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怀里让你感到罪恶吗?”他冷峻地问,握起她的手,粗鲁地抚过她柔细的手指,质问她:“戒指呢?”
“什么戒指?”她听不进他的问题,执意要他放开她。
“别说你没收到。”
她想起之前国际快递寄来的包裹,他在信里放了一枚白金戒指。
“我不会戴的。”她喘息地说。
“你还想让别的男人拥有你?”这正是追问她最佳的时刻,她怕门外的员工进来,他乘势问到底。
她咬着唇,泪掉下来了,这不可理喻的人,竟在这时拿完全没有的事来问她,他是故意的。
“我不需要告诉你。”她嘴硬不说。
“雷先生……”门外的服务员再次敲门。
“进来。”雷宇瑞毫无预警地将门外的服务员放行了。
“不要……”季颖莎慌张地摇头。
雷宇瑞残酷地放开她。
她瞥见他唇上惩罚般的冷笑,心寒使她全身发颤,她想,这下完了,她是否服装不整?她看起来是否像做了坏事?她要怎么面对员工?
她来不及想,抹去脸上的泪,急急拉好长罩衫,假装镇定,因为门被推开来了。
第4章(1)
“雷先生您好,我为您送午餐来。老板娘,你也在。”服务员训练有素的站在门外问候,向两人行礼,再负责地把餐车上的餐点一一端进来,摆在小厅的桌上。
她并没有因为看见老板娘而惊讶,老板娘常在用餐时间礼貌性的问候客人。
季颖莎很心虚,她趁服务员上菜时,走向户外风吕,背过身去,不想让员工看见她哭丧着脸。
她现在心情很糟,拚命地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她没想到雷宇瑞会这么做,明明知道她会难堪,却还故意如此,他不只可怕,还很可恶。
她以为他会替她留颜面。
但她凭什么这么以为,他是个权威的人,对他有期待才是傻。
她的心思杂乱,许多情绪在心里萦绕,他热烈的吻灼痛她的心,他冷戾的惩罚刺伤了她,她恨透他了。
“雷先生请慢用。”服务员送上餐点,行礼退下。
房里一片静谧,雷宇瑞冷鹭的眼凝视着季颖莎细致的背影,她一直不肯转过身来,大概是在哭。
他被她激怒了才会让服务员进来。他只想教乖她,而他已经后悔那么做了。
见她难过,他的心也隐隐作痛。
“你要一直站在这里吗?”他抽了桌上的面纸走到她面前递给她,她果真是泪盈满眶,他心生不舍,但态度就是软化不下来。
季颖莎从泪雾中看着残忍的他,难以把他冷酷的态度和他的热情连结在一起,她深深地感到被伤害了。
从小别大她都不是个容易受伤的人,若不是她心底在乎的人,她根本就不会被伤害。
但他是她在乎的人吗?
他有恩于她,是她的恩人,也是她唯一的男人,说她不在乎是假的。
可是她仍不相信他会爱上她。
她茫然地看着他,不知要怎么面对他才好?
抹去泪水,季颖莎没有接过他手上的面纸,默默地转身要走。
“等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他拉住她。
“没有男人可以拥有我,我很独立。”她拨去他的手,没力气再和他僵持,索性告诉他实话。
雷宇瑞还不想放她走,他晓得她是个独立的女人,重点是她没有别人。
“听说很多人对你感兴趣。”他试探地问。
“谁?”她锁着眉,不知道有这回事。
“你经常进入房内问候客人,就是那些人。”
“那仅是用餐时间的礼貌问候,其他时间我不可能打扰客人,你别问些有的没的。”
“你解释得倒很清楚。”他露出一笑,她像是突然变乖巧了。
季颖莎别开脸,不去看他得意的笑。
“那个戒指呢?”他放低声音,尽量温柔。
“和那封信放在一起。”她真想说她把它扔掉了,但她还想继续工作,不想把精力耗在他这个惊悚人物身上,否则他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事,让她糗得半死。
“今晚之前我要看到你戴上。”他不想让其他人以为有机可乘。
她不想理他,无奈地说:“我要走了。”
“不准走,我说的你记住了吗?”他命令。
“嗯。”她敷衍道,根本不想记得这种事,何况戴上那枚戒指表示她将自己贴上了未婚妻的标签,她不会那么做。
“很好,坐下一起吃皈,我有事告诉你。”
“我得工作。”她不想再多留一秒钟。
“你得休息。”他大手一伸,揽住她的腰肢,要她一起走向桌子,逼得她坐到榻榻米上,而他坐在她对面。
“不。”季颖莎发出抗议,严重地心神不宁。
她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么?
“你听着,这个旅馆不能没有你,但是你不必让自己忙到累垮。”雷宇瑞说出自己的见解。
季颖莎失神的眼转而清亮,看向他,他要对她说教?
“你要知道,一个老板只要交代员工各司其职,可以不必事必躬亲,像你这么卖命并不叫认真而是在折磨自己,老板不是这样当的,否则你不必请人,你全都自己来就好了。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对你的员工并不放心,那他们怎能放手帮你?”
“你干么要跟我说这些?”她觉得很不可思议。
“我觉得你可以放轻松点,不必太辛苦了。”雷宇瑞看她像是正仔细聆听,继续说道:“像我的航运公司,我是首脑,主导的是大方向,其他的分门别类就交给信任的人手。我可以去打球、度假,随时检查报表,不定时地开会,一样能充分掌握公司的营运,而那些员工也照样做得很好。”
季颖莎想不到他会对她说这些,他似乎是在关心她。“可是我不是你,你做的是全世界的航运大生意,春天只是间旅馆。”
“那没什么两样,我会留在这里监督你,给你意见。”
“你要监督我?”他住下的理由竟是为此?
“对,你的身体已经发出警讯了,它不容许你忽视它,多个人也好有照应。”这正是他的初衷。
“雷……”季颖莎一时结巴了,她绝不是要乖乖叫他雷,而是他的决定对她来说是很大的刺激。
或许……这也许不是关心,而是他对旅馆的生意感兴趣。
“我是说雷先生,你不会是……想要旅馆的经营权吧?”她担心了。
“我只想帮你,我是你的家人。”他脸上的表情十足认真。
季颖莎惊诧地一怔,她不知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她这辈子从来没遇过像他这样的人,他看起来很邪恶,有时也真的很邪恶,她想把他当好人的时候他对她使坏,把他当坏人时他又像是个好人。
他说他爱她,现在又说他是她的家人,他像是闲着没事,专门来帮她的。
她都快分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
而她实在说不过他,也左右不了他的决定,他爱留在旅馆是他的事,她对他敬而远之总可以吧!
“谢谢你的好意,不必了。”她起身,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去关,套上鞋子,匆匆开门,离他远远的。
她不想再接近他这个跋扈强势又难懂的男人,她有一大堆工作等着做。
雷宇瑞看着她逃也似地离他而去,没有再留她。
他可不怕她跑了,像她这样的工作狂,除了旅馆她哪里也不会去,只要他不走,他们随时会再见面的。
看着桌上她归还的钱,他倒要想想,怎样才能让她不再固执的愿意爱他,她不肯低头的态度跟他实在太像了。
他深知要征服她的困难度不小,不过他是个天生的挑战者。
只要她心里没有别人,机会肯定就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