底是何方神圣?更好奇画中男子和这位藏族美人是何种关系?
镑种猜测甚器尘上,一时之间,成为众人茶余饭后的热门话题。
消息传出去,不过才一日,客栈一开张,就有大批的人来排队,全是来通风报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