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大姐最宝贝的儿子,我要是不罩着他,大姐可饶不了我,下回我提醒他别玩过头就是了。”
她冷哼。“叔侄同个样,都是从花心模版里刻出来的。”
霍铜大笑,堵住美人还要再开骂的小嘴,给予安抚的一吻后说道:“这些日子银行频频遭小偷侵入,已引起警方注意,交代侦探社去调查的事,你要盯紧点,去查出到底是什么人闯入银行。”
“瞧你紧张的,难道你是怀疑……和五年前那件事有关?”
霍铜的神情阴暗了下来,走向一个黑木柜,拿出一把钥匙打开,一张闪着璀璨银光的银豹面具在灯光下闪闪动人,面具的形状就像是豹脸,俨然刻划出动物的凌厉气势。
这面具曾经在十八世纪英国伯爵夫人的面具晚宴上声名大噪,据说是出自一位东方的艺术家之手,面具的奥妙之处在于它会因为裁的人不同而产生不同的魅力。
淑女戴着它,自然显现神秘性感的美艳;中年妇人戴着它,反而无形中给人一股雍容华贵之感;而年轻男子戴上它,有种蓄势待发的王者气势;若是上了年纪的男子,则表现出沉稳统御的风范。
面具的材质是个谜,有专家推测它是使用来自于中国大陆云南高山的轻石材所制,因此呈现银色,看似透明却又不是透明的。此外,这银豹面具之所以让人着迷,就是它还会随着不同的光线变幻七彩厦添上一层神秘的魔力。
打从五年前见到了这张面具,霍铜便无法自拔地爱上它,并发誓非拥有它不可,小心着面具,记忆拉回到五年前那场血腥,为了抢夺这面具,他杀了那个艺术家。
“我听说那老头有个私生子。”
“只是推测,一直未经证实不是吗?”施华蓉不甚在意地道。
“未经证实不代表没有,只要有一些蛛丝马迹都得去查。”
五年前他为了得到这张面具,不惜高价向那顽固的糟老头购买,可对方死也不肯割爱,逼得他来暗的。要怪就怪那糟老头,放着大把钞票不要,硬守着这面具,要不是糟老头发现面具被偷扬言要告他,他也不会一不做二不休放火烧他全家,一了百了。
霍铜不确定糟老头是否有私生子,因为那场火烧掉了所有证据,也烧掉了所有线索。希望那只是个不实的传言,否则斩草不除根,他担心祸根难防啊!
“别这么杞人忧天,你呀——太多虑了,放着眼前的美人不顾,有舒服的日子不享受,成天疑神疑鬼的,吃饱了撑着是吧?要不要找些事情来做做?”她睁大勾魂的眼,舌忝着唇瓣,大胆挑逗他男性的“本色”。
霍铜毕竟抵挡不了她的引诱,她一向懂得如何勾引他的。这么个秀色可餐的女人,不枉费他在她身上砸下大笔银子。
然而才正要相好的两人,却被监视录影机响起的警音给扫了兴。有一男一女正朝办公室走来,仔细一看,走在前头的是总经理秘书,她正领着一位英挺俊逸的男子往他们这儿来。
“哟,那不是你上礼拜聘请来的顾问么?”好个斯文俊秀的男人呀!施华蓉在心里暗自赞赏着。
“你先出去帮我招呼他,我随后就来。”
“知道了。”
施华蓉整理好微乱的仪容,扣好被掀开的前襟,便生姿款款地走出去,在那两人进来之前,她已准备就绪。
总经理秘书恭敬地请段御棠入内后,人便退了出去,施华感笑脸迎人地上前招呼。“段先生,董事长已等您多时,请先在这里等着,我为您端杯咖啡来。”
“谢谢。”
他礼貌性地微笑点头,俊逸的外表配上学者的金框眼镜,一身书卷气息,除了衬托他斯文的风范之外,也是为了刻意凸显出读书人的笨拙。
施华蓉偷偷打量他,近看之下更是顺眼极了,一点也没有企业家那种市侩的铜臭味。不由自主地,狐媚的眼角又朝他瞥了去,她在商场上打混这么久,还没尝过这样的男人呢!
将一罐昂责的咖啡打开,原本这是打算自己收藏的,不过嘛……看在他这么俊逸的份上,她想让他品尝。
“请用咖啡。”奉上精心挑选饼的杯盘,她坐落在段御棠面前的沙发上,以着好听酥侬的嗓音说道:“段先生是德国留学回来的企管博士,能够请到您来担任本行的业务顾问,是我们极大的荣幸呢!”身为总裁秘书,有关他的资料当然拒细靡遗地读过了。
“哪里,承蒙霍先生看得起,我才有这个机会来学习。”
“您客套了,像您这么年轻有为的人,听说各大学都争相聘请您任教呢,是吧?”
“目前是有在几所大学里兼几门课。”
“原来还是大学教授,难怪风度与众不同,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请教一下段教授关于企业管理这门学科的知识,不知段教授是否方便?”她娇柔美艳地展现风华,眼波不时频频放电,换了个坐姿,有意无意地显现自己短裙下的风光,想用做人的美腿撩拨他男性的感官。
镜框下的利眸眯出了了悟的湛光,段御棠轻扬起对方也无以察觉的微笑,暗中盘算着,施华蓉是霍铜的情妇,也许可以利用她。
推着镜框,他适时地表现一副生涩的腼腆样态,轻咳一声道:“施秘书太客气了,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会尽量帮忙的。”
“真的?我太高兴了,您真是好人呢!”
盯着他脸色微红的害羞样,她已把他当成囊中物。虽然霍铜是她的金主,不过六十多岁的他毕竟年纪大了,而她自己才二十七岁,得趁着年轻貌美的时候,赶紧物色不错的对象当备胎;这姓段的长得人模人样、体格好像也不错,又正值前途看好的时机,很符合她的条件。
她的语笑含媚,在霍铜出现时巧妙地收敛住,回复一个秘书该有的严谨姿态,为老板倒好咖啡后,便本分地退出留下两人谈话的空间。
“总裁。”段御棠战战兢兢地站起身。
‘不用拘束,请坐。”霍铜大方豪迈地说着。“今天找你来是为了德国那件提案,需要借助段先生的专长,帮我搞定那些顽固的德国伦。”
“只要是我能力所及,必定竭尽心力而为。”
“很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能受到总裁的赏识是我的荣幸,在回国之初,有幸遇见总裁这么有名的企业家,是我三生有幸,有好多人求之不得哩!”
霍铜开怀大笑。段御棠这番话说得中听,也切进了他的心坎底,意气风发的人总有些自负,霍铜一向眼高于顶,也乐得见人在他面前卑躬屈膝。
就算是堂堂一名留德博士,尽避地位崇高,只要有钱,还不叫这些博士或教授乖乖听命于他?
“你好好帮我,我不会亏待你的。”
“谢谢总裁的栽培。”藏在谦恭之下的神情问过一抹锐利,抬起头时已恢复温吞的表情,关心地问:“前几天那场爆炸案,警方那边是否查出了什么?”
“这种抢劫偷盗的案件多不胜数,警方哪可能兼顾到我们这些小老百姓。”
“话不能这么说,格威特银行是台湾最大的私人银行,发生这种事,应该要求警方优先调查这件案子,免得让歹徒逍遥法外,我在警界有朋友,如果您需要,我可以透过关系向警方抗议。”
霍铜神情有丝紧绷,挥手拒绝。“不用了,这事我不想闹大,银行的声誉比什么都重要,我已经更改保全系统,不会再让歹徒有机可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