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下,抬眼迎视他。
“对不起,让妳这么为我操心,害妳没睡好。”
“没这回事。”她轻描淡写地应着,想要收回手,却发现他抓得好紧,没有放手的打算,不禁纳闷。
“让妳哭红了一双美丽的眼睛,我真是罪过。”
“我才没有。”
没有?眼睛瞎的人才会看不到,那好几天不曾好好休息过的容颜,还有红肿的双目,全是为他担忧的铁证。
“我知道妳有,妳怕我死掉,妳在乎我对不对?”
这人就要讲得这么明白吗?心里有数就好了嘛,真是!
“你帮我拿到仙人醉,我当然要全力救你,还这份人情是天经地义。”
可恶,这人不是元气大伤吗?怎么力气还这么大,硬是握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啊。”她低叫一声,突来的使劲,把她带进了怀里,困在那灼热的气息内,被他的体温包围着。“做什么?”她轻轻挣扎,瞪着他眼底的笑意。
“药儿,承认妳喜欢我,有那么困难吗?”
“谁喜欢你了。”
真是睁眼说瞎话,她可以为他憔悴,为他心碎,为他流泪,偏偏就是不肯口头上透露一些些,说自己在乎他。
他的目光转为幽深,彷佛要看进她的内心深处。“其实在我昏迷的这些日子里,有时候我也不是全然没意识的。”
他感到怀中的人儿身子僵了下,不过嘴巴倒是很冷静。
“那又如何?”
他眼中的笑意更深了。“有人不停地喊着我的名字,警告我不准抛下她,还说如果敢不努力撑下去,就要恨我一辈子。”
“……你在作梦吧?”她目光闪躲,试图粉饰太平。
“我还听到那个人说,只要我不死,不论要求什么,她都会答应。”
她忍不住深呼吸。当时情急之下,她一时心急便月兑口而出,满脑子想的,只是希望他能撑下去,原以为他意识昏迷,想不到他居然一字不漏的记住。
敝了!他不是中了巫毒吗?生命垂危之际,明明神智不清,居然记得这么清楚!
“你一定是中毒太深,出现幻觉了。”
他摇头。“我很肯定,说这些话的人,就是在我面前死鸭子嘴硬的女人。”
她真希望这里有个大洞可以钻,但双颊的绯红早出卖了自己,偏偏他又抱得这么紧,让她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
天呀,他真是爱煞了她粉脸胀红的样子。能让她失了冷静真好,这让他更是笃定,自己在她心中的分量,是真实的。
掰不开这双铁臂,她只好赌气的质问:“你到底想怎样?”
“说出的话,就要做到,妳该不会想反悔吧?”
那怯怯的表情,的确有着反悔的嫌疑。
他叹了口气。“哎,我就知道,妳说话不算话……”
“谁说的?我当然会言而有信。”她抬高下巴,不高兴他这么说她。
“这么说,不管我提出什么要求,妳都会答应喽?”
她犹豫了下,有着忐忑不安,最后彷佛豁出去。“好,既然说出的话,不能收回,有什么要求,你说吧。”
一只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低哑道:“我要什么?妳应该最清楚。”
他眸中的渴望,令她耳根一阵躁热,十根小指不知所措地捏着衣角,眼睛都不知该看哪儿好。
挣扎了好一会儿,似是下了决心──好吧,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紧紧闭上眼,一副任他处置的模样。
天知道他多想要她,但如果他真的这么做了,反而有失大丈夫的光明磊落,更何况在瞧见她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他便决定不再逗她。
“算了,硬逼人家做不愿意的事,非大丈夫所为。”他龙啸天可不是这种乘机占人家便宜的小人。
有时候,他真恨自己的正直!大好的便宜不占,硬要当君子,苦了自己一身的欲火,迟早他会抑郁而亡。
“我……又没说不愿意……”
他惊讶的回过头,怔怔的盯住她,而她早已羞怯得不知如何是好,这家伙却只是睁大眼睛,迟迟没有行动,尴尬的她禁不住嗔道:“你到底要不要,不要就算了。”说着转身就要走开。
她连一步都没踏出,就被一双铁臂给搂回,跌入炙烫的怀抱,那微张的唇瓣,连惊呼都来不及,就被烙下的吻给封缄。
怀中的人儿,是热的,是羞怯的,也是心甘情愿的,这个惊喜让他再也无法抑制积压已久的。
他的吻是那么放肆而激情,几乎要淹没了她,他的大掌在她身上游走,隔着衣衫,探索她的柔软曲线。
他的抚触既温柔又危险,挟带渴望和侵略,逐步往上推移,最后来到她胸前的丰盈。
她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害怕得想逃开,却又喜欢他的放肆,被他抚触的地方,都像着了火儿。
薄唇沿着她的女敕颈,一寸一寸的亲吻吮咬,令她不由自主地轻颤,十指捏着他的衣襟,好紧好紧……
女敕白的雪肤上,点点的红印全是他的杰作,这男人到底是在吻她,还是在吃她?迷离的思绪已分不清楚,只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和狂乱的心跳声。
昏沈之中,当她意识到时,人已经横躺在他臂弯里,困在他狂热的体温下,滑落一半的衣衫,露出大半个酥胸,在他温柔的抚揉中,令她浑身不由自主地打颤。
彷佛有什么梗在喉咙间,快要轻吐出声,但她没有,极度保持理智,直到他用热烫的舌,拨弄敏感的花蕊,她禁不住深呼吸,喉间轻吟着最美妙的嘤咛,令他大受鼓舞。
当他试图卸下这碍人的衣裳时,一块冰凉的硬物从她身上掉了下来。
龙啸天怔住,仔细一看,赫见一块玉佩,正是他送给她的凤玉,忍不住诧异。
“我以为妳把它留在王家宅子里。”
“我一直都带着它。”她含羞轻道。
这表示,她早倾心于他,什么珠宝首饰不带,独独带着这块凤玉,因为这是他给她的定情物,意义非凡。
他感到整个人热血沸腾,元气大增,不需要服用任何丹药,因为她,就是他最好的药石。
“药儿……”
正当他情难自禁,快被美丽的她给融化时,仅存的一丝警觉,依然能在细微处中,察觉到异状。
猛地,他停住了动作,拉起她的衣衫,盖住那雪白的肌肤,保护在身后,全神警戒的望着四周。
“啸天?”还处在昏昏沉沉中的她,不解地盯着他凛冽的神情。
“有人。”
她愣住,紧抓住自己的衣襟,也回过神,紧张道:“他们追来了?”
“不是。”他感觉不到任何杀气,所以应该不是古宗族人,但很确定,有人在偷窥他们。
一个?不对,是两个。
龙啸天悄悄握住大刀,以防来者不善,即使拚了这条命,他也要保护药儿。
“阁下何人,请现身。”他沈声道,对着隐身在附近的人说道。
不一会儿,屋顶传来细微的声音。
“看,都是妳,呼吸太大声,才会被发现。”
“是妳咽口水被听到好不好,还敢怪我?”
“早告诉妳不要这么近。”
“妳自己也说太远看不清楚啊。”
一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施药儿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
她满面羞红气恼的命令:“妳们两个给我滚出来!”
龙啸天一脸意外的望着她。“妳认识?”
“我真希望不认识。”
屋顶上传来俏皮的对答。
“是呀,我们不认识。”
“对、对,就当我们不存在,两位请继续。”
“胡说八道,再不下来,我一辈子不理妳们!”施药儿气羞道。
“哎呀,那可不行。”
“别生气,咱们这就下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