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看了吗?贾大编剧的戏都好感人喔!”
“同感,可是那位大编剧本人,一点也看不出来是这么感性的人耶!”
“对啊,他看起来很冷酷,也很难相处的样子。”
“说真的,一个人要是没感情,写不了这么深情的剧本吧!”
“说不定他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苗可芸也不得不同意她们的说法,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怎可能写出情感丰富的剧本?
她合上剧本,看清楚首页的戏名,这部戏叫“心宠的女孩”。
她的手指轻抚戏剧的名称,戏剧归戏剧,但谁会是贾旭威现实中心宠的人?
“我只做对你有好处的事……”
她心底突然浮现他说过的这句话。
她为什么会突然想起他这么说过?
“苗可芸,女主角的内心戏你演得来吗?这次你的演技可是备受考验。”大卫特别过来问她。
苗可芸的思绪活生生被打断,她起身说:“我会努力的。”
“能那样是最好了,我拭目以待。”大卫点着头说。“还有你的所有演技和造型都必须月兑离舞娘的形象,有清楚的区隔,观众才会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我知道。”
“知道就好。”大卫正要转身走向男主角。
“大卫……贾旭威呢?”苗可芸真不知自己干么要问。
“他人刚才还在,大概在办公室吧!”大卫不太确定地说,找男主角去了。
苗可芸脸上热热的,她问贾旭威的去向做什么?她不是已经跟他分手了吗?
她没空再想,服装师已过来要替她量身订做服装,她努力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但她发现,她的心始终是混乱的。她仍在想,贾旭威会不会突然地进来?他若是一副不理人的样子,她又将如何去面对他?
第8章(2)
中午公司订了便当,苗可芸吃不下,眼看现场没她的事了,她跟大卫说一声,独自离开,搭车回到淡海的家,一进门,管家田嫂就交给她一个信封袋。
“小姐,这是隔壁的管家拿过来要交给你的。”田嫂说。
“隔壁?”苗可芸拿着信封袋,模起来鼓鼓的,好像钥匙,打开来看,果然是她房子的钥匙。不必现,见到钥匙她心里已经很清楚,这是贾旭威要人送还给她的,他不再像以往那样来去自如地进到她的领域。
这意味着,他也要向她要回他家的钥匙吧!
她就去找他一趟,她得向他说,她会把房子和车子的钱付给他,这样他们之间就再也没有纠缠不清的地方了。
她拿着他给的钥匙,去了他家。
叮当……
她按了电铃,心情忐忑地等待着。
女管家来应门,见到她亲切地问:“田小姐,你找先生吗?”
“他在吗?”苗可芸问。
“他回去日本了。”女管家说。
“日本?”苗可芸掩不住的惊讶。
“是啊,他的家人都移民住在日本,他偶尔会去日本。”
“那……他什么时候会回来?”
“他没说耶!他上午就搭私人飞机回去了,他要走之前叫我拿了一个信封袋过去给你。”
“你有……他的地址吗?”苗可芸心茫茫的,她又问他的地址做什么?她就算要把他的钥匙还给他,也不必问他日本老家的地址……
“有,我抄给你。”女管家跑进屋子里去抄地址了。
苗可芸眼看着女管家进屋,却迟迟没有说一句“不用了”。她伫立在庭院里,内心矛盾又难过,她分明是心里还有贾旭威,才会想清楚知道他的去向,但她不该这样,要分手就要断得干净。
她不该问的!
“小姐,这是先生日本老家的地址。”女管家很快来到庭院,把地址交给她。
“谢谢……”苗可芸手指打颤地接了过来,走出他的院子回到自己的家。
她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发怔,许久才发现他家的钥匙还握在她手上,她竟然忘了交给他的管家。
她心头纷乱着,仿佛没有见到贾旭威,她就无法安定下来。
不行,她得找到他,她心里有话要跟他说。
她拿起家里的电话,打他的手机,心想应该有国际漫游吧!他会接吧……
电话响了许久,他接了。
“喂!”他低沉的声音传到她耳里,她忽然想哭,忍不住地双眼湿润了。
“我想见你一面。”她努力控制自己,好让声音听起来自然些。
“我不在台湾。”贾旭威没想到她会突然找他,坦白说他考虑了好几秒才接起她的来电,虽然心底气她搞失踪有三天没音讯,但他很想听她要说什么。
“我知道你在日本,下星期我和剧组一起去日本,我得见你。”
“可以。”
“那……再见。”她保持冷淡的语气。
“喂!”他闷闷地喊了她一声。
“什么?”她含糊的问。
“我准你说再见了吗?”
“你……还想说什么?”
“带外套,才三月,这里还很冷。”
“啊?”她很讶异他会关心她。
“还有,既然要来,帮我买几罐台湾制的酱菜带过来。”
“买那个做什么?”她更惊讶了。
“那是我爷爷和女乃女乃要的,我走得匆忙,忘了他们之前交代过我帮着带过来。”
她想问他为何要匆忙地走,又有股力量阻止她问,但她还是忍不住地问了——
“你为什么要走得那么匆忙?”
“那得问你。”
“那干我什么事?”
“就是干你的事。”
两人突然都沉默了,他们手执电话,没人先挂断,却也没人再出声。
“你没有准时向剧组报到对吗?”他先开口问了问题。
“我才迟到十分钟。”
“是吗?”
两人又再度陷入沉默。
他在想,他是不是走得太快了点?若是他愿意多等她十分钟,他现在就不会在日本了。
她也在想,他为什么会知道她不准时,他是否曾等过她?
“还是……你可以早点来?”他暗哑地问。
“多早?”
“今天晚上,我派私人飞机去接你。”
“你的爷爷女乃女乃这么急着要酱瓜吗?”
“对。”
她想笑,也想哭,她突然想不起来她是为什么要跟他分手,她已经习惯拥有他的好,那像蜜糖一样滋润她枯竭的内心,她分不清真实和虚假之间的不同,她悸动的心在告诉她,她其实仍期盼见到他,她很想念他。
“怎么样?”他也盼着见到她,他一直在等着她,而且等她很久了。
“好。”她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心跳咚咚响。
“记得带外套……”他掩不住心里的快乐。
“知道。”
“最好也带手套和毛线帽。”
“知道了。”
“我爱你。”
“知……道。”她手心冒出汗水,他说了什么……
“知道就好,等你。”他挂掉电话。
她拿着话筒,他挂电话前低沉的笑声仍在她耳边低回,他说他爱她……
如果他只当她是可以买卖的商品,那他不需要来爱她这个商品,他不需要给她关怀。
这些她听到的、感受到的,难道都是假的?
“你只是一直在制造爱的假象,让我以为你爱我,事实上你定在满足你自己的征服而已。”那天他们分开之前,她对他说了这句话。
她记得他很生气地低吼——
“你敢再说一次!”
仔细回想他离去时的眼神,除了生气,还有当时她没有察觉的情绪……那是失望吧!他对她感到失望。
她放下话筒,抱着沉重的脑袋无法再想,她只想做一件事,她要见他。
也许再见一面,她可以有更明确的方向,她可以慢一点再决定是否除了分手,他们之间就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她为什么不再多给他一个机会,也多给自己一个机会,再去认清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