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骅举起酒杯,朝他暧昧一笑。“晦!好兄弟,我来庆祝你的童贞终于被个女人给破了!”
“你想要我打掉你满口的牙吗?”步飞夜冷冷的说了一句。
“你还真是开不起玩笑耶!”王骅仍嫁皮笑脸的,人实早上我问过殷虹了,很遗憾你还是‘冰清玉洁’,不过,她也真够凶的了,跟你不相上下,竟然气得拿扫帚打我,一点都不留情哩!”
“活该!”步飞夜一点也不同情他,笨到去问姑娘家这种事,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什么活该?明明是你们昨晚的对话太暧昧,任谁听了也会想入非非!”说到这,他脸上挤出了调侃的笑意,“不过,认识那么多年,我到现在才知道你原来是狐狸精呀!喂!介绍个狐狸精妹妹给我吧!人狐恋好像也——”
“有机会我会跟青绡提提你想跟狐狸精交往的事。”
步飞夜在桌旁坐下,瞅着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王骅立刻赔上一脸笑。“饶了我吧!那只老虎精可是会咬人的!”他和青绡的感情还在浑饨不明之际,步飞夜这个威胁对他算是起了作用。“好,那谈正经的了。你到底打算如何处置殷虹?”
“不知道。”步飞夜诚实回答。当初他只想到以此法让蒋家父子颜面扫地,完全没考虑过无辜的新娘。
“把她远远送到普陀山去削发为尼吧!”
王骅的建言换来步飞夜两道冷冽的目光。
“你别瞪我!一个女人在婚礼上遭人抢亲,就算你现在放她回家,别说蒋家不可能再要这媳妇,也没人敢再上门提亲了,你瞧她那双手粗得跟什么似的,在家里肯定每天吃苦头!与其让她回家做一辈子的老姑婆受人欺凌,还不如出家算了!”
正因为王骅所说的不无道理,才让步飞夜俊脸忽而一凛。
他想过要以金钱补偿,让殷虹他们举家迁往外地,无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这应该是个好主意,但他就迟迟无法下定决心放她走。
他告诉自己,是殷虹那迷糊、莽撞、天真易受骗的个性令人无法放心,而他又有责任确保她不会因为他抢亲的行为而遭受任何伤害,所以他才不放人,等行想出万全的法子再说。
但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他根本不想让她离开他,他想将这世上惟一能逗笑他的女人永远留在身边!
“其实,你爱上她了吧?”王弊早看出他的心事,“殷虹单纯、可爱、毫无心机,的确是个好姑娘,我看得出来你们彼此有意,何不干脆直接让她做步夫人,这可是一石二鸟的好法子喔!”
步飞夜自傲的嘴角紧抿,这法子不用别人提醒他也知道。
但儿时摔下山崖虽然幸运的保住他的性命,的重创却让当时的大夫怀疑他或许已经失去生育能力,甚至无法正常的行周公之礼。
骄傲如他,怎可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他早打定主意终生不娶,将旺盛的精力全投注在练武及拓展生意上,他花不完的钱拿来救济穷苦、造桥铺路,为死去的爹娘积明德。
不管时间是否已让他的雄风重振,他都没打算要跟任何女人“试”。
但该死的是,他的修行功夫还不到家,原本心如止水的他偏偏被殷虹深深吸引,想要她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根错节,怎么努力都挥之不去,而好强如他,更是不愿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暴露这可能力缺陷。
要她或不要她,在他心里已是最复杂难解的结。
“飞夜,你没事吧?”王骅瞧见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没事。”步飞夜替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尽。“这是什么酒?”他直拧眉皱鼻,“像是葡萄酒!却又有股古怪味,你是去哪拿来这壶酒的?”
王骅咧嘴一笑,“你家厨房步!”
“厨——”
“老鼠!”一声尖叫从门外传来。
步飞夜和王骅一站起身,就瞧见殷虹像是被鬼追样,横冲直撞的在外头乱跑一阵后,嚷嚷着跑进门,“步飞夜救我!”
殷虹跑到他后头,一跃跳上他的背,两只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两条腿更是牢牢的攀夹在他身上。
“你想勒死我呀!”他真的快喘不过气来了,只好拉开她交错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改放在自己的双肩,再伸手向后托稳她的身子。
王骅留意到他脸上原先满面阴郁之色全消散了,殷虹的到来像是一道阳光,瞬间照亮了步飞夜心中的阴暗角落,也轻易的影响了他的喜怒。
这下他可以百分百确定——步飞夜深陷情内了!
“喂!你们两个是不是没把我当活人看?大白天的搞得那么亲热在刺激我呀?”
王骅的调侃让殷虹红了脸,却一点也没从步飞夜背后下来的意思。
“你笑吧!除非那只老鼠离开,否则打死我我也不下来!”被笑死总比被她最怕的老鼠咬好吧!
“飞夜,需不需要我拿个笼子把那只老鼠抓来养在你房里?那她就一辈子都会巴着你不放步!”王骅逮着了机会大开好友的玩笑。
步飞夜没好气地斜月兑他一眼后,背着殷虹到床边。“下来。”
“不要……”殷虹非但没松手,反而抓他的肩膀抓得更紧了,还不自觉地露出撒娇的语气,让他心一软,差点答应她。
“你坐在床上,脚别着地不是一样?难不成你真想赖在我背上一辈子?”
她松手了,坐在床上,只觉得脸红心跳。
她一下来,步飞夜便拿了一根桌上的竹筷走出去,一眨眼的工夫便空手而回。“你可以下床了。那只老鼠去投胎了。”
“什么?!”
殷虹讶异的下床走到门外探看,最后在墙边枯草丛中见到直立的竹筷,凑近一瞧,老鼠真的被他“串烧”了。
“步飞夜!”她像阵狂风般飞卷到他面前,“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那只老鼠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它又没得罪你,你干吗——”
“它害我差点被你勒死。”他淡淡地说出老鼠的罪状,不悦地看着兴师问罪的她。“是你鬼叫着要我救你,我不杀它,难道还拍拍它的请它走路吗?”
“噗!”王骅在一旁隔岸观火,听到平日不苟言笑的好友冒出这么一句趣话,忍不住噗哧一笑,但立即收到步飞夜的一记白眼,才勉强敌住笑意。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殷虹的娇容上写满委屈,“你把它抓到远一点的地方放生不就好了?它这样好可怜……”
“你这个女人实在是——”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步夜飞真的有点火大了,刚想数落她,却想起他一直忽略的一点——“对了,你为什么会在这?老鼠平时是不会主动接近人的,除非你一直维持静物般不动的姿均,也就是说……你方才一直躲在外头对吧?”
殷虹微愣后笑说:“没有啊!我只是经过而已,没事,我要走了。”
“你走吧!待会儿我会抓两只老鼠去你房里‘放生’的。”
听他这么一说,殷虹又乖乖的从门口折返,嘟着小嘴不敢走了。
“殷虹,你根本不用信他。”王骅笑着插嘴,“那家伙才不舍得拿老鼠吓你呢!他可是疼你疼到——”
“你今天话太多了!”步飞夜没好气地警告这专门扯他后腿的损友,“需要我点你的哑穴吗?”
王骅自个儿以手捂嘴。步飞夜向来说到做到,他可不想跟他打架。
“说,你鬼鬼崇崇的躲在外头干吗?”步飞夜瞧她在瞄桌上的那壶酒,心里马上有底了。“你是不是在酒里加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