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夏儒绅仅吐出一个字,不带温度的,便足以教人震慑发颤,其威吓的气势胜过对方十句恫吓。
这就是夏儒绅,平日的他可以把戾气和冷酷无情隐藏在西装衬衫里,但若是有人不要命地来招惹他,就等着接受他的“回礼”吧。
未见过多少世面的校园小伙子,哪里敌得过他这个在商场上身经百战,把尔虞我诈当点心享受的夏氏集团继承人,他的眼神可以要多冷就有多冷,被他瞪的人彷佛被万箭穿心,岂有不怕的道理。
“你……哼……你们给我记住!”斗败的公狗除了撂下狠话,什么都不敢做,只能夹着尾巴仓皇逃去。
呼……唐宝橙总算可以松一口气,适才绷得太紧,早忘了自己还在豺狼虎豹的尖牙利爪下,还以为万世太平了。不过她放心得太早,根本没注意人家接下来准备要把她生吞活剥了。
“该妳了。”
“啊?”她抬起头,一对上他锐利的鹰眸时,立刻心虚了。“什……什么意思?”
他一手始终圈锁着她的腰,而原本放在树干上的另一手则拂上她赧红的面颊,进而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目光再无法闪躲,只能迎视着他的双眸。
“看来,我过去太宠妳了,让妳自由了五年,以至于完全没有身为人家未婚妻的自觉。”他略显粗糙的指月复缓缓画过她柔细的少女脸蛋。
“说……说得好象我罪大恶极,我们又没真的有婚约,只不过是父母口头上说说而已。”讲到这个,她真的很想平反一下,不想再蒙受不白之冤。
“喔?那么说是我亏欠妳了,把妳冷落了五年,才让妳空闺寂寞跑去爬墙?”
什么空闺寂寞,说得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有够肉麻的!
“你……你放开啦!有人在看,这样很丢脸耶……”她的眼角余光瞥见了一些经过的学生,正对他们指指点点,要是被班上同学看到她被男人搂住,还乱模她的脸,那还得了!
“丢脸?是吗?可惜我不但不想放开,还想做更丢脸的事呢!”
她睁大了眼,黑瞳里映照出魔鬼的笑靥,尚未意会到他言下之意时,微启的唇瓣就被覆盖住,一股灼热探入她的唇里,席卷丁香小舌,扰乱了少女心。
扁天化日下,他用成人的方式,霸气地重新宣告他独占的权利。
第三章
喔……呼吸困难……
喔……氧气不足……
他他他他他--抢劫空气啊!
她被疯狗追过,被蚊子叮过,被蟑螂吓过,被蜜蜂螫过,被鬼压床过,却从没被夏儒绅咬~~过。
他在众人面前下但毫无廉耻地侵犯她的嘴,还把她的脖子当成了食物咬下去,吓得她心脏几乎要停下,他一定会咬死她--咬死她--咬死她--
“救命啊~~”
咚地一声,唐宝橙从床上咕噜地滚到床下,摔了个四脚朝天,也摔醒了她那颗小脑袋。
混乱之中,她紧抓住床沿,小脑袋瓜从床边冒出来,一双惊恐的瞳眸上下左右地转着,确定是自己的房间后,才知道原来是一场恶梦。
昨天下午的狼吻教她余悸犹存,才造成今早的恶梦连连,她脖子上还残留夏儒绅咬过她的证据,是他送给她不乖的教训。
还好今天是周末,不用去学校,不然她还真不知该如何跟同学解释脖子上好几颗草莓是哪来的。
唇上残留的感觉是真的,夏哥哥吻了她,然后她变成了白痴,忘了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恍惚记得是夏哥哥送她回来的,然后她就一直灵魂出窍,彷佛被下蛊般神智不清。
当时,夏哥哥好象跟爸妈聊了一会儿,聊什么她没听清楚,因为她老早躲到棉被里当鸵鸟去了。
她坐在地上,惊诧地想着--自己竟然会震惊到连梦里都出现夏儒绅强吻她的画面。
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初吻将来会献给某个温柔的男生,这是她少女甜蜜的期待,也是纯纯的憧憬。她觉得对方不一定要很帅,但要懂得体贴,让她可以小鸟依人地靠在他宽阔的怀里,听着彼此的心跳,在一个气氛佳的时刻,让两人有了第一次的唇触,青涩地、小心地,探索对方……
脑海里冷不防浮起被夏哥哥欺吻的画面,她白皙的脸蛋一下子炸成了通红。
擦掉!擦掉!把那可恶的夏儒绅赶出脑海外,省得污了她纯稚的心灵。
可不管她如何赶,夏哥哥那七分冷俊三分邪气的浅笑,一再占据她混乱的心绪,以及那挥之不去的唇舌交缠感觉……
不行不行!她需要冷水让自己清醒一下,并冷却灼烫的双颊,于是她站起身打开房门走了出去,打算到浴室去洗把脸。
带着一脸惺忪和刚睡醒的邋遢,她拖着沉重的步伐经过客厅。
“早啊!”
“早……”咦?这声音好象……她顿住,心跳漏了一拍,僵硬的脖子缓缓地转过来,朝声音的来处看去。
“一早干么顶着鸡窝头,我记得妳家没养鸡。”夏儒绅双手拿着报纸,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对她起床后的发型做出评论。
她这时候的表情只能用“见鬼”来形容,昨天被吓得不轻,尚未回魂又来这一吓。她才刚起床,连烧香拜佛贴符都来不及,鬼便找上门了。
“你你你你你……”她指着他,舌头一时转不过来。
“妳结巴的坏习惯还是没改过来,跟五年前一样,一点都没变。”他摇头,语气里充满了宠溺,可惜她听不出来。
唐宝橙困难地吞咽着口水,总算找回了自己的呼吸,不自觉地摆出三七步的防卫架式。“你……来干么?”问的同时,她的视线急急地绕了一圈,不知爸妈人在哪里?
“不用找了,妳家人都出去了,就剩妳一人赖床到日上三竿。”
出去了?那对臭爸妈居然把宝贝女儿一人留在家里,也不怕女儿被人侵犯吗?真气死人!而且只剩她一个人就糟了,不晓得夏哥哥打什么主意,赖在她家客厅看报纸,他家又不是没电视,说到他家呀,液晶电视足足有半面墙那么大,各家的报纸也不缺,随时有佣人帮他准备着,不像她家,只不过是一般的小康家庭,一份报纸全家人分着看。
“发什么呆?还不快去刷牙洗脸?”他的视线仍落在政经社会版面,而命令的口气俨然一家之主。
“喔……”在他的命令下,她很习惯性地照着做。
“洗好后,换件衣服准备出门。”
她的人再度定住,有种不妙的预感。“出门?跟谁?”
“除了跟我,还有谁。”他回答得理所当然。
“我为什么要跟你出去?”她直觉地反弹。
夏儒绅放下报纸,抬起的目光锁住她,无须说半个字,鹰隼般的锐眸只消盯她个一秒半,比恫吓威胁还够力。
“没事。”她低头转身,识相地乖乖走进浴室。
反正在他面前,她只有当缩头乌龟的分,只不过--
真奇怪,为什么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啊?
坐在夏哥哥的私人轿车里,唐宝橙的眼皮猛跳。
怎么办?怎么办?她心里不断念着,之所以如此紧张,是因为刚才在浴室照镜子时,发觉自己印堂发黑,便认定这趟被夏哥哥拐出门,准没好事。偏偏她又不晓得即将迎接她的,会是什么灾难。
她现在坐着的,是电视上常看到的加长礼车,车厢内十分宽敞,前头有司机开车,隔着自动窗板,十分隐密,而夏哥哥就坐在她身旁,她用眼角偷偷觑他,一双修长的腿交叉着,跟她的腿比起来起码长了二十公分。是不是在国外生活久了,人也会长得比较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