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是故意找借口偷懒,还是真的希望我多找妳的把柄,好让妳有借口在这里待久一点?”
“我恨不得早点离开这里!”她咬牙。
他笑得不羁而放浪。“那就别蘑菇了,哪,按摩。”闭上眼,调了下舒服的位子,等着。
她不服气,却对这个土匪无可奈何,面前趴着的庞然大物,一时之间,她还真不晓得从何下手呢!
洗衣炒菜难不倒她,但她从不曾帮人按摩过。
她的手举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终于决定从颈背处开始“拿捏”。
生涩地、羞怯地,将两只手轻轻放在脖子上,热烫的温度,却从指尖传回她全身。
她用力捏着,开始有模有样地按摩,冰冷白皙的小手,和他古铜色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
当她越使劲地捏,越感到一股热力,源源不绝地流入她的指中一一双手变得温暖了,然后,她身子也开始热了起来。
这点真的很奇怪,先前她以为是他体温够高,所以才会让她感到温暖,其实不然,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周围的空气都是暖的。过去即使阳光再强,气温再高,她的体温仍一年到头都低冷无比,因为那寒意并非来自外在,而是那些“不干净东西”的影响所致。
模着他的肌肤,虽不想承认,但真的很舒服,还有一种令人脸红心跳的悸动。
掌心感受着那宽阔厚实的肩膀,有力结实的手臂,她不禁想起先前他抱她的感觉,两人身体紧紧相贴的情形……
老天!她竟然想入非非了!
收回心神,她赶忙把那些会脸红心跳的画面给踢出脑海外,都是陆妈跟她说了那些暧昧的话,才让她此刻乱乱想,不行,她得让自己分心才行!
他突然翻身,把她给吓了一跳。
东方煜改为仰躺,一只胳臂枕在头下当枕头,另一只手则不客气地放在她的腿上。
“喏,捏手臂。”命令完,又闭上眼,像个大爷舒服地打呼。
冥云水瞪了他一眼,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乖乖地照做了。
盯着那手臂,线条粗壮有力,尤其是上臂的肌肉,彷佛石头打造的,她悄悄量了一下,偷偷吐舌低叹,她要用两手才能圈握住他的臂肌呢!
他躺着,让她想不看清楚都不行,两次的都是惊鸿一瞥,加上受到惊吓,所以没能好好看个仔细。
说真的,他不吊儿郎当时,是个魅力十足的男人,即使是躺着休息,也丝毫不减少一分男人味。
他身上到处都有疤痕,应该是执行工作时所受的伤吧?
不知怎么着,她竟有些同情他,这些伤疤是否每一条都有它的故事?是否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辛苦和痛楚?
她轻轻模着一道又一道的疤痕,发现他腰部有一条疤,比其它的都来得既深且长,她小心地模着,竟看得失神了,直到不经意抬眼,对上与她一样专注的黑眸时,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像触电一般地离手。
她惊慌无措,像是做了坏事被逮着的小孩,羞赧自己竟然模人家模到发呆,难怪他会觉得她不检点,他一定又以为她是在勾引他了。
“你别误会,我……我……”他大概已经观察她很久了吧,她竟然都没发现。
“妳觉得这疤痕很可怕?”
她摇头,一点也不,反而为他心疼呢!
“或者觉得很丑?”
她再摇头,并皱眉,抗议他的武断。
东方煜细细审视着她,想从她的表情探出她真正的想法。
“为什么发呆?”柔声问,展现出他难得的温柔。
她犹豫了一会儿,瞧他没生气,没取笑,才肯开口。
“起初,我以为你是混黑道的。”
她的话,引来他豪放不羁的狂笑。
“并不是所有长相凶恶的人,都是混黑道的。”
冥云水皱眉,她可没意思讲笑话娱乐他。
“因为你的手下都叫你老大。”
“他们是叫我老大没错,不过那些都是我侦探社的员工,我是他们的老板。”
“我听陆妈说了,你们是私家侦探。”
东方煜挑眉。“陆妈还说了什么?”
她偏着头想了下,才缓缓说道:“她说你们是专门搞定一些棘手的案件,例如警方证据不足,暂时动不了的人,由你们接手来搞定,或者是靠山太硬,碍于政治因无法法办的人,就交给你们去搜集有力证据,然后和警方五五分帐。”
发现他没应声,她抬眼瞧了下,却见到他扬起嘴角,笑容带着一丝玩味。
“笑什么?我说错了?”
“不,妳说的一点也没错,我们私底下会和警方合作,枱面上的功劳由警方享得,枱面下见不得人的事,就由我们解决,如此警方不但轻松,也可以提高破案率,并分得奖金。现在妳明白,当初为了妳,我损失有多惨重了吧?
“这……我道歉就是了嘛,瞧,我这不是在服务你,好赔偿你的损失了吗?”
“一千万的马杀鸡?嗯,可真不是普通的贵,连沙鸟地阿拉伯国王都没有我享受的高级。”
他的话总算把她逗笑了,这一刻,两人的恩仇悄悄抵消,距离拉近了不少。
她渐渐明白,其实他并不如外表那般霸道不讲理,心中的成见消失了,所以现在瞧他,发现他一点也不凶恶。
她见过社区里其它男人,那些人也很壮,例如他的手下阿杰及罗勃他们,个个结实得很,但没有人像他这般,天生具有王者风范。
他留着落腮胡,像一只狂野不羁的狮子,天不怕地不怕,彷佛这世上没有什么事值得他多费心思去在乎。
像他这样的人,应该有很多女人喜欢他吧?
对他,她的确有着小小的愧疚,给他添了那么多麻烦,但这也不能怪她呀,谁叫当时一睁开眼,看到的竟是他的……他的……
“妳在想什么?”
她吓了一跳,迎上他灼灼的目光,忙避开视线。“没有。”
她的回答听起来心里有鬼,而脸上不自然的粉红,很可疑。
东方煜瞇着眼,审视她脸上每个细微的表情。
“妳是不是在惋惜,那一天实在不该踢我一脚,而是跟我翻云覆雨才对?”
“才没有!狈嘴里吐不出象牙,不理你了!”
她烧红了耳根子,气羞地嗔骂,急忙跑开,不想让他瞧见自己尴尬的样子,而身后,则传来他豪迈不羁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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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风和日丽,阳光洒了满地的金黄,是个洗被单的好日子。
她在后院晒衣服时,突感头疼,那种沉重的感觉又来了。
她深深叹了口气,这次,是什么人找上她呢?
想知道对方是谁,唯有拿下眼镜,她缓缓模着脸上的眼镜,犹豫着,每次要拿下这副沉重的眼镜,总要鼓起好大的勇气和决心。
脑袋越来越沈,并有加重的趋势,彷佛在催促着她。
她闭上眼,正下定决心要将眼镜拿下来时,身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哈啰!”
冥云水吓了好大一跳,抚着心口往后瞧,拍她肩膀的,是一位美丽的少妇。
“妳好,我是山田佳奈,鬼冢的太太。”
美妇格格地笑着,用着流利的中文大方地自我介绍,略微发福的脸蛋,有阳光滋养的红润,一看就知道是活在幸福中的女人。
“鬼冢太太,妳好。”冥云水向她点点头,其实她见过美妇几次,常看到她带着孩子在社区公园里玩耍,不过因为平时自己都刻意避得远远的,所以两人至今没有交集,不明白鬼冢太太怎么会突然来拜访。
正当她纳闷时,一盒蛋糕递到她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