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专线是不是……焢八焢焢,焢猪脚,焢肉饭,焢土窑鸡……”吉丹儿懒懒地趴在桌上说。
“讨厌,人家是说真的,你脸色真的很不好。”胡心梅说正经的。
“心梅,我老实说……我失恋了。”吉丹儿把心事告诉她。
“啊!你什么时候谈恋爱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工读的时候啊!心爱的真命天子真的出现了,我有心电感应的超能力了。”
“啥……咪!可是……要是真的是真命天子,怎么样都是你的人,你怎么会失恋咧?”
“说得好,说得对,我也是一直想不透,好苦恼。”吉丹儿疲倦地闭上双眼,又想哭了。
“丹儿,依我看,那他应该不是真命天子来的,你别这样啊!看你伤心,我也会难过的。”胡心梅俯,伸出手臂拥着吉丹儿,安慰她。
吉丹儿听着胡心梅温柔的声音,泪掉得更凶了。
胡心梅没有走开,姊妹有事就是她的事了。“等你哭够了,再把详细情形告诉我,我会天天逗你笑,让你忘记他的。”
吉丹儿好感动,她都忘了,除了爱情,人世间还有友谊,她不能太悲观,不能再被感情困住,她得试着再让心活过来。
于是这个下午,她把遇到羿英爵的事全对胡心梅说了,有了她的聆听,她的心舒坦了不少。
傍晚时分,吉丹儿回到家。
家里没大人,爸妈去吃表姊的喜酒,大姊蜜儿和二姊莉儿也不见人影。
吉丹儿信步上楼,进自己房里,发现房里窗帘关上了,地上点着蜡烛,大姊和二姊围着烛光席地而坐,气氛神秘。
“我的小丹儿,你回来了。”大姊蜜儿口吻竟很像去世的女乃女乃般叫着她。
吉丹儿还不知是怎么一回事。
“丹儿快过来,老神仙女乃女乃下凡附在大姊身上,有话要对你说。”二姊莉儿神情严肃地要她过去。
吉丹儿整颗心似有电流窜过,她能感应到真是女乃女乃下凡来了,她老人家不放心她为情所困,于是藉由大姊灵媒的力量要来提点她一些事。
她走过去,跟着席地坐了下来。
“你最近心情不太好喔?”老祖母吉朵蔓关爱地握住丹儿的手。
“女乃女乃……”吉丹儿已是泪流满面。
“其实他也想打电话给你,甚至找你,可是他也一样被困住了,他是个自尊心很强的男人,就让莉儿把心想事成的白水晶借给你,你把你的期待说出,他会回心转意的。”
“可是……他真的是我的真命天子吗?”
“他是。”
“那为什么……我们不能像心梅和大同一样那么顺利?”
“小丹儿,好事多磨,等我的小曾孙有消息,他不出现都难了。”
“女乃女乃,什么小曾孙?”
“呵呵呵……”老祖母笑着,走了。
大姊蜜儿回过神来,问了莉儿和丹儿:“女乃女乃说什么?”
“意思是丹儿的真命天子会回心转意,可是最后那句话我实在听不懂她老人家的意思耶!”二姊莉儿听不懂祖母最后那句话,但她大方地从怀里模出珍贵的白水晶球交给丹儿。
“莫非说的是天语?”大姊蜜儿高深莫测地敲着下巴说。
吉丹儿自己倒是像触电般的惊诧,她心底知道祖母指的是什么,她和羿英爵曾经上过床。
难道她怀孕了?
她接过二姊的白水晶球,握在手心时,双手不自主地产生玄妙的颤动。
她在心里可怜兮兮地请求——
“羿,我好想你,你可以……来看看我吗?”
她要的并不多,希望也只有一点点,虽然发出请求,也不敢奢望他真的会来看她。
她把水晶球还给二姊,很感激姊姊们为她所做的一切,心情依旧落寞,如今还加上震撼。
她要是真有了宝宝,那该怎么办?
第9章(1)
羿英爵回到台湾了。
他在德国厂忙了三个星期,刻意多停留了大半个月,用时间疗愈自己,但他并没有因为时间和距离的拉远而得到真正的解月兑,心底深处的伤痛仍旧存在。
他无法像对待以往那些移情别恋的旧女友那么干脆,得知她们被夏展云以手段骗走,他虽会动怒,但也都由她们去了,那种女人不要也罢。
但他竟无法淡忘丹儿,他仍想着她,愈是刻意要甩开她的影子,她愈像梦魇似的跟着他。
他找不到一个合理的解释,正常情况下,他绝不会去思念一个不忠的女人,太不可思议了。
当他回到台湾,进办公室上班的第一天,他终于找到答案。
“总经理早安,这是新来的翻译叫杨爱妮,她刚毕业,精通德文翻译。”人事主任和新来的员工,已在办公室里等着向他报到。
“总经理早。”杨爱妮腼覥地从座位上起身,向他行礼。
羿英爵瞥了在翻译员位子上的新面孔一眼,她长得十分清秀,是个瘦瘦高高的美眉,可这回他没像当初见到吉丹儿时心神荡漾。
他神色不动,完全没有任何感觉。
“早。”他走向自己的座位,坐定了,望向斜对面座位的杨爱妮,怎么看都不对,他还是习惯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是吉丹儿……她的名字一不小心溜过他的心间,阵阵的沉痛感也跟着溜过。
他一时才觉悟到,这世上的人何其多,在芸芸众生中要真能出现一个让他感到心动,又爱上的女人,可遇而不可求,机会微乎其微。
他放不下她,是因为……他真心爱她。
他只要一回想起从车的后视镜看到她跑着、追着他的车,他却仍狠心加足马力跑给她追,害她跌在马路上,他就自责到无法入眠;只要一想起她曾在他的屋前等他整个晚上,他整颗心就像被狠狠拧饼般的剧疼。
但他也同样挥不去她在夏展云怀里的模样,许多复杂纠结的情绪教他难以自处,更无法再给她一次机会,去听她到底还想说什么,想解释些什么。
“主任,你把杨小姐的位子搬到隔壁的秘书室去,以后翻译不必在我办公室里,有传真需要翻译的,我会叫杨小姐过来收。”羿英爵临时下了决定,他无法和新来的人共处在同一个办公室,他需要大量的独处空间,他不想透露自己的情绪让任何人察觉。
尤其是……那个位子上坐的人曾是丹儿,他要求净空,不想把那个位子给别人,也不要自己见到那个座位就想起她。
以往他会要求翻译和他同一办公室是因为工作上的方便,很多原厂的资料都要他亲自过目,其实在隔壁也不会对效率有任何影响,翻译人员该做的一样不会少,没人规定翻译得跟他挤一间。
“是,总经理。”人事主任对总经理的决定没有异议,为了展现殷勤,他立刻要机房人员来移动传真机,且叫新来的翻译小姐,跟他一起合力先把桌子移走,再回来搬椅子。
一切依羿英爵的意思搞定了。
人都走了之后,办公室里显得异常安静。
羿英爵独自坐在自己的位子上,沉默地看公文,偶尔抬眼总不自觉地看向空洞的斜对角,阵阵落寞又困扰住他的心,失去了丹儿的笑语,这办公室像座死城,无聊至极。
他努力地克制自己的心绪,不放任意念飞驰,他把注意力放在工作上,绝不让工作进度受到影响。
下班时间一到,他立刻离开沉闷的办公室,回家梳洗后就单独去了单身酒吧。
他不想待在家里,不想去任何他和丹儿曾共同去过的地方,他宁可去找一夜驱走心头的苦闷。
他仍试着想将丹儿从他的心底连根拔除,他要忘了她。
单身酒吧里,清一色的男客人居多,他点了一杯烈酒,坐在角落的位置吞云吐雾,穿梭在座椅间的除了服务生,还有主动谈价码,邀约共度一夜的年轻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