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形颀长,运动神经极佳,虽然不曾正式学过武术,不过下手快、狠、准,那几名不良少年几乎招架不住,很快就居于下风。
“笨蛋,你们是猪啊?快打他呀!”带头的不良少年在一旁气得猛跳脚,却无法改变手下屡吃败仗的事实。
最后,那几名不良少年全挂了彩,躺在地上申吟不止,苦苦求饶。那个带头的不良少年见状,只好月兑掉外套甩在一旁,亲自上场应战。
他的拳脚功夫确实比那些躺在地上申吟的三脚猫好一点,不过白谌累积了满腔怒气,激昂的情绪已经到达临界点,此时他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气势,那个老大与他对打几招之后,渐渐发现吃不消。
“你现在赶快求饶,我还可以勉强饶过你,你不要自讨苦吃喔!”带头的老大一边苦苦应战,还一边说着大话要白谌低头求饶。
白谌冷笑一声,挥出一拳,正中他的鼻梁,这场打斗在他的哀号声中结束。
“白谌——”
见白谌赢得胜利,俞若悯连忙从角落冲过来,上下检视他是否有受伤。
幸好那些混混空有吓人的外表,却没有一个伤得了他,她这才安心了。
“我们走!”
白谌拉着她的手,将她带离那场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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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谌拉着俞若悯的手,疾走一段路之后,骤然放开她。
“你常遇到这种骚扰?”他锐利的眸子,审视她犹有余悸的脸庞。
“嗯……不算多,大概三、四次吧!而且正好都有人救了我……”俞若悯捏紧那只被他握过的手掌,细细品味那微带余温的感觉。
“三、四次?”白谌气得大叫,“你这个笨蛋!三、四次还不算多,几次才嫌多?”
他知道她从小就长得清秀可人,只是没想到她愈大愈漂亮,相对的,遇到这种被无赖骚扰的机会,也就增加了。
“从明天起,放学后你先别走,在校门口的警卫室前等我,我去接你回育幼院。”这是唯一能保护她不受骚扰的办法。
“可是……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其实她真的很怕麻烦他,怕他嫌她烦。
“除了这样,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白谌不耐烦的问。
“我……”她哑然摇摇头。她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
“那就记得,明天放学后先别离开,我去接你。”
“谢谢你。”
“回去吧。”这次白谌刻意放慢了脚步等她。
她加快脚步跟上他,咬着下唇犹豫片刻,红着脸将自己柔软的小手塞进他的大掌里。
白谌讶异地停下脚步,瞪着那只握住自己的软绵小手。
“路上车……车好多,我……会怕。”她不习惯说谎,只要一说谎就会脸红又结巴。
白谌点点头,没多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而他也没有放开她的小手,反而悄悄加重了力道,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只因他贪恋这种甜入心窝的感觉。
一股不安的情绪,逐渐在他的心头扩散,他发现她当初在他心上敲裂的那条缝,正在渐渐扩大中,如今已形成一个小窟窿,再这样下去,他的防守迟早会全盘崩落,溃不成军。
他从来不想谈论感情,更不想负荷那沉重的感情负担,年少那桩悲剧告诉他——人生无常呀!一个稳固的家庭都有可能在转瞬间化为乌有,虚无的感情又怎么可能天长地久呢?世间根本没有所谓的永恒!
不行!
他不能任由这件事情继续发展下去,他一定得做些什么才行。
望着她甜美的笑颜,他毅然作了人生最重要的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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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谌哥,你一定要走吗?”
俞若悯站在白谌的房门口,哭得双眼都红肿了。
白谌在今天接到警官学校的通知,得知他顺利入学,他立刻收拾自己仅有的物品,准备离开这间收容了他八年的育翔育幼院。
说来好笑,他会决定报考警官学校,当一名执法的警察,绝大部分的原因是为了她。
这两年来,她逐渐步入青春期之后,引来不少狂蜂浪蝶的追逐,他驱不胜驱、赶不胜赶,有时还得动用武力,才能赶跑那些意图不轨的登徒子。
长期下来,他从一个完全不懂武术的少年,变成一个身手矫健的护花使者。他发现这世上的败类实在太多了,因此他打定主意,要投身警察的行列,当个维护公理正义的执法者。“我不得不走。”白谌停止收拾的动作,回头瞥她一眼,看见她红通通的眼,不由得皱起眉,飞快转回头。
这里有大多他想摆月兑的人事物,而他第一个想摆月兑的就是她!
对他来说,她就像是侵蚀人心的超强病毒,只会危害他的意志、干扰他的行为,害他行为失常,他痛恨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所以好不容易有这个机会,他当然是有多远逃多远了。“或许你可以每天通车——”
“我不可能一辈子待在这里。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你早就应该想到,总有一天我一定会离开的。”他继续将少得可怜的衣物塞进旅行袋里。
“可是……若悯会想你,会很想你、很想你……”她已经泣不成声了。
白谌再次转过头,发现她已然红肿的双眼,又冒出了朵朵泪花。一股莫名的心疼袭上心头,他不禁低咒一声。
就是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让他不得不逃!
“别哭了。我只是去读书,又不是不回来了。”他走向她,不甚温柔的擦去她的泪水。
“那白谌哥的意思是说……你还会回来看我?”她的眼泪还挂在长长的睫毛上,唇边已经忍不住绽出欣喜的笑容。
“嗯,当然。”当然不!
既然他迫不及待想逃离她,又怎么可能回来自投罗网?可是为了不再看见她的眼泪,他毫无选择地说了谎。
“太好了!我一定会耐心的等,等白谌哥放假回来看我。”她晶亮的瞳眸中,闪耀着信任与期待。
“嗯。”白谌几乎无法回答,只匆匆提起收拾好的行囊,走向育幼院的大门。
“白谌哥,你一定要回来看我喔!”俞若悯不舍地送他到门口。
“嗯。”他敷衍地点点头,加快了脚步。
“白谌哥,你一定要记得,不要忘了喔!”说好了不哭,她还是又哭了。
这次白谌连头也不点,径自迈开脚步,跨出育幼院大门,迈向他人生的另一段新旅程。
“不要忘了我呀!”俞若悯对着他的背影喊道,“白谌哥,千万不要忘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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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谌哥,千万不要忘了我……
俞若悯的哭喊声,随着那晚的微风,很快的飘散无踪,白谌自然也不放在心上。
新鲜人的生活,有太多需要适应的地方,再加上远离了那个能左右他心性的人,他欣喜的发现,原来那个冷漠无情的白谌又回来了!
他几乎以为自己可以就此忘了她,然而却只是“几乎”!
他常常想,如果他没遇到张育杰的话,是否就能顺利逃过这场情关呢?
记得遇到张育杰那天正好是周末,距离他入学已经整整两个月了,他难得出门,利用周末的下午到书店买点书。
“白谌?你是白谌吗?”
罢跨上公车,就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他。
他回头一看,是与他同在一间育幼院长大的张育杰,他和他同龄,也在今年离开育幼院,不过张育杰书读得不好,高职毕业后就没再进修了。
“果真是你!好久不见了。”张育杰挤过公车上的重重人墙,来到白谌身边。
白谌淡然对他点点头,算是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