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气声又起。
“你敢——小心我——”
身下人儿死命地挣扎,害他喝水对不准,一不小心滴湿了她的衣服。
“啊,歹势歹势,我帮你擦干。”韩皓烈很好心地在她胸部上面左擦擦、右摩摩,吓得她更加花容失色。
“别碰我——你这个——”
“第一次总是不习惯,没关系,一回生,二回熟,很快你就会上瘾的。”
眼看变态男又要吃她豆腐了,情急之下,她急忙大喊。
“你别碰我,因为我是——”说到这里,她止住了口。
“是什么?”他也停住动作,等着她的回答。
她恨恨将脸转开,贝齿紧咬着唇瓣,不想看那双太过炯亮的眸子。
韩皓烈扬着眉。拒绝回答?很好!他再度俯下脸,像老鹰抓小鸡一般,轻笑地捕捉她的唇,看着她花容失色地闪躲,强忍住笑,表现出色迷迷的模样。
温若男再也忍受不住了,气愤地大吼:“死同性恋!我是女的,你别碰我!”
这句话果然成功地阻止了他的逼近。
“你是女的?”
“对!”
“骗人。”
“我没骗人!我的喉结是假的,脸皮是用特殊人造皮贴上去的!”她不再装男人的声音,恢复了女人的嗓子,一切只为了阻止这个错把女人当男人爱的变态男。
韩皓烈很捧场地装出一个很震惊的表情。
“你真是女人?”他有模有样地上下打量她,压压她的假喉结,再模模她的假脸皮,表面上装成不可思议,心下却想像着她若换回女装,必然非常出色。
“现在你相信了吧!”
“嗯……”左模模,右捏捏。
“那就离我远一点!”
“嗯……”上碰碰,下揉揉。
“你他妈的模够了没!”
冷厉的面容染上不曾出现的霞红,这男人模遍了她的脸蛋、颈项,甚至还往胸部延伸,该死的混蛋!
“可是你没胸部。”他反驳。
天!不会要她把胸部露出来给他看吧?如果这样,她宁可死了算了!
“因为用绷带绑紧了所以看不出来,拜托!听我这声音,白痴都知道我是女人!”
“说得也是……”
见到对方失望的神情后,她松了口气,这下总该没问题了吧,才这么想着,却没料到他对她咧出了更加不怀好意的笑容,那对眼睛眯得更贼,嘴角也向上弯得更为邪气。
“太好了,女人我更喜欢。”
不会吧!
她傻了,完完全全地傻了!脚底升起一股寒意,绝望地瞪着越来越逼近的他,难不成今天自己劫数难逃?
不论自己如何挣扎,虚弱的体力始终无法敌得过他强大的力量,在那恶心的嘴巴压下来之前,她紧紧闭上双眼。
他的唇忽然在距离她嘴巴—公分之处停住,灼热的气息像蜻蜓点水般拂过她的唇,最后来到耳边。
“我虽然也喜欢女人,不过呢,更尊重女人。”像春风般温柔,又像羽毛般划过,磁性的嗓音缓缓说着。
她张大眼,诧异地瞪着他。
“所以我不会侵犯你。”这会儿他又成了女人至上的绅士,表现出谦谦君子风度,好似刚才那只流口水的是别人,与他无关。
事情转变得太快,也太离谱了,如果自己是男的,这人就要侵犯她,如果自己是女的,他就尊重她,什么跟什么呀!向来冰封冷然的心被他搅得七上八下。
这人到底是正义凛然的君子还是色迷迷的口水男?搞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她蓦地恍然大悟,湛黑的双目迸出两团火焰,他是故意的!
“你早知道我是女的?”
韩皓烈耸耸肩,表示默认。
“该死的混帐!我要杀了你——我——”她气得都说不出话来了。
“如果你想要,我还是非常愿意用嘴巴喂你喝水——”
“我自己喝!”她咬牙。
“千万别客气呀,为你服务是我的荣幸。”
“我要自己喝!”她几乎是用吼的。
韩皓烈扬着眉。“真的?”
“对!”
“可是我若放开你,不知道你又要拿什么武器来伤害我。”
温若男原本还想继续跟他对骂,但是一来自己实在口渴难耐,二来体力也快用完了,多方衡量后,最后选择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好,我答应不伤害你。”
他一脸狐疑。“确定?”
“确定。”
“该不是又想了什么鬼主意吧?”
“没有。”
“不是又想乘机拿碎玻璃割我吧?”
“不是!”
“当真?”
“当真!”
“你发誓?”
她差点就想破口大骂,但更怕这人又想出什么鬼主意整她,硬生生把国骂给吞回肚子里去。
“发誓?”他重复,丝毫不肯妥协。
“我发誓!”温若男恨恨地回答,跟这人吵架真的好累喔!
韩皓烈耸耸肩。“好吧。”
他一放开,温若男立刻坐起身,并往床角退去,仿佛见鬼似地离他远远的。
韩皓烈再拿了个杯子,注满水后端给她,这一回她没拒绝,也不敢拒绝,否则她就算不渴死,也会被这男人给气死。
满意地看她喝下一杯水,韩皓烈又为她斟满一杯,直到现在,温若男才发现自己有多渴。
“慢慢喝,小心别呛到了。”
韩皓烈递上纸巾,但被她不领情地拍掉,眼中的凶狠未减一分。
她宁愿激怒对方,然后来个大火并,反正她不怕死,一条命早已交给阎王了。偏这男人还笑得出来,不但再为她添了一碗粥及几碟小菜,之后竟然拿着扫帚就扫起地来了。
扫地?有没有搞错,他在扫地?
温若男瞪着他拿扫帚从东扫到西,将所有玻璃碎片用报纸包裹好丢到垃圾桶,接着又拿拖把从西拖到东,将水分擦干后,又拿吸尘器吸过地板,俨然一副家庭主夫的贤慧样,与他粗犷颓废的大男人外表实在很不搭。
这情况看起来好像她是病人,而他是专门照顾她的男看护,怪极了。
一定有诡计,哼!他想让她分心,好乘机害她,她不会忘记他之前说过的话,有人花钱要她的命。
温若男静静地吃着粥,警戒的双眸没离开过他的身影,意外地,饭香扑鼻、清淡爽口,她马上被手上的米香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一碗好香的粥,里头搭配着切丝焖煮的地瓜,粥和水分的比例恰到好处,不稀不稠,虽然口味清淡,却仿佛冰天雪地中吹来一阵暖风,温热着心口。
捧着碗,她禁不住盯得出神。
不知道多久没吃过粥了,记得小时候生病时,母亲也常煮粥给她吃,父亲则在一旁为她挟菜,吃的正是这种淡粥,不同于山珍海味的华丽飨宴,是可以令人心境沉淀的家常小菜。
当粥自喉头流入胃底,许久不曾感受到的暖意流过心头,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的血是有温度的,心也变得平静了,杀气不再,身心笼罩在一种平静温煦的氛围当中。
闭上双眼,空气中弥漫着米香,嘴里溢满了地瓜甜味,重温一幅又一幅的美好回忆,以往一家子和乐的画面占满她整个脑海。
在这感动的一刻,时间似乎变得不重要了……
当她再度张开双眼时,蓦地放大的瞳孔,教一颗笑得很欠扁的大头给占满视线。
“你在笑什么呀?可否说来听听啊?呵呵呵。”他笑嘻嘻地问。
砰!
不长眼的拳头立刻消灭那颗挡风景的大头。
“哇哇哇——你干么打人啊!很痛耶!”
“谁准你靠这么近的!”她忍不住破口大骂,喘着气,差点没被他给吓死。
“但你也别这么凶嘛!”
“罗嗉!我警告你,最好快放我走!否则等我的人来救我,你就完了!”
“你是指那两位Lady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