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他怕她累了,要她回隔壁休息。
她多心地问:“是……哪一个家?”
“你想回哪一个家?”他姑且就让她选择。
“该来的总要面对……我得回去告诉爷爷,我不嫁给奎彭远,你愿意娶我。”夏艳想让事情早点有个了结,也好让爷爷安心。
“宝贝,不是你一个人回去,而是我们一起去面对,也不是我愿意娶你,而是我们相爱,愿意和对方结合。”蓝拓纠正她。
“你说得对,对极了!我们一起回去。”夏艳服了他。
“这就走。”他伸出大掌。
她把小手放到他手中,他坚定地握着她,两人一起下楼,开车回夏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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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艳和蓝拓从大门外走进宽广的前院,她观察客厅的玄关处只开了小灯,状似无人,气氛古怪,也没见奎彭远的座车停在院子。
“会不会爷又被我气晕了?”她裹足不前,心底有股凉意。
“别胡猜,总得进去看看再说。”蓝拓安抚她浮动的情绪。
夏艳吸足了一口气,意志坚定的和蓝拓踏进家门。
“小姐,你可回来了。”老管家坐在玄关的灯下打瞌睡,一听有人开门立刻醒来。
“贺管家,你在这里做什么?我爷爷呢?”夏艳往屋里看去,没见到爷爷。
“小姐,我们不知你是去了哪里,什么时候回来,老爷就派我在这里等你,现在老爷和奎少爷出去参加一个宴会了……他找不到你气得要命,打蓝先生的电话又没人接,奎少爷看他心情不好,精神又差,约他一起出去了。”老管家回话,很吃惊地看着小姐竟和蓝拓十指紧扣的牵着手。
“他可真贴心。”夏艳满心郁卒,那个奎彭远没有因此就走人,还哄爷爷出去散心,根本是只打不死的蟑螂,她都不想见他了,他还意会不出来吗?
“说真的小姐,你是什么时候出门的,怎么都没人知道?是蓝先生把你找回来的吗?”管家以为蓝拓是怕小姐又跑了,所以牵紧她,才想问明白,院落外传来车声,他引颈顾盼。“是奎少爷的车,他和老爷回来了。”
夏艳皮绷紧了,下意识地望着蓝拓,他握紧她的手,给她一个坚定的眼神。“交给我。”
外面,奎彭远扶着老太爷进来了,老太爷看到孙女已经回来,板着老脸问她:“去哪里了?”
夏艳和蓝拓还没开口,奎彭远就安抚起老太爷,十分体己地说:“爷爷,你在车上不是答应我不怪艳儿的吗?”
老太爷唇角下垂且紧抿着,好像真的被安抚了。
奎彭远转而对夏艳笑,闪着异样神色的眼盯着她绝艳的身影打转,用谅解宽容的口吻说:“艳,回来就好,我不会怪你跑出去玩的,你还年轻爱玩是正常。”
嗯!夏艳光看着他就头昏,听他的话更想吐。
“我看,你一定就是爷爷请来看管艳儿的保镳蓝拓吧!爷爷都对我提过了,我想一定是你把艳儿找回来的,人回来就好了,你不必把她抓得那么紧,现在可以放开她了。”奎彭远转而对比他高大的蓝拓下令。
蓝拓眸光冷峻,严肃地要他听清楚了。“我是握着她的手,不是抓着她,我一直跟她在一起。”
“这……这……”所有人都瞠目结舌,奎彭远脸上的笑更是不见了,他阴沈地瞪着蓝拓。
“蓝拓,你……说什么?”老太爷震惊地上前来。
“老太爷,我认为延续夏家的香火很重要,但是艳儿的幸福更重要,你不能不重视。”
“什么意思?”老太爷凝紧眉心。
“我要娶她。”蓝拓诚恳地说。
老太爷还来不及反应,呆住了。
奎彭远暴跳上前,踮高脚尖一把揪住蓝拓的衣襟,蓝拓矫捷地一闪,他扑了个空。
奎彭远吞了吞口水,知道蓝拓不好惹,没敢再上前,咬着牙,发狠指着他质问:“你要娶她?!你区区一个保镳凭什么?我看你是看上夏家庞大的家产吧!我听过你蓝拓的名号,在东南亚还挺响亮的,你收费高得惊人,我看你是收了钱后还嫌不够,想人财两得了!”
“我并未收夏家半毛钱。”蓝拓坦然地说。
夏艳讶异。这是怎么回事?她根本不知情……她想问蓝拓或者爷爷,可是她头好热,一阵阵地泛疼,脚底也虚飘飘的,眼前的人影全都不停地打转,变成好多个重叠的影像,她是怎么了?
“别再说了……”她扶着蓝拓,快撑不住。
“艳……”蓝拓紧急抱起她。
“你怎么了艳儿,怎么了?”老太爷也很心急。
“我头痛想吐,全身无力……”夏艳突然体力不支地瘫下。
“我抱她上楼,请快点叫医生。”蓝拓对老太爷说。
老太爷没有命管家去打电话,亲自跑去拨了电话,老管家也没闲着,忙着到后院叫老女仆上楼帮忙。
奎彭远眼看现场乱成一团,他竟英雄无用武之地,急得大叫:“应该是我抱她才对!”
现场却没人有空管他。
不到十分钟,夏氏的特约医生和护士来了,所有男性全都退到房外的走道上,留下老女仆在房内帮忙。
经过一番仔细检查,医生走出房外,向老太爷说:“小姐得了流行性感冒,体温很高,我现在先让护士替她打点滴,暂时先退烧,还得按时服药,要是再有高烧情形再跟我联络,我立刻过来。”
蓝拓焦急地问:“现在可以进去看她了吗?”
“可以。”医生说。
蓝拓立刻进了夏艳的房间。
奎彭远脸色犹豫不定地问了一句:“会传染吧?”
“当然会,抵抗力低的人最好戴口罩。”医生简洁地说完便先行离去。
老太爷看了奎彭远一眼,他竟掐着鼻子,一脸嫌恶,迟迟不进去看夏艳,这样的举措突然令他起了很大的反感。他板着老脸,一个人默然地进去看他的孙女,并没有邀奎彭远同行。
见她满脸通红的躺在床上,突然没了生气,老太爷心疼得老眼泛泪,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而他一双老眼也注意到了,蓝拓和奎彭远不同,他担忧地站在床边,不时模模她的脸、她的手……
“有谁可以跟我去诊所拿药吗?”护士收好器具,问着。
“我去。”蓝拓立即回应,眼神坚定地和老太爷交会,起身离去。
老太爷真的很感慨,很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很想当作艳儿是想和蓝拓联合演一场戏骗他,然后再逃婚……
可是,艳儿的性格是会这么做,蓝拓却不是会演戏的人,要他这样的男人对一个毫无感情的女子作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以男人对男人的了解,他看得出蓝拓不是这种人。
蓝拓是个汉子,对喜欢的人才会自然流露出真情,他真的没想到他们会喜欢上对方!难道是日久生情?那奎彭远怎么办?他已经和奎家说好了……
“老爷,您去休息,我会看着小姐的。”老女仆说。
“有状况一定要随时叫我。”他得重新思考一下要把孙女嫁给谁才对?
“是。”
老太爷蹒跚地走出房外,奎彭远竟然已不知跑哪儿去了,只好下楼去客房找奎彭远,却在他的房外听到他用印尼话在讲电话──
“妈,你放心,夏家人太笨了,很好应付的,夏艳真的是一头肥羊,夏家的老头太老了,很好哄,随便两三下就摆平他了。等我娶了夏艳,他就会把夏氏饭店让我管,到时他的钱就全是我的,很快可以把我从爸公司偷领的钱还回去,资金的缺口很快可以补齐的,你千万别把我玩女人被骗了一大笔钱的事跟爸说,得帮我保密,万一他知道我挪用公款,会要了我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