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一个小时,秀结束了,他们离开了那件夜店,泊车小弟立刻前去开车。
苗可芸和贾旭威站在舞厅前庭等待,在远离轰炸般大声的音乐后,夜色显得特别静谧,静到她能察觉到自己的呼吸声。
“觉得如何?”贾旭威问她。
“很好。”苗可芸笨拙地说。
“你的心得只有这两个字?”他瞥着她红晕的脸看。
“当然不只……”她欲言又止,抬起眼问他:“你要我像这样演?”
他莞尔地说:“你当然可以发挥得更好。”
她露出没自信的苦笑。
贾旭威瞥着她的表情,要是对别人他肯定没有这么大的耐性,他可从来没有费力的帮过一个演员,老远的载着她来观摩,希望启发她的演技。
但这背后的原因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深爱他自己笔下的舞娘,而她是他认定的舞娘化身,他很容易地就把感情转移到她身上。
这特殊的情感也许旁人很难理解,尤其在他看过她拍好的剧情后,对她的好感更加像是触电般得强烈,他无法不帮她演活他创造出来的角色。
“你怕自己演不出来?”
“嗯。”她没信心。
“要不然,这样好了……”他看着手表思索。
她等着他的下一句话,不知他要说什么?
“回片场我跟你排演一次。”
“跟你排演?”她大感意外,背脊都竖直了。
“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剧情,你用不着太紧张。”
“你怎么知道我紧张?”
“你脸很红。”他淡然地说。
她双手抚抚脸颊,她都不知道自己脸红了,只知道此刻站在他身边,她的心一阵阵的狂悸。
他竟好意的要跟她练习排戏,恐怕她当着他的面只演的出昏倒的路人,没胆子演勾引他的舞娘。
“你……的灵感是来自那些舞娘吗?”她忍不住问他。
“一部分是。”贾旭威双手潇洒的插在口袋里,轻松地说。
“你常来?”
“之前来过一次,生日时朋友包场请我来的。”他说的淡然,深邃的眼眸浮现一丝笑意。
她不敢再问下去,已经很讶异他会那么坦白,他看来高高在上,不像会向人透露私事的样子,这会更加深她的错觉,她会以为自己跟他之间没有距离感,会以为他其实是容易亲近的人。
她得很克制自己,时时提醒自己,他关心的是他笔下的角色。她喜欢他,万一她要是不小心表露出对他很心动,那就糗了。
泊车小弟将车开来了,贾旭威和苗可芸上了车,他没有停留,一路开会台北。
大约晚间十点,他们回到拍片现场。
“我去换上舞衣。”苗可芸说。
“去吧!”为求逼真,贾旭威调好灯光,放了音乐,使场景更生动。
苗可芸进更衣室换上手工缝制的舞衣,盘起长发,紧张得双手颤抖,她不确定自己可以演好。
她不停地深呼吸,坐到椅子上等自己平静。
大约十分钟,她的紧张没有解除反而更不安了,但她命令自己不能再躲着,她得出去面对他。
她拿了剧本走出去。“我好了。”
贾旭威已准备一切就绪,他坐在场景中的座椅等她,见她走来,他火灼的目光无法不定在她身上。
她没有化妆,清纯的脸孔像不经事的女孩,曼妙的身材却充分流露成熟女人的芬芳,一身薄透贴身的舞衣只有在重点部位镶着黑色亮片,艳色逼人。
她整个人制造出强烈而冲突的美,同时具有魔鬼和天使的特点,简直就是他笔下的女主角活生生的站在他眼前。
要他不对她着迷也难。
“是不是要演这一段?”苗可芸怯场地走向他,指着剧本上的21场戏问他。
“没错,但你可以不用剧本,也不一定要按照那些台词,就以你自己的方式来表达,只要把你该表现的发挥出来就行了。”他拿下她的剧本,给她自由表演的空间。
她眼看着他把剧本扔到一旁,感到更无助了,有剧本至少还有遵循的依归和固定的模式,但在此时那些都被扔到一旁去了。
她一时间脑子空空的,失去方向……
“给你一点时间培养情绪,随时可以开始……”他双手交叠在胸前,等着她。
她茫然地走向定位,背对着他,原本和男演员对戏时她就演不好了,何况现在对象换成他。
要她挑逗他,除非她喝醉了才有可能。
她突然福至心灵,何妨就当自己喝了酒,她醉了……
对,就这么办!
她双手交握,闭眼三秒,很快的进入状况,伸手拿下发钿,长发如飞瀑而下,配合音乐舞动,转过身,妩媚地对他一笑,朝他走去,抬起腿,高跟鞋往他双腿间的空隙一放,极富挑逗意味地倾身,轻轻地拉住他的领带,坏坏地对他笑,眼神引诱地说:“对我……难道没有别的要求吗?”
“当然有。”贾旭威抬起幽暗的眼瞥着她,邪佞地一笑,双手扣住她的腰,瞬间让她跨坐到他腿上,手指不怀好意地扣住她的下巴,抚着她丰润的唇。
她差点沉不住气,他这亲密的动作纯粹只是在演戏吗?逼真的程度像真的一样,比她更投入,震动着她的心。
她没有时间去思考,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进入角色,她只能变成专门玩弄男人的无情舞娘。
她吮住他的手指,洁白的贝齿轻轻啃过他的指尖,眼神邪恶又魅惑地盯着他,脸靠向他的耳畔,轻吐热气。“说,是什么?”
他双手紧缩使她的胸波强烈地撞击在他的胸膛上,手绕到她背上,顺着柔女敕白皙的背一路抚下,俊脸贴近她的脸颊,同样在她耳畔说:“很简单,对我的要求不得抗拒。”
她一颗心疯狂地悸动,他的表情好真实,真的只是在演戏吗?她好想逃走。
“你真坏,不怕你老婆知道?”她双手推开他,跨下他的双腿,走离他,她以为自己安全了。
没想到他起身扯住她,她回眸,他一收手,猛烈地将她掳进他的怀里。
“我没有老婆,只有情人。”他压抵着她,眼底是恶狼般得浪笑。
她差点反应不过来,幸好她及时稳住情绪,双手微颤地攀住他的脖子,用狐媚的眼神勾动他。“何不去找你的情人?”
“我就是要你,今晚。”他深炯的眼神狂野地扫向她的唇……
她屏住气息,接下来就是吻戏,而他危险的目光好像真的要吻她。他们之间几乎没有距离,交缠的呼吸形成一股热流,激荡出无声的火花,让她真的快招架不住,从开始到现在他的表情都真实到不像演戏。
但一个报复的舞娘怎会想这么多?她该和他一样投入,本来演戏就是求逼真。
“只有今晚而已吗?”她压下心底的杂音,专心三思地把自己变成舞娘,她的手指伸入他的发问,放荡地娇笑。
“你胃口不小。”他眯起眼瞥她,她演的出奇的好,娇艳欲滴的唇就像在邀请他,她的神韵和语气也掌握的很到位,充分挑起他男人的本能,他竟是出于亢奋中,并且对她心旌摇曳。
她真实地刺激了他想得到她的。
“当然,我要你夜夜宠我,爱我……”她的纤纤玉指顺着他的脸滑到他的下巴,来回摩挲。
他瞬也不瞬地注视着她娇媚迷人的模样,要是可以,他很想按照她所说的做,宠她、疼爱她。
可惜这只是戏,他必须放开她柔女敕诱人的身子,远离她醉人的模样,悄悄收回心绪,否则以他的权利,他若要进一步把这一切变成真的,太容易了。
他不想占她便宜,不要她因为他的权利而勉强屈服,用权利得到的,不会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