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哥。”对她们而言,他就像自己的亲哥哥一样,不但收留孤苦无依的她们,还教会她们防身术。
“没什么异样吧?”他问。
“我们保护得很好,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秀秀说。
展令岩微笑地点头。“她呢?”
“大嫂很好,不过刚才发了一顿脾气。”小敏小声地报告。
“喔?”
“她把奈奈小姐骂了一顿,后来奈奈小姐哭着跑走了。”小丹补充说明。
他看着房门,叹了口气。
“辛苦你们了,先去休息吧,准备吃饭。”
三名少女同声应是,然后便轻快地跑走,一路嬉笑着。
展令岩推开房门,在卧房里找到了妻子,看到她安好地躺在床上,顿时安心了不少。
她真是令人担心的小顽皮,即使知道有小丹她们守着,他心中还是忍不住币念。
轻轻坐在床沿,他轻唤着妻子,棉被下的人儿动了一动,没什么反应。
“该起床了,凝嫣。”
依然没回答。
展令岩莞尔一笑。“还装睡?我可没忘记先前的约定,现在是我们好好谈一谈的时候了,面对现实吧!”
他拉开棉被,带笑的眸子立刻转为惊愕。在棉被里的不是他的妻子冠凝嫣,而是一脸欲哭无泪的……奈奈?!
“展先生……对、对不起……是董事长逼我这么做的……她说如果不听她的,就要把我解雇,所以……所以……”
“她呢?”他激动地问。
“董事长说要去找邵律师算帐……”
“该死!”展令岩低咒一声,立刻飞奔出去。
他果然是娶了一个麻烦精回家,可以想见不到四十岁,他顶上的头发不是变白就是掉光,妻子的行动每次都让他措手不及。
这一次,可不是打她的小就了事了。
邵氏律师事务所真是越来越热闹了,自从老板邵更旌接了冠家老爷的case后,冠家五位难得一见的千金少爷们纷纷光临他们这间小小的律师楼,大伙儿有机会一窥他们的庐山真面目,算是开了眼界。
先是冠家老大,然后是老四、老五,继上回冠家老三杀来律师事务所砍人后,大家便开始猜测公认最有气质的二小姐何时会莅临?
起先是好奇,后来是期待,到最后大家拉长了脖子左等右等,不知不觉焦急了起来,巴望着她二小姐赶快出现。
当冠凝嫣怒气冲冲地闯进来时,迎接她的不是惊惧怯懦,而是热情的招待。
“来来来,冠小姐,请喝茶、吃点心。”
律师事务所的员工们拿蛋糕的拿蛋糕、倒茶的倒茶,甚至还有人准备了鲜花药草,问她既然来了,要不要顺便做个SPA?
“我不是来喝茶的。”
“是是是,我们知道,您是来砍人的。”
大家早巳见怪不怪,反而迟迟没见到她的人挺奇怪的,前面四人都带来惊险刺激的戏码,就不知二小姐有什么惊人之举?
壁凝嫣不明所以地瞪着他们。这些人疯了不成?既然知道她是来砍人的,怎么还那么高兴?这家事务所的人果然都是怪胎!
“我找姓邵的。”
冰冷的话语里充满杀气,正常人都会怕的,但怎么他们好象觉得很惊喜,一定是她眼花了。
“我们老板很快就回来了,请耐心等待。”
“如果无聊,有杂志、小说、DVD可以看喔!”
这里不太像是律师事务所,倒像是一家美容沙龙,这些人招待她的方式好象深怕她跑掉似的,害她破天荒地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没多久,邵更旌回来了,在回来的途中就接到助理的通知,所以他心下已有了底,见到冠家二小姐便立刻上前招呼。“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你以为在跟老朋友打招呼吗?”她嘴角抽动着,努力克制泼妇骂街的冲动。
“二小姐好象不太高兴。”
“你心里有数。”
“我记得没欠你钱。”
壁凝嫣深深地、“任重道远”地强压下快要爆发的怒火。她知道这律师有气人的好本事,她不想发无谓的脾气,而且,周围的人好象在期待她的反应似的,更让她觉得要小心忍着。
“进你的办公室谈。”下了令,她态度冷傲地往他办公室走去,想藉此隔开那些人的目光,免得被人当好戏看。
必上门,她直截了当地冷问:“照片呢?”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少装了,当初说好结婚就把项链还给我,但是项链里的照片却不见了,老爸摆了我一道,我已经忍无可忍,这玩笑开够了!快把相片还我!”
邵律师恍然大悟地道:“原来那项链里藏了照片,你要的是相片而非项链?”
“知道就好,别说废话,快拿来!”她气红了脸,同时感到无比的难堪,她一直不想让人看到的相片,却还是给这姓邵的看到了。
“你以为还有东西在我这里?很抱歉,这一次是真的没开玩笑,除了遗嘱,冠老先生并没有交给我任何文件。”他的语气很肯定。
“骗人!”
“是真的,这件事骗你我有什么好处?”
壁凝嫣愣住,虽然不想相信,但她知道姓邵的是说真的,因为这人没有骗她的理由。
她和母亲唯一的一张合照,到底流落到哪去了?
思及此,她的脸色阴沉得像送人出殡一般,连周围的人都可以感受到她附近的低气压。
邵更旌心下庆幸,还好冠啸道人没将相片交给他,不然麻烦可大了,因为她刚才的表情好象想把他给毁尸灭迹似的,可怕!可怕!
“不过,我倒是可以提供一点线索给你。”
她猛然抬起头,如获重生一般地看向邵更旌。“真的?”
“令尊的遗嘱上提到,两年多前,他把项链抵押给你丈夫。”
“我问过了,他没拿,也不知道照片的事。”她眼中难掩绝望之情。
邵更旌不这么想,依他判断,事情应该是这样没错。
“我认为,令尊除了将项链交给他之外,应该也有给他一些讨债的线索吧!”
壁凝嫣缓缓抬起头,神色微惧,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想说什么?”
邵更旌决定好人做到底,提点她一句。
“不然你以为展令岩是怎么找到你的?”
不!她不断地摇头退后,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这辈子她最无法启齿的过去,竟终究被展令岩给看到了!
好可怜。
邵更旌同情地看着她那受惊的狰狞表情。好好的一位气质美人,能被吓成这副表情也不容易,他可以猜想得到,冠啸道人在世时一定常常做一些让这个二女儿抓狂的事情,然后以看二女儿变脸为乐。
好恶劣喔!他邵更旌虽然也喜欢整人,不过遇到冠啸道人,自己也望尘莫及。
忽然,邵更旌眼睛一亮,看了下手表,很满意地开口:“跟我算的一样,果然速度够快,到的时间一分不差。”他的话,是对冠凝嫣身后的人说的。
她一转身,就看到展令岩浑身散发着猛烈气势,大步向她逼近。
他,真的、真的很生气,一把抓住她。“你——”
“过分!大骗子!不准碰我!”
莫名其妙!该发怒的是他才对,他还没开口,却已经被她骂得臭头。
“凝嫣?”
“我不相信你了,再也不信了!”
从她眼里飙出两道水柱,呜咽几声后便大哭起来。
她一哭,他就没辙了,尚未搞懂是怎么一回事,急忙安抚妻子。
面对眼前的混乱,邵更旌决定再当个和事佬,帮新婚小俩口整理一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二小姐,你先别激动,展先生并没有骗你,因为恐怕连他也不知道那照片原来是放在项链里,令尊是分开交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