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抽了张纸巾拭拭手,风姿绰约地转过身来,一举手一投足都优雅从容,电视台紧张快速的步调,在她身上一丁点儿也找不到。
就见她柔媚地笑道:“如果不服气,有本事找我老公官青痕理论去,别找无辜的人出气。”
话才说完,她们三人的嘴巴差点没掉到地上。
辟青痕是她老公,难不成这女人是……红透半边天的女演员甄柔媚?
别说官总监夫人的头衔吓得她们噤口不语,得罪了总监夫人,以后她们还怎么混啊?三人的态度立即一百八十度大转变,连连道歉。
“原来是总监夫人,没能认出您,失敬失敬!”
“哎呀,千万别多礼,总监夫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嘛!”甄柔媚掩嘴娇笑,这话说得漫不经心,三人可吓得不轻。
“一场误会,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您……可千万别计较。”
“不,怎么会呢。”甄柔媚抚着脸蛋,照了照镜子,故作感叹。“这都要怪我那老公,回去后一定要跟他抗议。”她转回脸,盯着那三人苍白的神色,失笑道:“别想太多呀,我是要抗议他害我怀孕变胖,才会让别人认不出我来,呵呵呵──”想跟她斗,先决条件是心脏要很强才行,在这个世界上,目前唯一的对手便是她那死老公官青痕,这些三姑六婆,她一点也不放在眼底。
“你们脸色怎么不太好看呢?我建议你们最好赶快去看医生,小心身子哪!”
“谢……谢谢总监夫人的关心,我们走了。”三个心虚的女人立即逃之夭夭,一下子便溜得不见人影。
应採宓目送那三人仓皇逃逸的背影,然后回头好奇地盯着眼前的美丽女子。
其实她并不胖,严格说起来只是体态稍微丰腴了点,犹记得三年前官总监和甄柔媚小姐的那场婚礼,当时可是轰动影视界的盛事呢!
曾听专门跑艺人新闻的小方说过,结婚后没多久,甄柔媚小姐便在当红时期退出了演艺圈,安心做她的少女乃女乃,一直以来大家只见过她在电视上化着浓妆的亮丽模样,从没想过,不化妆的她原来有这么素净雅致的一面,难怪别人认不出来。
应採宓呆呆盯着人家的同时,不知自己也被人家打量着。
“你就是应採宓?”甄柔媚笑问。
“是、是的,夫人。”
“我听青痕提过你。”
她连忙解释。“夫人,您别听她们乱说,我和总监绝对没有什么。”
对於她的紧张,甄柔媚反而笑了。
“别紧张,这一行的风风雨雨及斐短流长,我也经历过,你不用担心,我清楚得很,所以才会毫不留恋地退出演艺圈。”
听总监夫人这么说,应採宓安心了不少,同时也意会到,原来刚才夫人是故意帮她的。
“谢谢夫人刚才帮我说话。”
甄柔媚娇柔一笑,举止优雅大方。即使退出演艺界,她仍然很注重自己的形象,外表打扮总是十分讲究,一丝不苟。
离开前,送给她几句话安慰。“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行业有个特色,绯闻闹得越凶的人,越有出头的机会,所以也没什么好难过的。”
“咦?真的吗?”
“我是过来人,相信我。”想当年,她甄柔媚的绯闻可是闹得满城风雨哪,当然,她那天才老公官青痕也有份。
蹦励她几句后,甄柔媚柔若无骨的倩影往门外走去,举步轻盈,她的动作一向慢条斯理。
忽尔,身后一双臂膀霸道而不失温柔地攫住她,圈在护卫的怀抱里,一股热气也随后吹在她耳边。
“你跑去哪了?不是要你乖乖在贵宾室等我?”
掺了花蜜般娇美的笑靥转向那俊美的脸孔,哼道:“要老婆乖乖地等,自己却可以到处跑,公平吗?”
辟青痕微拧起眉。“我是为了工作,而你──”他的大掌改轻轻放在她的肚子上,极尽呵护之能事。“怀着孩子,本来就不该乱跑,这跟男女平不平等无关。”
唉,他的妻子老是跟他辩论男女平等这件事,以住他总是略胜一筹,不过自从妻子怀孕后,他就注定是输家了。
怀孕的女人最大,他认了。
甄柔媚忍不住失笑道:“我总要上厕所吧,你以为我像连续剧女主角一样,永远不必上厕所?”
“有不舒服的地方吗?我送你回去。”他的眉头拧得更深,柔媚前几天孕吐得厉害,他很心疼。
“放心,我又不是去生小孩,等八个月以后你再操心还来得及,不然你这一头美丽的黑发,很快就变成白发了。”她甜甜地说着,外人公认峻冷难测的官总监,在她面前,只是一个快要当准爸爸的大男孩。
辟青痕也笑了,俯下脸深吻妻子一会儿,得到小小的满足后,搂着她一块朝大门走去。
※※※
当记者有时候必须够冷血,不管事件的本身是如何让自己生气哀伤,也必须从客观的角度去报导。她就是不够冷血,太重感情,才会到现在还待在家庭休闲版,採访那些三姑六婆的八卦。
说不定……她真的没有当记者的才华,更别说当主播了,主播的条件除了反应快、能独当一面之外,还要冷静地不受事件的影响,跳月兑於外。
风彻细细端详应採宓有些失神的表情。这个小傻瓜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了,正好,趁她发呆之际,佔个便宜好慰劳刚才的醋劲。
癌下脸,攫取她的唇瓣,舌尖直捣黄龙,霸气地吮嚐。
亲呀亲……没反应……
吻呀吻……还是没反应……
吮呀吮……依然毫无反应……
风彻皱着眉,狐疑地盯着她,觉得自己好像在帮一条死鱼做人工呼吸。
“你不挣扎?小心我吃了你。”他故意邪邪地威胁。
“喔……”
“我会把你压倒,然后从头舌忝到脚,嘿嘿。”他一脸色迷迷的笑。
“喔……”
“我要月兑光你的衣服,就算你尖叫求饶也没用,嘿嘿嘿。”十足十的婬魔表情在恐吓着她。
应採宓沈默了半晌──
“喔……”
她这样子,害他也装不下去了。
“怎么回事?”
她深深叹了口气后,才道:“也许我真的不是当主播的料。”
白天纪芸真等三人对她说的话一直放在她心上,的确,当主播需要实力,就算她得到风彻的採访而坐上主播台,没有坚强的实力势必很快会被拉下来。
风彻极不习惯看到她这么没精神的模样,连带也影响了他。抬高她的下巴面对自己,他命令:“到底怎么了?告訢我。”
应採宓将大致的过程用最简单的方式叙述给他听,本来郁卒的是她,不知道为何到最后他的脸色比她还阴沈。
“他们真的说你去玩牛郎?”原来她因为他承担了那么多斐短流长,流浪汉、牛郎?他岂能容忍自己的女人受此侮辱。
应採宓想说的重点是自己为何不是当主播的材料,至於人家怎么误会她,早就不在乎了。
她现在终於可以了解风彻排斥媒体的心情,自己本身是媒体人,却也被抹黑得像煤炭。有些恶质的媒体,专以耸动的头条来提高收视率或订报率,也不管事件的真相是什么。
“你还好吧?”应採宓小心翼翼地问,他的表情真的很吓人。
风彻已经很久没有如此打从心底愤怒过了,当他真正生气时,反而异於平常地冷静。
“走。”他突然拉起她。
“去哪?”
“咱们去玩。”
她不可思议地盯着他带笑的面孔,明明刚才乌云满佈,这会儿是一片晴空万里。
他要带她去玩?听起来很吸引人耶,不过更吸引她的是风彻脸上那股人来疯的兴奋神色,她感染了这份喜悦,人也跟着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