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她可以喜欢他吗?是的……她喜欢他……
被他吻过的嘴唇、脸庞、耳朵和脖子,都好热好热喔!她醉了,甚至无意识地迎合他,此刻的她妩媚得如一朵初绽的花,飘着淡淡的清香,等待他来采撷。
久久之后,当渴望得到抚慰,他离开她的唇,欣赏佳人娇羞的神情,而她依然还在浑沌状态。
终于又亲到她了,这个事实令耿绍怀感到愉悦。
侬侬根本不敢看他,回想刚才令人脸红心跳的过程,好糗呀,她从没想过自己会情不自禁地回应他,他现在一定正在取笑她。
她不抬头,只好由他主动喽!以手托起她下巴,看到了打结的眉头下,是一对尴尬含羞的大眼睛,很无辜地瞪着他。
“笑什么?”她质问。
“没什么。”
她更不服气了。哼,那明明是一张“得逞”的笑脸。
怀中小女人害羞的模样可爱极了,害他眷恋不已,又要酝酿“第二波行动”了。
她看出了他的企图,在被二度“攻击”前,赶忙退离他的怀抱,保持距离地警告:“你别想,我……刚才是我不小心……你不可以!”
他真是爱死了她娇瞠的模样,这一路走来,他努力过关斩将,总算有点收获,现在他终于确定自己已经闯进了佳人的心,这份爱来得珍贵,得耐心好好琢磨,不能急。
“你肚子饿了吧?中午还没吃对不对?我们一块用餐。”
经他提醒,她才想到,因为今天一整天都在面试,早上也只喝了一杯果汁加一块波萝面包,现在都已经下午三点了,尚未进食,但……偏偏不听他的!
“我又没说饿。”她气嘟嘟地反驳。
“对,其实是我饿了,先吃饭吧。”他宠溺地说,包容她难得的孩子气。
“为什么要先吃饭,我想先洗澡不行吗?”
“好,你先洗澡,都听你的。”
这还差不多,她高傲地越过他往浴室走去,忽尔一顿,转过身面对他,抬头挺胸地提醒他。“淑女要梳洗,绅士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他耸耸肩,脸上的笑容俊朗而迷人,经过她身边时,优雅地以带有磁性的沙哑声音在她耳边低语——
“我等你。”修长的身影走出去,含笑为她带上门。
门一关上,项侬侬立刻回复了原样,双手模着热辣辣的脸蛋,抑不住内心的悸动。
她现在这样,就像初恋的女孩,为生平第一次约会而紧张无措,同时也感到喜悦,她真的需要洗个澡,好让自己冷静一下,消消身上高烧不退的温度。
瞪着镜子里的自己,脸红得跟个大西瓜一样,瞧瞧他做的好事,害她变得都不像自己了啦!
嘴上虽责怪人家,但她没发现,唇边的嘴角,不知不觉挂着幸福的笑意。
洗过澡后,她换上舒适干净的衣服,在镜子前检视自己的装扮。
会不会穿得太漂亮了?她不想让耿绍怀以为自己特地为他打扮过,虽然是有那么一点点,但还是会不好意思,才不要给他理由取笑她呢!
一股食物香味扑鼻而来,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
从哪儿传来的?好香呀!她闻得肚子咕噜咕噜叫。
打开门,味道更浓了,对面的门扉半敞,她发现香味是自里头传来,而那正是耿绍怀住的地方。
她好奇地上前,轻轻推开门,赫然见到耿绍怀正在做菜,那香味正是从他炉火上的炖锅里飘出来的。
他轻易地发现了她,扬起一派斯文无害的笑容。“请进。”
既然被发现了,她也没什么好躲的,索性大方进门,并偷偷打量着耿绍怀,发现他也换了件休闲服,身上有着刚淋浴完的清爽味道,微湿的黑发凌乱得很自然,与他平时企业家的形象相较,又是另一种不同的风味,像个邻家大男孩。
这样盯着男人看太不含蓄了,但她真的很好奇,一时之间移不开眼。
“你先坐一下,再炒两道菜就好了。”
“你会煮菜?”她有些讶异。
“当一个人吃厌了外面的东西,自然会煮了。”
“你没佣人吗?”
“我一个人住,哪来的佣人。”
“堂堂的杰门企业董事长,连个佣人都没有?”她很清楚那些有钱的老板或少东,即使家里人口不多,但养尊处优的日子过惯了,不请佣人是不行的,她自己家里除了佣人,还有保镳呢!耿绍怀领导一个那么大的集团,财大势大,却天天自己下厨?她不相信。
“当了董事长,不一定要告知天下人,我喜欢平凡的生活,自己煮饭虽然花时间,但乐趣无穷。”
对耿绍怀,她又多了一层新的认识。
一直以来,她被灌输“男主外,女主内”的观念,男儿志在四方,女人只要安分地待在家里就好。但其实她心里一点都不这么认为,如果女人的价值只是为了传宗接代、讨好丈夫,那么她宁可不婚。
偏偏自己一直没勇气违背女乃女乃的期望,直到现在才敢面对自己内心真正的渴盼——她想做自己。
他神秘一笑,道:“做菜不见得是女人的专利,为了心爱的女人,我不表现一下怎么行?”
侬侬听得心儿暖烘烘的又好感动,在项家,男人是不下厨的,男人的天下在商场,女人的世界则在家庭与丈夫之间,所以女乃女乃自幼对项家女儿的要求非常严格,所有的教育和训练都是针对如何成为一个完美的妻子。
堂嫂雪儿常对她说,女乃女乃的教育方式等于在抹杀女人的自我,女人应该要活得自在独立,而不是成天躲在男人的背后,还说堂哥太大男人主义,要好好改变他霸气的作风。
看着耿绍怀洗菜、切菜的模样,她想,自己是越来越喜欢他了。
“我也来帮忙。”
“你会?”
她摆起架子抗议。“改改你那瞧不起人的毛病好不好,我们项家的女人,可是十项全能的呢!”
“是是是,才女,有劳你了。”他的告饶把她逗笑了,拉近了彼此的距离,一顿饭在打打闹闹中度过,充满了温馨愉快的气氛。
她好喜欢这种感觉,没有拘束、没有沉重的责任,随心所欲过着自己想要的生活,能够每天这样的话该有多好,不用顾忌家规,不用顾忌女乃女乃。
天啊——她幸福得几乎忘了现实的问题,项、耿两家是世仇,她与耿绍怀在一起,女乃女乃一定不会同意的,怎么办呢?
可是——可是她已经爱上这个男人了呀,如果家人反对,他们岂不是不能在一起了?
才尝到了恋爱的幸福滋味,立刻又被忧愁盘踞整颗心,耿绍怀立即注意到她的异样。
“怎么了?”她的下巴被温柔地抬起,望进他洞悉的眼底。
“没事。”她别开脸,显得很不自然,视线落在浸泡水里的蔬菜上,轻轻洗着绿叶,变得沉默起来。
嘴巴上说没事,却是一脸心事重重的表情,他哪会不知,仔细推敲,便能猜知一二。
“别担心,我是娶定你了,一切有我。”沉厚的嗓音传达着浓浓的安定与承诺,好似看穿了她的心事。
她惊讶地抬起头,与他四目相对,说也神奇,他的一句话竟然令她内心的不安一扫而空。
“谁答应要嫁你了!”她脸红地抗议。
“我都为你洗手做羹汤了,你不嫁我可不行,不然把我的初吻还给我。”
噢——这人好可恶!扬起的拳头打不着人,反而被他给握个正着,一使劲,跌入他圈住的怀里,害她气也不是、笑也不是,不知该拿这人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