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不要结婚呀!又不是我自愿的。”思及此水恋便一肚子火,为什么她年纪轻轻就要过这种日子,她才双十年华一朵花呀,刚开放的蓓蕾就面临凋零的命运,不行,她说什么也要想办法退婚。
“真的那么糟?”看水恋一副呼天抢地的样子,颇值得同情。
“你又不是我,当然无法体会我的心情,同一天出生的姊妹,为何我就得先嫁?”
说到这里,水恋突然灵机一动,原本苦恼的神情逐渐笑得诡谲。
“你又打什么主意?别动我脑筋,要我代嫁不可能。”水忧太了解她的习性,每当动歪脑筋时她就是这副德行。
“谁说要你代嫁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咱们是同生共死的好姊妹,我怎么可能推你入火坑嘛,只不过想请你帮个忙,我闷了一个月了,好想再回味一下自由的生活,找个机会透透气。”
“你想干什么?”
“三天,三天就好,当我的替身住在骆家。”
“别开玩笑了,我不敢。”水忧连忙摇头。
“怕什么,我们长得一样,连妈咪爹地都很难区分,更何况骆家到现在还不知道我是双胞胎耶!”
“你确定?”
水忧半信半疑,虽然上次骆皓辰曾经误认过自己,不过这种事太疯狂,以前顶多骗骗朋友或师长,可是这次是假扮新娘身分住在未婚夫家,太危险了!
“我看还是不要,偶尔玩玩可以,要我去住骆家,万一弄巧成拙失身怎么办?”
“又没同房哪会失身?你大可放心。”
“万一他对我动手动脚又怎么办?”
“躲开不就得了,我和他每天相看两厌,没打架就不错了,根本不可能亲热,人家说同床异梦,我们还没同床就异梦了,我保证不出一个月一定会解除婚约。”
水忧一脸纳闷,间道:“你和姊夫关系这么差?太奇怪了,我觉得他很适合你呀,为何你这么排斥他?”
“我就说你不了解他的真面目,等你和他私下相处后,便会同情我的。”
在水恋死缠活劝苦苦哀求下,水忧动了恻隐之心,遂点头答应当她三天的替身。
“真是我的好妹妹,幸好我们是双胞胎,下辈子我也要跟你当姊妹。”
“下辈子的事等投胎再说吧,先说好只有三天哦。”
“三天自由心愿已足矣。”感激涕零得手足舞蹈,废话不多说,水恋兴冲冲的解说其他细节,至于下午的课嘛当然是跷掉了。
在司机来接之前,姊妹俩早已调换了衣服,水忧按照水恋的指示在指定的地点等著,五点钟一到,果然看到一部黑色的轿车驶来。
无需招手车子自动停在她跟前,司机恭谨地向她打招呼,水忧泰然自若上了车,一路上眼皮跳得厉害,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否太不明智,但愿她不是上了贼船才好。
突然得到解放的水恋,理当不会浪费这三天“假释”,好在有周休二日足够她充分利用,约了三五好友打算好好地疯它个三天,无拘无束享受她的青春。
“水恋,你真的这么快就要结婚啊?”好友一见面便迫不及待地问,其他人也是满腔的好奇心。
“当我们在报纸看到新闻时,都吓了一跳耶!”
“没错,哇!你未来老公超帅的,竟然是那个企业大亨饭店之神耶!”
又是骆皓辰,水恋翻了个白眼,求饶道:“拜托——别再问我这件事了,好不容易溜出来就是想抛开这些烦人的事情,行行好谈点别的。”
“你可是成了全台湾最幸福的女人了,干么一副七年之痒的样子,还没结婚就开始反悔了?”大夥起哄嘲笑著。
“说来话长,总之先别谈这件事,我要痛快的玩它一整天,将这些恼人的事情抛诸脑后,是朋友就别再问了,要问也等我玩够再说。”
拉著大伙去逛街、吃冰淇淋、看电影,她很快将骆皓辰三个字抛到九霄云外,人生就该这么过日。
今天她穿著最喜欢的浅蓝色洋装,头上系了个丝带,微风飘起她的裙摆和丝带,连带吸引住路上经过的男孩,忍不住回头朝她送来惊艳的目光。
她吃著特大号的冰淇淋,由于容貌可爱讨喜,打工的男店员多给她一球巧克力口味,而她也不吝啬回以对方最迷人的微笑,差点将对方电得忘了工作。
“请问是伊水恋小姐吗?”
一位陌生的女子叫住她,水恋停住脚步朝对方望了过去。
“你是……”她不记得自己认识眼前这位高贵典雅,可说是美丽到不可方物的女子,如果有,她一定记得。
“很冒昧突然叫住你,可否借一步说话,想和你谈谈关于骆氏家族的事。”
又是跟骆家有关,水恋打量眼前贵妇般的女子,间道:“你是记者?”
“放心,我跟你的身分是一样的,只不过你是现任,而我——是前任。”
水恋听得出她话中另有暗喻,也感觉到不寻常的气氛,为免人多口杂,她打发朋友先走,而自己则和这位女子选了一家人数不多的咖啡厅坐下。
“你是谁,找我什么事?”
女子不疾不徐地坐定,气定神闲地照著随身携带的镜子,检视自己的妆是否有月兑落之后,才闲适地开口。“我的名字是沈兰妮,也曾经是骆家的一份子。”
水恋颇意外地打量她。“你是骆皓辰的前任未婚妻?”
“正是。”
看不出来那个刻薄男曾交往过这么漂亮的女人,论长相、身材、气质以及穿著品味,实在没得挑剔,这样完美的女子为何找上她?
“你一定很纳闷我找你是为了什么,我就开门见山说吧,对于曾经是饭店之神未婚妻的我,我认为我有义务告诫那些爱上骆皓辰的女子,免得步上我的后尘。”
“你想告诉我什么?”
“我劝你最好离开他,因为他是个不爱女人的男人。”
这话似乎在哪听过,对了,唐纪雅也对她这么说过,她眨著慧黠的大眼天真的问:“他如果不爱女人,为何要跟我结婚?”
“结婚对他而言只是个形式,他要的是和女人激情之后留下的产物。”
怎么这些自命绅士淑援的人,讲话老是喜欢拐弯、故弄玄虚?
“你的意思是?”
“小孩。”啜了杯咖啡后,沈兰妮说:“他要小孩,至于妻子,对他而言不过是生产工具的代名词罢了。”
水恋睁大著水汪汪的眸子,这个八卦消息够劲爆,但是就不知沈兰妮告诉她这些,居心何在?
“为何告诉我这些?”
她故作姿态地叹了口气。“我只是不希望再有女人像我一样傻傻为他付出感情,得到的却是冷漠无情。”
骆皓辰的确冷酷无情,她非常同意。“所以你和他解除婚约?”
讲到这里,沈兰妮愤恨地道:“我从没想过离开他,也愿意为他生孩子,但是他却不念情分遗弃我,想我沈兰妮有多少男人追求,在社交界也是响叮当的人物,当他不想要的时候便一脚把我踢开,让我沦为其他人的笑柄,直到现在还拾不起头来。”
“原来如此。”水恋频频点头,就说那个刻薄男没良心,对女人一样不留情。
“如果我是你,一定不会嫁给他,不过也难怪,他那么英挺俊拔,又是大企业家,有钱有势,谁舍得离开这样的男人?可是话说回来,和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在一起是多可悲的事哪,我是过来人,最了解这其中滋味,你要好好想一想,别贪图他的好条件而让自己沦为弃妇——”
“你确定他结婚只为了要小孩?”打断沈兰妮的长篇大论,管她那么多废话,她只想听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