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耀霆人就在白家外,他坐在黑色的宾士车里,车隐没在街灯无法照亮的街角,距离白家才几公尺,没有发动引擎,没有开灯,他安静如黑豹般的守候着他的猎物,敏锐的直觉告诉他,他等到她了!
罢才他见到白家的座车开进门,隐约从车后座看见两个女性的身影,其中那个绾着发的年轻美女,正是他所等的女人。
没一会儿三楼亮了灯,二楼也亮了灯,他相信她正在其中的一层楼中。
他要找她不难,可说是易如反掌,白氏的目标太明显,他派多方人马调查询问,立刻就知道白家的所在地,就连她家的电话也查到了。而无论她跟谁出门去,搞到这么晚才回来,也不管她有什么理由,今晚他都要见到她!
“无人接听,留言请按*字键……”手机空响许久后传来可恶的语音留言。
黑耀霆死瞪着手机,这女人竟然胆敢让他空等一个晚上,还不接他的电话!
她实在太低估他了,若不怕他直接闯进门去的话,就最好不要接听。
他再打一通,结果如出一辙,他双眼冒出火光,按掉恼人的语音,再打,不接,再来……就给她来个辣手摧花连环CALL,直到她愿意见他为止,否则他绝不罢手。
手机整整响了三十分钟,白水菱人在浴室里仍听得到,她努力不去受他的遥控,努力不去在乎他。包裹上浴巾,她走出淋浴间,站在浴室的镜台前把吹风机开到最大,拢着长发吹拂,让吹风机的声浪盖过手机的铃响。
长发全干了,关掉吹风机后浴室里陷入死寂般的静谧,催命般的手机铃声仍响着,在被枕头隔绝后那响声听来闷闷的,却惊动了她每条神经,他似乎不想这么放过她……
她不能再逃,她必须跟他说清楚,他们之间必须有个了断,踅出浴室,掀开枕头,微颤的手抓着响个不停的手机,滑盖接听。
“你太过分了。”
电话那头传来黑耀霆低嗤的笑声,他不多废话,直接说:“你有两个选择,一是你出来,二是我进去。”
“什么?!”意思像他就在她家门外似的。
“我在你家门外。”他证实了她的猜测无误。
她心凉了,双腿发软地跌坐在床上,勇气尽失。几秒后,她嘴硬地说;“有胆……你进来啊!
“这是你说的,我立刻进去了。”他说得笃定。
她咬疼自己的唇,她下该胡乱挑衅,他真会进来。“不,我出去……”她妥协了。
“这么快就想通了?”他嘲弄,并下最后通牒。“给你三分钟,三分钟你没出现,我就进去了。”他按掉电话。
她盯着被中断的手机,恨透了他的跋扈,他说三分钟就三分钟吗?他就只会欺侮她这善良百姓!
她颓丧地合上手机,走到衣柜前打开,随意抓来一件轻便的连身裙换上,心乱地走出房门,无声地下楼,出屋外,穿越院子,打开铁门旁的小侧门,还没跨出小门,他的车已缓缓移到她眼前,靠她这一侧的车门被打了开来。
“上车。”他简短地下令。
她莫可奈何,他总是以驾驭她为乐,让她没得选择,她得上他的贼车……她跨出小门,进了他的车,关上车门。
第9章(1)
“是什么样的晚餐可以吃到十一点?”黑耀霆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车也没有停留,立刻开上山路。
“我去相亲。”她多渴盼让他知道真相,心底却不是云淡风轻的自在,反而纠结郁闷,惴惴不安。
黑耀霆心一沉,瞥着她直视前方的侧脸,路灯映着她长长的眼睫和冷漠的小脸,他的心从未如此抽痛过。
“跟谁?”他甩开头,喑哑地问。
“一个男人。”她压下低落的情绪,用最冷最淡的口吻说,摆明他最好知难而退。
“你满意他吗?”
“满意极了。”她没有第二个答案,虽然这不是真的,却必须让他这么认为,然后不再扰乱她的人生。
“那……你是预备跟他交往,然后嫁给他了?”他鼻息透出冷嗤,眼底燃着怒火,恨不得把那个令她满意的男人揪出来当下揍他个鼻青脸肿。
“没错。”她给他标准答案。
忽地,他的车突然来个九十度大回转,横冲向左侧的山崖边……
“你干么?”她尖叫,惊恐中揪住他的手臂,阻止他疯狂的行径。
他踩足油门,往前冲去。
“快停下……停啊……你疯了吗?”她捂着脸不敢看幽暗的路面,不敢想象后果会有多糟,被他强烈的反弹吓惨了。
车在冲下悬崖前猛然煞住,静谧夜色下,爆出尖锐的紧急煞车声和她的喘息声,他冷惊的黑眸瞪向她,他是疯了——
被她弄疯了!
他奋力拉上手煞车,座椅倒退,狠狠扣住她狂颤的双肩,将她整个人揪了过来,坐到他腿上,野蛮的臂膀钳住她的纤腰:她忘了要抗拒他,心魂已坠落悬崖下的无底深渊……
“我准你嫁了吗?你问过我的意见吗?”他发狂的吼声快震碎她的耳膜。
她仰起苍白的脸,如星的双眸对上他的。在他的吼声停止后,依旧怒火狂燃地瞪着她,刚烈的眼色就像把杀人子无形的剑。
“为什么得问你准不准?你是我的谁?”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是否因权益受损?她也想质问他个清楚!
“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他咬牙切齿地低吼,粗暴地掳住她的唇。
她心神俱颤,忽地红了眼,他的话透露出极度压抑的情绪和浓烈的渴求,要是他无情地宣告对她的权利,那她可能不会那么在意、还可以武装起自己,可他偏偏用这样的一句话敲碎她脆弱的心,让她百感交集,情绪复杂。
她挣开被他吻得肿胀的唇,喘息地承认了。“好吧,我承认你是,你一再提醒我,是想让我明白……你早就识破我是没经验的处女……你想怎么……欺侮我、玩弄我……都可以吗?”
他心绞痛,紧缵着她,两道炙热的眸光直盯着她蓄满泪的眼,她的指责足以将他推入痛苦的炼狱中,他绝没有一丁点伤害她的恶意,在他心底始终存着一份对她的善意和爱啊!“你以为我在乎的是赌注,所以留你当情人吗?错了!那是因为怕留不住你,这是唯一的方法。”
他嗓音低哑地说出他真实的心意。“我爱你,不是只对你有,还想得到你的心,希望有一天你也会真心爱上我,别只是怕我……”
她万分震惊,看着他,泪滚滚而下。“你弄错对象了吧……这些话你该去对张嘉仪说…….她才是你的正牌女友。”
“什么正牌女友?”他早忘得一干二净。
“那天在派对上你本来是跟她一起不是吗?”她挣开他的钳制,不接受他的博爱。
他记起来了。“你说那个女人……嗯,那又如何?”他定定地把她攒在胸前,不准她和他有距离。
“你不能同时跟她在一起,又……束缚我,我不是一个没有生命的玩偶,我有感情、知觉、想法……”她推拒他,不肯让他抱,泪水直落而下,她急着去和一个陌生男人相亲,以为那可以逃开他,在见了那男人后,才知道自己无法再接受任何人,她已经让他溜进心底,并烙下深深刻痕,这让她更加痛苦心慌,而她也不容许他有别的女人,她会吃醋,会伤心……
“你是以为我也和那个何尚冬一样搞劈腿了?”他牢牢地将她锁在怀里,多想求她停止哭泣。
她摇头。“是我当了坏女人,每个人都在传说……我抢走了张嘉仪的男友,人言可畏,不能不当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