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的每一字,每一句,全记在他脑子里了。
酒坊里静悄悄的,众人依然屏息,全盯著他们老大,就不知他们老大做何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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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后,终于有人开口。“老大,她是来偷秘方的。”
耙打如意酒坊的主意,等于找死!扁是他们这群死忠的手下,便不会轻易放过任何心存盗念之人。
空气中,凝聚浓稠的烈意。
姜世庸深不可测的眸光,扫视所有人,眼中的霸气,凌驾于任何人。
“没我的命令,不准动她。”
这意外的命令,令大伙一阵诧异,但在老大的逼视下,没人敢有反对的声音。
这片酒业鸿图,是老大带著大伙弟兄打下的江山,带著大伙一路从北来到江南,并定居下来,打从效忠他的那天起,不管他说什么,大伙一定听命。
大伙没反对的另一个原因,便是察觉到老大对那妞儿,态度似乎有些特别。
姜世庸抱著她,走出酒坊,石椎则静静跟著。
上了马车后,车夫扬起马鞭,驾车离去。
帘内,姜世庸深思的眸光,落在怀中精致的小脸上,禁不住思忖:这张看似单纯的面孔,背后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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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醒来时,已经是半夜了。
杜紫薇睁开惺忪的睡眼,措著仍有些昏的头。
“咽……水……我想喝水……”
她的喉好烧,口好干啊……
一股力量温柔的将她扶起,半卧著,温热的唇,贴上她微干渴的**,一凉冰镇缓缓送入她嘴里。凉水入喉,纾解了她的不适,让她舒服得轻叹,禁不住贪婪的想要更多,响应她的需要,另一张唇将更多的凉水徐缓的送入她嘴里。
她干涩的唇,因为这份滋润变得更为红润,原来迷糊的意识也逐渐清明,发现,**上那温温烫烫的软女敕是怎么回事——那是大少爷的唇。
姜世庸离开这唇,望著好双呆瞪的眸子,不再蒙胧,而是意识清明的。
“醒了?”他发整以暇地问。
紫薇呆呆的望著他,感到不可思议。
“大少爷?我、我怎么了?”
“你喝醉了。”
她想起来了,当时自己喝了酒,然后……后面的事都不记得了。
他用嘴喂她喝水?在她昏睡期间,他都是这么喂她的吗?
本就红润的双颊,升起一股躁热,心下讶异,他一直这样陪她吗?
她想离开他的怀抱,才一有动作,腰间的手臂又将她搂回来,贴在那衣衫单薄的胸膛上。
“夜深了,你想去哪?”明知他言下之意,但她还是故意道:“这是大少爷的床,奴婢不该占了你的床位。”
他看起来似乎很不高兴,她该不会在喝醉时,做了什么不应该的事,还是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
“你的膝盖什么时候受伤的?”
她呆住,继而往下望,这才发现,自己的两腿膝盖都已经上了药,缠上纱布。
“不小心跌倒的。”
“为什么不说?”
“小伤而已。”她老实回答,尽量把这种事给淡化,因为她是真的觉得没必要说。
他在不高兴什么?受伤的是她,又没给他添麻烦,难道说,他不喜欢为他暖床的女人身上有不好看的伤疤?
她一副与他无关的态度,令他没来由的升起一把火,同时恍悟,原来那时候她趴在地上,是因为跌倒,而这个女人,居然还跟他说花儿挺美。
虽然是皮肉之伤。但从伤口瞧得出来,在跌倒的那一刻一定很痛,她却完全没表现出来,就因为如此,他才会升起莫名的怒意。
腰间的手臂钳制住她,意思很明白,只要他不许,她哪儿也不能去。既然挣扎也无用,她只好认命地由著他去,反正这人是不喜欢别人反抗他的,要不然,她当时也不被逼著喝酒,而醉倒了。
到现在,她头还昏昏的呢。
他玩味的瞧著她一脸繁荣庸懒,对她若有所思;一想起白天她醉酒的样子,这个大发现,热闹感他的唇勾起似有若无的笑意。
他一直不说话,目光令她十分不自在。
“为什么一直看我?”
浓眉提起。“不行吗?”
她低头,小心翼翼的回答:“大少爷怎么说都行。”
当酒醒后,她又回复那个表面服从的奴婢,不抬杠,不忤逆,卑微得没有个性,就跟其它奴才一般。
别的佣仆对他百依百顺,他没感觉,但她的百依百顺,却让他十分不爽,因为他嗅得出,她只是在敷衍他。
但今日发生之事,令他对她感到玩味。若非她喝醉了,他便不会发现她的秘密,而她无意中说出的实话,仍盘旋在他脑子里。
“奴婢的今天喝醉时,是否有做出失礼的事?”她试探地问,心中有些不安。
他沉吟了会儿,才道:“你一喝醉,人就倒了。”
听到这,她才放下心。
“奴婢失态了。”
她嘴上说著歉意,心下却庆幸不已。其实她不但嗅觉好,味觉更是好,只要一口,她就能辨识好酒,但同时,她的酒量奇差无比,所以她只闻,不喝。
“奴婢去打盆热水,为少爷洗脚。”她想下床,继续做她分内的工作。
“不必。”
“那……奴婢为你准备温水,沐浴包衣。”
“今夜不必你侍候了,回你的房吧。”
她讶异的看他,心下感到不可思议。他会这么好,放她早点休息?对于他头一回表现出的体贴,她还不习惯,就怕是自己想太多了。
发现她还杵著,姜世庸唇角勾起椰榆的邪笑。
“怎么?舍不得走,原来你这么想侍候我?”
她吸了口气,这男人真恶劣,就是不放过任何可以嘲讽她的机会,心下懊恼,可笑的是,自己竟对他产生不该有的期待。
杜紫薇眼帘低垂,避开他的视线,将情绪隐藏在恭敬的表相下,不随他的话起舞,福了福。
“奴婢告退。”
说完,便退出房外。
*****
如果她以为酒坊那次喝醉,只是个意外,不会再发生这种事,那她就错了。
棒日,姜世庸又找她喝酒。
她能拒绝吗?不,她一点机会也没有。
这次,他拿来的酒,不是玫瑰玉露,也不是力石酒,她一闻,便猜出,是花雕酒。
在他的命令下,她不得不喝上几杯。
姜世庸期待的等著,果然不超过三杯,试图隐藏真性情的那张脸,渐渐转为嫣红,眼神因为染醉而抚媚蒙胧,往常的柔顺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带点刁蛮的神情。
见到她这一面,他没来由的兴致高昂。
“我是谁?”他问。
美眸横了他一眼。“你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头壳坏了吗?”
很好,她醉了。
趁这时候,他问出心中一直想知道的疑惑。
“你的第一个男人是谁?”
“不知道。”
这答案让他浓眉深拧。“你不知道?”
“因为我根本不认识他。”
她满不乎的回答,让他脸露不悦。
“既然不认识,为何跟他相好?”
对于她如此随便——令他没来由的升起无名火,正当他以为这丫头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时,她丢了一句。
“我被继母陷害。”
这答案,令他大吃一惊。
“你继母陷害你?”
“是啊。”她打了一个嗝,然后一五一十的道出她悲惨的初夜。
“我继母无意中从一个药贩那儿得知,有一种药酒的壮阳灵丹,为了得到对方的祖传秘方,她要我牺牲美色和对方相好,我当然不肯啊。”
短短几名话,就让他震惊久久,半天吐不出一句话,深吸一口气后,他才低问:“然后呢?”
“她饿了我三天,我还是不肯,她以弟妹要挟我,我便以死相抗,最后逼不得已,她只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