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了数年的时间,他神不知鬼不觉的架空她手中所有的权力,从此阿瑟家族中所有对不起他的人一一遭到他狠绝的对待,另一方面他的势力则在集团中生根茁壮,终至不可撼动。
这一刻,奥菲丽雅感到前所未有的后悔。
当年她为什么要因为一半的血统,而亲手将那头狼带进自己的家族?
不负众望的,阿瑟家族与东欧集团季家的联姻,在两家精心且有效率的筹备下盛大举行。
经过这些日子,原本对阿瑟家印象不怎么好的季天诚,与严廷灏这个新一代的阿瑟家族船王有更进一步的相处后,他对这个准女婿是越来越满意。
最主要的,是严廷灏对自己的宝贝女儿季可亲宠爱非常,即使再怎么忙,但有关婚礼的细节还是一一确认过,并征询他这个未来丈人的意见。
“以后嫁人了,你就不能再像住在家里这样,动不动就找老爸撒娇了。”
在女儿临出嫁前,地产界的大龙头,就像天底下所有疼爱女儿的爸爸一样,不厌其烦的叮嘱着。
可亲自小失去母亲,季家虽然能够提供她富裕的物质生活,可除了他,这个家里所有的人都视她为眼中钉。
现在他还在,所以妻子和大女儿不敢明目张胆的欺负可亲,但他不能永远在可亲的身边保护她。
所以虽然舍不得女儿这么早出嫁,但为了她的幸福,他宁愿先为她做好打算,确保她的下半生安然无忧。
身为新娘的季可亲,在今天这样的大日子里,心底却是百感交集。
这段时日,廷灏所表现出来的,尽是对她的与呵护,但她却看不透他,他目光里复杂的神情让她有些心慌,甚至偶尔还会流露出像是愤世嫉俗的冷漠。
那种冷漠,让她很害怕,可大多时候,又让她觉得很熟悉。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她并不想放开这个男人,即使她搞不懂他。
“老爸,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你别总为我操心了。廷灏对我很好,我也会很努力的去学习做一个好妻子的。”
她已经二十四岁了,父亲却依旧把她当成小孩子看待,虽然明知道他是真心疼她,可这样近乎溺爱的呵护,有时却让她很吃不消。
“唉,女儿大了,这还没嫁出门,就一心开始向往新生活了。”
季天诚是真的很舍不得,谁让他这个小女儿,和自己最深爱的女人长得那么像。
“老爸……”季可亲被父亲取笑得都害臊了。
“好了好了,老爸不逼你了,今天是宝贝结婚的大日子,老爸只是有点舍不得罢了。”
起身捏了捏女儿水女敕的粉颊,季天诚吩咐着一旁的化妆师,一定要把女儿打扮得漂漂亮亮,让她以最美的一面示人。
待父亲忙着去招呼客人时,季可亲忍不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镜里的她,五官小巧精致,肌肤白里透红。
她应该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吧!
可是为什么灏和她约会了那么多次,从头到尾,都不曾对她产生“性”趣?
她不是傻瓜,虽然从小被父亲保护得很好,但男人和女人之间会发生什么,她也从女性友人口中知道一些。
还是……他嫌她穿得太保守?没有露香肩,没有呼之欲出的双峰,是不是就无法吸引男人的视线?
她又看了看身上廷灏为她挑选的改良式大红旗袍,整个后背被布料遮得密密实实。
她在期待,也在害怕。
一旦廷灏看到她背上那一片可怖的伤疤之后,会不会……会不会嫌弃她?
其实她早就想将自己最不完美的地方告诉他,可总是找不到适当的机会,如今两人要结婚了,他会不会在事后责怪她对他隐瞒真相?
季可亲的小脑袋瓜里不停的胡思乱想着。
直到化妆师提醒她时间到了,她才带着复杂的心情起身往外走去。
第2章(2)
与此同时,婚礼现场的另一个房间内,身为新郎的严廷灏,穿着一身亮丽光鲜的名牌西装,可却做着并不光彩的事情——
他的表弟安德瑞,正神情狼狈的跪在他脚边,抱着他的大腿,吞吞吐吐的用着蹩脚的中文乞求着他的资助。
看着对方卑微的向自己求助,严廷灏眼里只有鄙夷和不屑。
直到安德瑞挣扎的将最后一句话讲完,他终于不客气的一脚将他踹开。
“没错,我不否认你那间该死的烂公司是我一手摧毁的,那又怎么样?”他冷哼一声,“要怪就怪你愚蠢自负,早在你去外面自立门户的时候,我就说过,凡是想与我严廷灏抢生意的阿瑟家族成员,最好要有足够的本事跟我斗!”
他一手握住对方的下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地里搞的那些小手段,安德瑞,你该感谢我对你手下留情了。”
安德瑞一听,双眼不由得迸出一丝狠戾。
“伊森,你不要太狂妄,你对家族里的人赶尽杀绝,断了我们的后路,不就是在害怕,怕……怕你现在的一切会全没了……”他拼命用着不熟悉的中文呛声说道:“坏有坏报,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的……”
严廷灏不在乎的冷冷一笑,“等你把中文学好再来威胁我吧。蠢货!”
他低斥一声,抬头要往外走,就看到未关紧的门缝,有双漆黑大眼正与自己四目相对。
那双眼里写满畏惧和惊讶,就像一张洁白的纸,被人硬生生的画上几笔黑线。
有那么一瞬间,严廷灏竟对此产生几分快感。
那个被家人保护得密不透风的娇娇女,会不会因此对他敬而远之呢?
他发现自己对于她的反应,竟开始有些期待,或许在潜意识中,他真的很嫉妒一个人可以单纯得像季可亲那样吧。
就在他以为,好会被自己眼中未退的杀气吓得落荒而逃时,那个女人竟是一动也不动的,穿着耀眼的大红旗袍就这么与他对望着。
迟疑了几秒钟,他很快敛去脸上的戾意,迅速恢复优雅自负的模样,大方的将门拉开,居高临下的打量着她。
“你看到了什么?”
季可亲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不回答他直接的询问。
严廷灏被她这种鸵鸟般的模样逗笑了,他上下打量着她今天的装扮,不可否认,这小丫头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
他见过形形色色的美女,有的妖娆妩媚,有的娇俏可人,但唯独季可亲,让他发自内心的产生了兴趣以及……嫉妒。
伸手抚向她细女敕光滑的脸颊,他指尖的力道有些重,似乎在发泄着心底的不满,但唇边绽放的温柔笑容,却成功掩饰了他内心的邪恶。
癌身在她光洁的额上轻轻印下一吻,他附耳轻声道:“傻瓜,就算看到了也没什么。”声音突然哑了几分,手指挑逗似的揉弄着她小巧柔女敕的耳垂。“有些人做错了事,自然该受到惩罚,你也是。如果你犯错,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嘴上吐着威胁,手上的动作却像是在调情,季可亲几乎被他搞糊涂了,不明白他究竟有几分的认真。
这一瞬间,她突然产生了强烈的质疑——
严廷灏娶她进门,真的只是因为,他想娶她吗?
婚礼的当晚,严廷灏把自己灌得烂醉如泥。
当他被贴身保镖扶回宏伟庄园的豪华卧室时,就看到他新进门的娇妻,正巧笑倩兮的迎接他的归来。
纤细的身子坐在宽敞明亮的卧室内,在灯光的映衬下,她原本就白皙如玉的容颜更显细腻光滑。
泛着诱人光泽的粉唇微微勾笑,真有说不出的可爱动人。
他晃着身子,脚步略显不稳的往床边走去,一边走一边拉扯着颈间的领带,冰蓝色的双瞳眯起,就像一头正在打量猎物的豹子,危险又充满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