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莎,你怎么不告诉我,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你考虑过结婚吗?回信或者打电话给我,电话费我付。
——雷
他在信中留下加州的电话,但她没有回信,更没有打电话,这阵子春天旅馆重新开张,她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之中,十分忙碌。
他得不到她的回音,又来信——
颖莎,你都不回信,也不打电话,是躲着我吗?你对那晚难道没有特别的感觉?
——雷
她不可能没感觉,毕竟是第一次跟男人有肌肤之亲,但她阻止自己去回忆他们之间曾发生的事,他在她身上所做的一切,她只要一想起心就会狂悸,而她怎能对他说?
她很感激雷宇瑞帮了她,可是她不希望跟他再有牵扯,她得努力在十年内把旅馆的业绩做好,存了钱之后她想向他买下这土地,永远保留住春天旅馆。
除了旅馆,她并没时间去想别的事。
季颖莎立起身,草草在签收单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谢谢。”她向快递员道谢。
快递员收起签单走了。
她无奈地拿起那个方盒,这盒子里面装着什么?
她拿了美工刀划开胶带,打开盒子的心情是心惊多于好奇。
里面装着的仍是一封信,她拿起信纳闷地想,只是一封信为何要用盒子装?
不对,她模到信封里有一个小小的鼓起。
以手指细细触模,好像是个……戒指。
她有种不祥的预感,拆开信,拿出信纸,翻开来,信里有一只白金戒指。
他信上写着——
颖莎,近日内我将回国,无论如何我会为那一晚的事对你负责,乖乖等着嫁给我,其余不必多谈,我将你视为未婚妻,最好你也认真看待此事,还有,别想再躲着我,我一定可以找到你。
——雷
未婚妻……
这三个字教季颖莎呼吸急促、茫然无措了,他怎么可以擅自决定,她并没有同意他。
她胆战心惊地看着这封短得不能再短的信,他的来信总是简洁又充满不容忽视的力量,一字一句都是他冷酷的命令。
他似乎是很跋扈、专断的男人,不受任何人支配,但却擅于支配任何人。
她以为办完那件事之后他们从此就不相干了,说好了只是条件交换,她从来没打算过要嫁他,她并不需要他的负责。
但他似乎有了自己的打算。
她不能任由他决定她的人生,她是有主见的女人,无法接受他的命令,她不会成为他的责任,她可以自己负责。
既然他要回国了,不妨就面对面说个清楚。
他必须对她放手,她不是他的未婚
雷宇瑞在下午抵达台湾,秘书前来接机后,他便直接进公司开会。
忙碌到六点,他才回到士林的宅第沐浴。
正当他在浴白里闭目养神,商场上的老友黄海明耳闻他回国,打电话给他。
他拿起浴白旁的分机直接接听。
“雷神,你终于回来了,晚上我作东,替你接风,顺便找林柏俊和齐东林来作陪,有个地方你是非去不可。”黄海明直呼雷宇瑞在商场上的别名,“雷神”意味着他的行事风格迅捷如雷电,作风果断。
“哦?是什么地方非去不可?”雷宇瑞嗤笑问道。
“北投的春天温泉旅馆。”
雷宇瑞睁开双眼,眸光转为幽沈,没想到朋友会约他到自己一直心系着的地方,他一到台湾就是想亲自去那里找季颖莎。
他一直牵挂着她,放不下她。
他倒想听听朋友所说的非去不可的理由是什么。
“那里有什么特别的?”
“那里的女老板很正,但她可不是辣妹型的,她是那种很优雅成熟又懂事的女人,谈吐不俗、应对得体,桌边服务的手艺又好,凡见识过她的美貌、跟她交谈过的人都想追求她,可说是很吸引人的女子。”
雷宇瑞蓦然噤声,朋友说的是季颖莎吧!
自从他和季颖莎有了特殊关系,他就对她难以忘怀,他总是想起她柔弱的模样。
她瑟缩在他怀里,双眼迷蒙微醺、微微泛泪,柔细的娇吟……她偷走了他的心。
他对她心折,动了真感情,被激起占有欲、保护欲,甚至认真思考过把她当自家人看待,他不要占她的便宜。
他视她为未婚妻,决心要接纳她,他以为自己是她唯一的男人。
但事实原来不是他所认定的那样,她其实人见人爱、左右逢源,所以他这个人的存在根本可有可无。
难怪她总是不回信,他想尽办法跟她联络,因为没有她的电子信箱,只好亲笔写信给她,这辈子他从没写过那么多信,但她一封信也没回。
这可不行,她得专属于他。
“她做什么桌边服务?”雷宇瑞口吻清冷。
“她会亲手盛石锅饭,还有放火锅料,为每个人倒酒,寒暄几句。”黄海明兴致勃勃的说,一副熟稔的样子。
第1章(2)
雷宇瑞不禁怀疑,只有这样就足以让男人拜倒在她的裙下吗?他难以相信,胸口焚起妒火。
“你不会是在追求她吧?”
“我是想,可是林柏俊比我更有这意思。”黄海明推林柏俊下海,又说:“其实我们这一伙人都对那女老板很有好感。”
雷宇瑞眼底森然,对突然冒出的对手感到不悦。“那个女老板对谁有意思?”
“不知道,她对每个人都很亲切,很难揣测她的心思,但这样的女人更教人心痒痒的,你不会不知道吧?雷神。”
这句话直烫入雷宇瑞的内心,季颖莎难道是跟谁都可以上床的女人?
他看错她了?
那一夜在他怀里娇羞低泣的女人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迷惑他,是这样吗?
不,想瞒别人容易,但她瞒不过他,那一夜她确实清纯如白雪,她的心意真实、没有矫造。
但现在呢?三个月没见,她已经变成为达目的、不惜一再出卖自己的女人了吗?
不行,他得再见到她,他不允许她像个交际花,招蜂引蝶。
“依我看春天旅馆好像不只是泡温泉吃温泉餐的地方。”雷宇瑞对自己内心强烈的痛心感到震惊。
他得逮到她把话说个清楚,难道她对他一点感觉也没有?
“没有,你想到哪儿去了,只是因为有美女老板娘,更值得一去而已,那里单纯就只是泡温泉、吃温泉餐,你去不去?”黄海明问。
“当然要去见识见识。”雷宇瑞没有理由不去。
“那晚上见。”
“嗯。”雷宇瑞把电话挂回浴白旁,闭目沉思,暗自消化心底的愠火。
晚间九点,春天温泉旅馆生意正热络,到客率高达八成。
季颖莎和往常一样逐一的进房里问候常来旅馆的熟客们,在他们享用温泉大餐时为他们做点桌边服务,和他们说说话。
这是她的工作,她用心的对待客人,也为自己招揽客人。
时常和客人打成一片,客人自然会再上门,而且会再带别的客人一起来,这样到客量就更多了。
经营传统温泉旅馆最重要的就是要有固定的熟客,生意好不容易稍有起色,她得再多努力。
“各位请慢用。”她招呼好客人,行礼退出房外,走回大厅的柜台,有点累的坐到椅子上,端起茶杯喝水,总算有喘息的片刻了。
“颖莎姊,明苑厅已有熟客预约了,黄先生要带朋友来,一共有五位,待会儿就会到。”晚班的柜台人员检视了一下预约表,向正在喝茶的季颖莎报告。
“明苑厅都打点好了吗?”季颖莎问。
“都打点好了,颖莎姊你放心。”柜台人员说。
季颖莎安心地一笑,即使是小细节她也不容许出错,已预约房间的所有用具都得更新,让客人一进去就享受到洁净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