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不出证据。”她冷静地回答,“我只能说我是清白的,就算对我刑求,我也绝不会承认我没做过的事!”
宁韵眉梢一挑,唇边泛起冷笑。
“是吗?那我们就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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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宫,邑帝就听雪樱哭诉了吟月被陷害入狱的事,他急得连寝宫都没回,便直奔天牢。
邑帝命令狱卒打开牢房门,霎时,一股潮湿腐败的异味立刻沁入他鼻间。
“你们全都退下。”
“可是……”
邑帝瞪了狱卒一眼,凌厉的眸光令人不寒而栗,也让狱卒不敢再多说,立刻依令退下。
“吟月?”他朝阴暗的牢房里轻唤一声,却没有任何回应,他便直接朝蜷缩在墙角的人影走过去。
一直到天色渐亮,吟月才身心俱疲地倚着墙睡着。
梦里,她被邑帝温柔地拥在怀里,忽然,一阵大雨落下,而邑帝也消失得无影无踪,然后,一个可怖的女人脸孔清晰地浮现……
“邑帝,救我!”
“吟月,别怕!我就在你身边。”
吟月由噩梦中惊醒,初见邑帝时还以为自己是在作梦,直到他伸手轻触吟月她的脸庞,她才藉由那温暖的手掌确定自己是清醒的。
“是谁打你的?”他轻抚着她微肿的面颊,心中的怒火倏地燃起。“是宁韵吗?她还对你做了什么!?”
从未看过他如此震怒的模样,吟月吓得什么也不敢说,连忙把手缩到背后。
“你的手怎么了?”他发现她怪异的举止。
她摇摇头,勉强牵动唇角说:“没什么。”
“骗人!把手伸出来!”
在他的坚持下,吟月只好乖乖地伸出双手。
邑帝一看,当场例抽一口气。
吟月原本白女敕细滑的纤纤玉指,如今却血迹斑斑,彷佛在无声地控诉她所遭受的凌虐。此时,他再也压抑不下满腔的怒火了!
“欺人太甚!我立刻去替你讨回公道!”
“别去--”
吟月连忙拦住他,却牵动了伤处,剧烈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过去。
“吟月!”
邑帝扶住她,这才发现她痛得浑身发颤,他不禁深深地懊悔自己的冲动,竟然忘了先替她疗伤。
“好,我不走,我就留在你身边。”他慢慢地扶着她坐下,“但是你的手指得上药才行,你等我一下,我去叫人把药箱拿来,好吗?”
“嗯!”她考虑了一下才点头。
邑帝吩咐雪樱拿来药箱,并要她替吟月换上乾净的衣眼后再走。
“让雪樱看见你没关系吗?万一你来牢房探视我的事传到大王子还是王后耳中--”
“探视你又不是什么天大的罪过,你就别操心了。”
他很想告诉她,其实他就是大王子,若不是传说在选妃期前表明自己的身分会遭遇不幸,他还真想直接跟她说明一切,别让她老是担心。
吟月看着邑帝小心翼翼地在为她的伤指上药、包紮,心中感动莫名,就算再痛也忍着不喊出声。
“你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了!”她甜甜的一笑,“我最喜欢看你心疼我的表情了。”
“傻瓜!”她越是强颜欢笑,他就越心疼。
“邑帝……我的手……会不会废了?”她好担心。
“不会。”他伸出手,宠溺地抚模她的秀发。“你放心,我为你抹的是宫内最珍贵的疗伤圣品,是专门用来治疗伤势严重的特效药,过没几天,你这双手就能恢复活力的用力捶我、抓我了!”
她嘟起小嘴,“讨厌!说得我好像专门喜欢欺负你一样。”
“吟月,对不起。”他小心地捧着她的双手,“如果我昨天不出宫,你也不会遭人刑求,我--”
“别说了!”她嫣然一笑,“除非你是国王或者王子,否则就算你在场也一样,因为提议刑求的虽是宁韵公主,下令执行的却是王后。你只不过是王子的好朋友,王后不会看在你的面子上就轻饶我的,她已经认定了我就是意图谋杀宁韵公主的人了!”
“谋杀宁韵!?”这件事他并未听雪樱提起,“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吟月把事情的始末源源本本的告诉他,听得他怒火中烧!
“太过分了!这摆明了就是要置你於死地嘛!”他气得额冒青筋,“没想到宁韵的心肠这么狠毒,竟敢趁我不在的时候栽赃诬陷你,这笔帐,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
“你相信这一切全不是我做的?”
他肯定地点点头,“当然,我还不了解你吗?你根本就不希罕那些金银珠宝,更甭提有任何杀她的动机了--唉!你怎么哭了?是不是伤口--”
“没事,我只是太高兴了……”她流着泪,唇边却挂着欣慰的笑容。“因为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再加上宁韵公主一口咬定事情是我做的,所以,我以为你也--”
“你以为我也认为是你?”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搂在自己胸前,“你可是我最心爱的女人,我若不相信你就等於不相信自己。我相信你,而且从未怀疑过你的清白。”
“太好了……”她将脸贴在他温暖的陶瞠,“只要你相信我,无论其他人怎么想,我都不在乎,就算含冤而死我也能瞑目……”
“不!除非我死,否则谁都别想再动你一根寒毛,我不会让你含冤莫白的!”他怜惜地捧着她泪湿的小脸,“我保证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事情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一个清白,你也要答应我会乖乖地养伤,不再胡思乱想。”
她微仰着脸问:“邑帝,你究竟是什么身分?”
“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等选妃结束,我会把我的一切跟你交代清楚,等我好吗?”
她黯然垂下眼,“如果我能活到那个时候的话……”
“你会没事的,我保证。”
邑帝心疼地将吟月搂在怀里,如果宁韵打算用计害死吟月,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了!
*****
一大清早,宁韵便急匆匆地赶往王后寝宫。
“姑妈,不好了、不好了--”
“镇静一点!”
王后喊了一声,等侍女替她梳好头,她才走到外厅见宁韵。
“发生什么事了?一大早就这么大声嚷嚷……”
“我的侍女全不见了!”宁韵急忙禀告,“今天早上她们三个没来喊我起床、伺候我梳洗,我觉得奇怪,就到她们的房间看一看,发现房里没有半个人,床铺也整齐得像是没人睡过般,我吩咐侍卫到附近找一找都不见她们的踪影,她们一定出事了!”
“我知道她们人在哪里。”
浦祺在外头接了话便走入寝宫,来到王后面前行礼问安。
“你知道她们在哪里?”宁韵问他。
“没错,而且我就是专程来带你去见她们的。”他说完,又转向王后,“另外,大王子叫我来请王后移驾去『紫阳殿』一趟。”
王后微挑眉,“你们两个又在玩什么把戏了?”
他诡谲一笑,“跟我来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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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紫阳殿”,两个女人的脸全黑了。
宁韵的三个侍女果然全在里头,可却一个个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你把她们三个怎么了!?”
宁韵质问坐在一旁的邑帝,心里有着不好的预感。
邑帝漠然地看她一眼,什么话也没说便先去向母后请安。
王后瞧宁韵一脸快气炸的模样,便在落坐后再度询问儿子。
“邑帝,你到底把宁韵那几个侍女怎么了?为什么她们一个个都倒地不起?”
他微笑的回答:“回母后,事情是这样的,儿臣丢了一只玉佩,刚好我的侍女曾经看过这几个侍女在我的寝宫附近徘徊,结果我叫侍卫去她们房里搜,果真找到了玉佩,而人证、物证俱在,她们却矢口否认,我只有动刑逼供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