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上驾驶座把车开走,她皮皮挫,一手拎著整袋的面包,一手拿著吃到一半的派皮女乃酥,突然一点胃口也没有了。
邢亨把车开往附近一家警察局,停下车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查查可有失踪人口叫墨采玲的,这是最快可以帮你找到家的方法了。”他信誓旦旦,下车进去询问。
墨采玲瞪大了眼看他进警局,在对自己一无所知下,她心里的慌张已不是言语可以形容,她很怕万一警察查到那些坏人,把她和他们当成是一伙的那该怎么办?
她绝不能留在车上,得快点走!她颤抖的手指慌忙地拉开车门,下车前,她看见挡风玻璃下的钱包。
她的良知告诉她,不能偷他的钱,可是她需要钱吃饭,她不知自己还要露宿街头多久,饿肚子多久?她心底充满抱歉,闭著眼,拿了他的钱包,发誓等她想起自己是谁,一定会找到他把钱还给他,她匆匆下车,没命地跑向对街,窜进暗巷中……
邢亨一无所获地走出警察局,回到车上,引擎还开著,墨采玲竟不见人影,椅子上只留下那袋面包,和一个啃了一半的派皮女乃酥。
他快速进车内,利眸发现自己的钱包不见了!
可恶!真的是好心被雷亲,他满腔热血要帮她,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她分明是个小骗子!
都怪他自己鬼迷心窍,被她柔弱的外表给蒙骗,她根本和那些混混是同伙,从她睡在他的车上后就已经计划好要骗他了,他失望透顶。但她实在是骗错人了,他的钱包里有个小型的定位追踪器,那是给受他保护的人随身携带,好让他随时能找到人的利器,现在他只要查自己的PDA,就可知道她的位置。
他从口袋取出PDA,点点画面,闪亮的地点就是她现在所在的位置,很明显她正往对街的巷弄内移动中。
他快速将车回转,开向下一条巷口,他下车到巷子口去堵人,就在她跑出巷口的刹那,他臂膀一横,拦住她细细的腰肢。
“啊!”墨采玲惨叫一声,以为自己撞到人,一抬眼接触到他冷厉的目光,她吓坏了。
“你演技不错喔!”邢亨讽刺她。
墨采玲在过度的惊吓中昏暗的脑子瞬间闪过许多清楚的画面,她清晰地记起自己住在一幢豪宅里,记起了自己的身分,她是墨家的千金小姐,家里还有位高龄女乃女乃,她的大哥旅居美国,是墨氏投资公司的老板,还有她的父亲已去世,母亲改嫁……
“干么不说话?心虚啊?”邢亨手攥紧冷嘲她。
“不是……”墨采玲拚命摇头,开不了口说话,已被自己脑里迅度快转的镜头震住了,那都是她失去记忆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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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怎能把财产全给采玲?我们说什么也不依。”叔叔婶婶回老家来为了争家产和女乃女乃闹翻……
“你们回去,我早就把财产分给你们,你们自己不守住,还有脸回来闹?采玲得到的财产,是我给她父亲的,现在理当由她来继承。”女乃女乃坐在沙发上很生气地拍著椅臂。
“女乃女乃,你别生气,还是等大哥回国来再说吧!”她蹲在女乃女乃跟前,安抚女乃女乃,叔叔婶婶天天到家里来吵,她担心女乃女乃身体不好,禁不起叔婶一再的刺激,已经暗中向住在国外的大哥求救。
“采玲,女乃女乃是一家之主自己就能决定,你不必帮这两个不务正业,只会赌博的夫妻说话。”女乃女乃指著叔叔婶婶骂,接著婶婶声音尖锐,很没大没小地回嘴,女乃女乃更加激动,吵得不可开交。
突然婶婶踢了一直缩在沙发地板上的小狈圆圆一脚,小狈狗受惊地跑出院子外。
“你简直太可恶了!”女乃女乃气急败坏,起身赏了婶婶一个耳光,圆圆一直是她老人家很疼爱的小狈狗。“采玲快去……把圆圆找回来。”
“我这就去找,女乃女乃你别激动……”她拍抚女乃女乃的背,忍不住向婶婶说:“婶婶,请不要再惹女乃女乃生气了!”
婶婶竟回给她一个诡异的笑,当时她没有想太多,跑出屋外在院子里找小狈狗,但它不知跑哪去了?这时突然有人重击她的后脑,她整个人昏了过去,再醒来时她已在一间狭小的房间,被三个混混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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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全想起来了!
串联所有的一切看来,叔叔婶婶一定早就有预谋,他们派人挟持她,一定是要用她来威胁女乃女乃,好让女乃女乃妥协,分得家产。
女乃女乃知道她不见了一定很担心!她不要女乃女乃担心,而她究竟被带走多久时间?失忆了多久?
“今天是几月几日?”她惶惶然地问著眼前这个男人。
“哼哼!”邢亨摇摇头,懒得回答她这种无知的问题。
“请你快告诉我啊!”墨采玲心急如焚地想确定自己失踪多久?
“七月十日。”邢亨随便胡说,多说了十天,今天也才六月三十。
墨采玲诧异,一阵茫然失措,她记得叔叔婶婶回家里闹翻的那天是六月二十七日,那她就是失踪快两个星期了,她得快点赶回家去看看女乃女乃是否安然,大哥是否已到台湾,她失踪他们一定都在找她。“先生,钱包还你,你快放开我,我要回家,我得快点回家……”
“你不是忘了自己的家了吗?”邢亨讽刺地笑她烂透的演技,不再相信她说的任何一句话。
“我突然想起来了。”墨采玲难以向他解释。
“哦!怎么会发生得如此突然,你的失忆症突然就好了?”邢亨投以不信任的眼色。
“你不相信吗?”墨采玲心知一定是因为她偷走了他的钱包,她真是千不该、万不该这么做。
“混蛋才会相信你,现在跟我进警局去吧,你这个小贼。”邢亨钳著她往车子走去。
“不……不要……对不起,钱包还给你,我不是故意的……”她求情,挣扎。
“我知道你是有意的。”邢亨一句也听不进,硬是使劲地把她拉上车,锁上车门。
“我真的是不得已才偷你的钱包,我以为我要很久才想得起自己家住哪里,我以为自己需要钱买东西吃……但你刚刚撞到我之后,我真的想起来了,我家在汐沚,是叔叔婶婶找了那些混混敲昏我,把我带走的,等我清醒时已经忘了自己是谁……”她扯著车门,但车门就是打不开。
邢亨坐上车,一点也不为所动,只觉得她的话听起来实在很可笑。
“我说得这么明白,你难道听不懂吗?”墨采玲喘著气,一脸绝望地问。
“我确实是不了解你的明白。”邢亨不看她一眼,车开往刚才那家警局。
“你放过我,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我要回家看女乃女乃……”她抱著最后一丝希望恳求他。
“我才要回家看我爸咧,哈哈哈!”邢亨大笑三声。
“你怎么这样”墨采玲被他的不通人情惹火了,她没这么被激怒过。
“我就是这样。”他不甘被骗,尤其是她,他掏出一颗心真诚地想帮她,帮到的竟是个小贼,简直拿石头砸自己的脚。
车子火速前往刚才那家警局,他把她拉出车外,奋力甩进警局里去。
墨采玲跌坐在椅子上,羞恼地回视他。
邢亨冷睨她一眼,走向柜台。
“邢大哥,你又来了?”警察杯杯和邢亨熟识,邢亨在还未和蓝拓一起合伙开设保全公司前,是国安局的特务,行动时和警界多有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