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秘恋,让她饱尝心如刀割的痛苦,爱得越深,伤也越深。
不告而别,是最好的方式,可这男人居然不死心,找到了她,用有力的怀抱,将她拥进怀里,用可恶的温柔嘶哑,在她耳畔低语,把她的心给扯痛了。
“可是我爱你。”
“但你不离婚。”
“她需要我……”
“那就回去找她!”
太可恶了!为何男人如此贪心?无法给她承诺,就不该再来招惹她,被伤一次,够了!她不要再重蹈覆辙。
她想推开他,逃月兑这缠人的网,她不要像只误闯蜘蛛网的蝴蝶,越挣扎,越是难以动弹。
“安琳,不要这样……”
“走开!你走!我不要再见到你!”
“安琳,我爱你……”
不要叫她的名字,不要说爱,她不想听!
三年了,早该死心了才对,为何她的心还会痛?
不!她一点都不想这样!
谁来救救她?她薄弱可笑的意志力,正在动摇,她的天空,正逐渐被乌云笼罩,她的眼前,也被一张阴森的面孔给挡住——因为尚华骏,正一脸狰狞的瞪着她。
她浑身剧震,也不知哪里生出的力气,一把推开孟修锋,力道之大,足足让对方滚了三圈才停住。
“阿、阿骏?”
老天,他什么时候来的?好可怕的表情啊!
也不知自己为什么要心虚,阿骏的表情,没来由的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天大的错事。
尚华骏的脸,很臭很臭,仿佛有人欠他几亿似的想要杀人放火,声音更是冷得很威胁。
“他是谁?”
“朋友。”她屏住呼吸,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被训导主任给当场人赃俱获。
听也知道她在乱扯!朋友会如此亲密拥抱?还搂着她的腰?甚至把耳朵贴近她的耳,说他爱她?
他兴冲冲的赶来,为的就是见她,想不到她和另一个男人如此亲密,霎时妒火中烧。
被推得满身狼狈的孟修锋,差点没闪到腰,忙又跑回来。
“你是谁?”他气恼的瞪着这个人高马大、戴着帽子和墨镜的男子。
墨镜后的利眸,在瞧清对方的长相后,恍然大悟,原本垮下的薄唇,缓缓逸出一丝了然的笑。
“原来是死去的舅舅回来了啊。”
米安琳真不晓得该哭还是该笑,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
孟修锋瞪着他,莫名其妙的皱眉。“什么死去的舅舅?胡说八道,我是她男友。”
“才不是!”她立刻否认。
孟修锋被无故推开,已经很糗了,现在女友又当着别的男人的面,否定两人的关系,更让他戚到颜面无光。
“安琳——”
“我们早就分手了!”
“不,我不承认。”孟修锋不死心,他很清楚,安琳有多么爱他,他说东,她不会往西,只要他一句话,她便愿意为他守候到天明,痴痴的等待着,同样的,只要他强硬一点,她就会投降。
他伸出手,想抓住她,却连她一根毛发都碰不到,就被另一只有力的大掌给牢牢握住。
“不准碰她。”墨镜后的目光,凌厉逼人,低沉的声音,透出冷沉的警告。
斑大挺拔的他,挡在她面前,没有疾言厉色,却散发着慑人的气势,俨然一名骑士,在保护他的公主。
孟修锋不自觉被他的气势所震慑住。
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挡住,心中已经很窝囊了,加上眼看自己的女人被挡在背后,想抓抓不着,心有不甘,他当然不肯就此罢休。
“你是谁!必你什么事?”突然冒出一个男人,以保护者自居,令他气恼不已。
尚华骏不慌不忙,蓦地大手一捞,将她揽进自己的臂弯里,一字一句的讲清楚,说明白。
“当然关我的事,因为我是她男朋友。”
第六章
现场最感到震撼的,莫过于米安琳。
瞠目结舌瞪着尚华骏,她心口因这句话而升起一股暖热,在煨烫着血液。
他说什么?他说……是她的男朋友?
有力的臂膀坚定的护卫她,撼动她的心弦,靠在这副胸膛上,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力量,她禁不住靶动得想哭。
想不到啊,她花了三年的时间去躲孟修锋,努力结束这段错误的感情,尚华骏却只说了一句话,便轻易让对方死心。
就见孟修锋一脸错愕,不甘、羞惭、畏怯,以及犹豫在他脸上交错着,头一回,她瞧见自己过去深爱的男人,在另一个男人面前,被堵得无话可说,招架不住,最后抬不起头来。
“你要是敢再缠她,没关系,咱们法庭上见,我很乐意奉陪!我相信,你的妻子应该还不晓得自己的老公在外头偷吃吧?”
孟修锋一听到法庭,立即变脸。
有家室、有事业的他,承受不起外遇的丑闻,这会毁了他,当下改口:“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找她了,也……请她不要再来找我。”说完,便挟着尾巴,逃之夭夭。
墨镜后的锐眸,眯出不屑。
“啧,没出息的家伙,逃得挺快的嘛!”
同样身为男人,最懂男人在想什么,稍一威胁,便原形毕露,根本不用花太多时间打发。
他低下头,望着怀中傻住的小女人。
“你还好吧?”
米安琳不敢置信。“他……走了?”
“当然,罩门被人掐住了,不走行吗?”俊眉蹙起,勾起她的下巴,语带威胁的审问:“怎么?你舍不得?”
她要是敢说是,他一定不饶她!
米安琳摇头。“我只是很讶异,他这么容易就放弃了,因为当初,他缠我缠得很紧。”
危险的黑眸,转为温和,他可以体会,为何那男人想缠住她,因为自己也有这种心情,这个笨女人心太软了。
与她相处的那些日子,他深切体会,也许在工作上,她是女强人,但在感情上,她太为别人着想,凡事都习惯自己承担,不哭、不闹、不任性,相处久了,会让男人上瘾,同样的,也会把男人宠坏。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会吃定她呀。
“走,进屋子去。”他很理所当然的拿过她手中的大袋小袋,把空出的小手握在大掌里,一块走进公寓大楼。
回到屋子后,他将东西搁在餐桌上,该放冰箱的啤酒或肉类,一一归类,熟悉得跟自个儿家一样。
两个月没来这里了,还真是怀念啊!
“有虾子、牛肉、猪肉、蚵仔、蛤蜊——啧啧,这么多菜,都是我爱吃的,你今晚要先炒哪一样?”他愉悦问着,肚子已经开始饥肠辘辊了。
得不到回应,他抬起头,发现她已不在客厅,便去找她,最后在卧房寻到她的人。
“原来你在这里,怎么没回答我?”他伸手,将她的身子扳过来,却赫然见到一双哭红的眼。
米安琳尴尬的避开脸,不想让他瞧见自己哭的样子。
“我等会儿就去煮饭。”她忙拭去泪水,歉然的笑道。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望着她,被他这么盯着,她反而不好意思了。
“我没事,只是一时忍不住而已,想到自己以前好傻,为那个男人付出一切,白白浪费了好几年的时间——”
她想把眼泪擦干,偏偏不管怎么擦,眼泪越掉越多,怎么都擦不完。
“幸好有你帮忙,不然我还真不知道如何摆月兑他。有时候很气自己没用,都三十岁了,还不会处理自己的感情,搞得一团乱,真是活该——”她边哭边笑,俏皮的自嘲。“我没事啦,只是有感而发,一下就好了,真的,我没事。”
她站起身,想赶快离开他的视线,手腕却被大掌握住。
她挣月兑不开,只好一迳儿解释:“我没事啦,人都有想哭的时候,听说哭一哭对身体很好,我压力大的时候,也会哭一哭,你可以试试喔,这样真的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