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别碰我!”
吟月试图抗拒,却引来他更放肆的抚触,让她想起了那夜的激情,浑身像着了火般的炽热。
“你说不碰我就不碰吗?”邑帝还故意去扯她的腰带,“快把马停下来,不然我就要月兑你的衣服罗!”
“我偏不听你这个大色鬼的!”
他俩在马背上“打得火热”,一条缰绳被他们扯来扯去的,令狂奔中的马匹焦躁不已,扭头、摆臀、一举蹄,乾脆把两个人全甩出去--
“啊!”
吟月的尖叫声画破寂静的夜空,在被抛甩出去时脑袋呈现一片空白,只感觉得到有双手仍紧紧地抱着她不放。
重重地跌落雪地后,吟月还呆愣了一会,这才发现自己身下还有一个“垫背的”。
“放开我啦!”
她轻易地挣开邑帝的怀抱,但这反而让她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喂……”
她翻身跪在他身旁,瞧见他双眼紧闭,便拍拍他的脸颊,但他却一动也不动的。
“邑帝?……你醒醒,别吓我……”
吟月握住他的双肩摇晃了一阵子,但他依然毫无反应,她再伸手探探他的鼻息,微弱得好像就快消失一样。
“不行……你不能死啊!”她慌了,捧着他的双颊,不知如何是好。“我不要你死,你快点醒来呀!”
想到他为了保护她,用自己的身体当她的肉垫,才会摔得不省人事,她的火气全消了,只剩下满心的懊悔。
“你醒一醒好不好?我不跑了,我会乖乖的听你解释,不再跟你呕气了……”她忍不住靠在他身上哭了起来,“邑帝,如果你死了,我也不想活了,你别扔下我一个啊……”
“那你还爱不爱我?”
“爱--”
吟月回答后才发觉不对劲,猛一抬头,这才发现邑帝眼眸带笑地凝睇着她。
“你这个大骗--”
不等她骂出口,邑帝已一掌将她的小脑袋压向自己,狠狠地吻个过瘾,一解这几天的相思之苦。
吟月整个人都晕了,分不清是现实或幻梦,在他热情的拥吻中,身心俱疲的她逐渐失去知觉……
*****
吟月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呆呆的望着床顶的雕花木梁。
“我一定是在作梦吧?”
她闭上眼,默默地在心中从一数到十,再睁开眼,景物依旧,果真是邑帝在王宫中的寝宫。
“这家伙疯了,竟然又把我带回宫中!?”
吟月才坐起身,一股强烈的晕眩感立刻袭上来,让她不得不躺回床上。
就在此时,房门被推了开来,吟月慌乱地抓起被子盖住头,就怕被邑帝以外的人发现她的存在。
“不用躲了,我的王妃。”
一个有点耳熟又有点陌生的男人声音在床侧响起,让吟月的一颗心紧张得蹦到了喉咙,却还是不得不掀开被子见人。
“久违了,王子殿下。”
吟月强自镇静,缓缓地坐起身面对他。
“但是,你有个地方说错了,我不是『你的』王妃,我就是我,我叫花吟月,不属於任何人,也从没答应过要当你的王妃。”
面具下的唇线微微上扬,赞许的眼光凝注着眼前的美人。普天之下,胆敢当着他的面如此放肆直言的女子,大概也只有她一人了。
“我已经选定你当我的王妃,宫里所有的人全知晓了,其他候选人也全都派人送回,可由不得你说不!”
“你敢娶我?你不怕受众人耻笑吗?”
在这种情况下,吟月不敢询问邑帝的下落,也不敢奢望邑帝会适时出现软她,只有想办法让王子主动放弃她。
所以,她卷起袖手,露出自己的右手腕让他瞧。
“我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朱砂痣消失就是最好的证明。我在宫外已经有了喜欢的男人,虽然他已经被雷给劈死了,不过,我已经是他的人,这辈子除了他,我谁都不嫁,就算你杀了我也一样,你要是逼我非嫁给你不可,我就把一切告知国王和王后,我就不信他们会允许你娶--”
“如果你不怕我把邑帝杀了,你就去说吧!”
对方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恫吓的话,直刺吟月的要害。
他接着说:“他已经被我囚禁起来,是死是活就全看你了,如果你答应当我的王妃,我可以不计前嫌,把他放逐到境外,如果你不答应,我就一天割下他的一块肉,直到他死去为止,你该知道我想这么做是没有人会反对的,立刻告诉我你的决定!”
她扯紧被单,瞪着他回答道:“好,我嫁!只要你不要伤害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
她话还没说完,“王子”便突然往床边一坐,大手一揽便将她搂进怀里,一口吻住。
这一吻便让吟月呆住了。
除去这张面具,眼前这个男人的气味、怀抱,甚至连他的唇舌都是如此熟悉,吟月不禁怀疑,他就是那个让她又爱又恨的臭冤家!
“死色鬼!”
为了证实自己的直觉无误,吟月硬是将他推离,一把扯掉他脸上那张面具,果然露出邑帝那张俊逸非凡的脸庞。
“你这个大混蛋!竟敢欺骗我!太可恶了!”
她气得抡起粉拳往邑帝身上乱捶一阵,而他完全不反抗,由着她打骂出气,脸上始终带着宠溺的笑容。
“笑什么笑?你这个大混蛋!大!大骗子……你干嘛老是欺负我?我讨厌你……”
吟月骂着骂着却哭了起来,邑帝这才展开双臂将这泪人儿搂进自己的怀中。
“我若不设计来引诱你表明心迹,你怎会心甘情愿的说你爱我、愿意嫁给我?”他紧拥了她一下,故意埋怨地说:“不过,你也太狠了吧!竟然诅咒我被雷劈死?你说的时候都不会心疼吗?”
她低泣说:“你都不管我会被强盗杀死了,我还管你会不会被雷劈死!?人家在鬼屋里等了你三天你都不来,现在又装作有多爱我一样,你到底存的是什么心?”
邑帝一双眉挑得半天高,越听越糊涂。
“什么鬼屋?”他捧着她的脸追问:“你在哪里等了我三天?你根本没有告诉我你人在哪里啊!”
他坦然地直盯着吟月,眼眸澄微明亮,完全不像是在说谎。
“你没看见我留在桌上的字条吗?”她伸手指向圆桌。
他摇摇头,一脸的茫然。
“骗人!”
“我何必骗你呢?我回房后根本没见到任何字条啊!”
“可是,我真的有留啊!我在纸上写了要你去城里的一幢鬼屋跟我会合的!”她噙着泪,“难道有人潜进你的房里把我留的字条扔了?”
“不可能,没人有胆量这么做!”他思索了一会儿,“你有用任何东西镇住字条吗?”
她想了一下,“没有。”
“那么说来……”
邑帝环顾房内,突然起身拿了一张纸放在吟月所指的圆桌上,再走出房间把门关上,模拟当日他猛力推门而入的情景--
“纸呢?”
桌上的白纸已然消失。他问着一脸愕然的吟月,她才伸手指向床下。他取剑探入床底一扫,却扫出两张纸,其中一张果然就是吟月所留的字条。
“讨厌!你干嘛那么粗鲁?你要是斯文一点,纸条就不会飞进床底下了!”
虽然证明了他的清白,但吟月还是忍不住嘟起小嘴埋怨,还从棉被里举起脚想踢他,却被他一把握住。
“怎么不说是你自己粗心,连拿个杯子压往字条也没想到?”他伸指弹了一下她的眉心,“当时我急着回房看你有没有躲在房里等我,整个人都快急死了,没一脚踢破房门就很不错了,你还指望我会轻轻的开门呀?”
“可是……吃苦受罪的人是我啊……”吟月扁扁嘴,“我在鬼屋里等你等了三天,结果却遇到一群强盗,吓得我连包袱都没拿就连忙逃跑,还遇上把我当成奴隶使唤的客栈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