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宾州——
“爹地,我快气坏了,野峻哥竟然当着那女佣的面要我走,我从小到大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罗兰一回到家,行李才放下,就气急败坏的尖叫,在老父身旁走过来又走过去,不停的对他疲劳轰炸。
“罗兰,我是很中意野峻没错,可是他毕竟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由选择对象的权利。”圆圆胖胖的罗伯特原本整齐梳好一头灰白短发,身着昂贵丝绒居家睡袍,好端端地躺在专用的舒适躺椅上休息,但自从女儿一进门,他就开始躺哪个姿势都不对劲,梳得整齐的白发也被女儿的尖叫声给“刺激”得一根根快竖直了。
“我不管啦!你得帮我抢回他,我一定要打败那个女佣,我要项野峻,谁也不能跟我抢啦……”罗兰大发千金小姐的娇嗔。
“别为难我……”罗伯特真的很为难,一个是他钟爱的女儿,一个是他最信赖的合作伙伴,他都不知该为谁才好了。
“难道你不想要项野峻一辈子替你公司效劳吗?他那么杰出,替你挣那么多钱,难道你不喜欢他吗?你怎么可以眼睁睁看着他被别的女人抢走?”罗兰说什么也要爹地帮她挽回项野峻。
“你别太任性了。”罗伯特嘴角抽动,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女儿怎么说得好像要嫁的人是“他”似的!
“你不帮我就是不爱我,好,那我去死算了!”罗兰气得像疯婆子似地大哭,嚷嚷着当真就要冲出家门……
罗伯特着急的要阻止傻女儿做傻事,一不小心圆胖的身躯就从躺椅上滚下来。“哎呀!”他跌到地上,哀叫一声。
一旁的佣人全都蜂拥而上,联合扶起他。“老爷,您没事吧?”
“你……你这孩子可别乱来啊……”罗伯特喘吁吁地被扶了起来,手指打颤的指着罗兰。
罗兰杵在原地,看老爹都滚下椅子了,行为是收敛了一点点,没往外冲,但她大小姐的坚持并没有改变。
而罗伯特被佣人们扶回躺椅上后,即刻遣退佣人们,自己躺在椅上思考,好半天不发一语……
“你过来。”想来想去,还是拿女儿没辙,虽然他和项野峻口头约定过合作关系维持不变,但不替自己的女儿出点力,也说不过去。
罗兰窃笑,知道自己得逞了,爹地一定是想到办法帮她了!她不改千金风范地跺脚走向他,挤到躺椅边边坐下。“如何?”
“我并不想破坏我和野峻的合作关系,你若想得到他,就自己动点脑筋、使点小伎俩,但我先声明,成败你都得自己承担,到时若失败了可跟我无关。”他替她出点子已算是尽了力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设计他?”罗兰绝美的脸上泛起开怀的笑,看着爹地。
罗伯特耸耸肩,淡声说:“有何不可?”
罗兰想想也对,这时她最需要的就是智取,一个女佣肯定出身不如她、脑子也不如她,她若故意设计她,她一定会招架不住的。
她努力想了好半晌,终于想到了一个完美的计谋。
“爹地,恕我不能久待在家陪你,我现在又要去台湾了,等我回来,你就多一个乘龙快婿了,哈哈哈……”罗兰说着,站起身走向地上那堆还没放热的行李,拉着行李箱又出门去了。
罗伯特看着她任性的走了,除了在胸前画个十字,求主保佑她,也没别的法子了。
第九章
三天后——
周休假日美好的晨光迤逦在淡水街头,孟采颖挽着项野峻的手臂,项野峻拉着长柄菜篮拖车,两人愉快的走进菜市场里采购两日份的食材,打算这两天好好准备丰盛的每一餐。
“我长这么大没上菜市场买过菜耶!”孟采颖言语问充满了对菜市场的好奇。
项野峻当然知道她是好命女,走到蔬菜摊子前,他心血来潮的拿了颗硕大的高丽菜问她:“猜猜这是什么?”
孟采颖笑着说:“谁不知道这叫大白菜啊!”
“错啦!它是高丽菜,大白菜只是和它长得像的亲戚而已。”项野峻指向一旁的大白菜指正她。
“真的吗?”孟采颖仔细去瞧瞧两颗菜的“长相”,似懂非懂的点头。“仔细看纤维的纹路是不太一样啦!算你厉害,呵呵,那我们要买什么?”
项野峻买了高丽菜、花椰菜、生香菇,和一堆孟采颖叫不出名字的蔬菜,付了钱后又领着她到猪肉摊买了排骨、瘦肉,再到海鲜摊买了条新鲜的鱼,两人沿路采购了满满一菜篮,走出菜市场后,安步当车的到附近面包店买早餐用的吐司和果酱,再沿着路走回停车处。
孟采颖挽着项野峻的手臂,很佩服他什么都懂。“老公你好赞哦!竟然认识所有的菜名,而且要用的东西你都买齐了。”
“这没什么,我以前就常陪我妈上菜市场,你吃的饭、配的菜,有的还是我妈列单子叫我去帮忙采买回来的。”项野峻回想着说。
“原来你以前就这么行!”她好爱听他说那些她不知道的往事,听着听着就忍不住在他手臂上磨磨蹭蹭,因为……太佩服他、太爱他了。
他任由她撒娇,很享受跟她谈恋爱的美好感觉。到了停车处,她帮忙把菜放进后车厢,他则摺叠起菜篮收放好,两人坐进车内,心情轻松的由他驾车回家。
到家了,他将车驶进院落,停在离门口最近的草坪上,把家门钥匙交给她,当他从后车厢把菜拿下车时,她已用钥匙开了大门,准备好室内拖鞋等他;等他进了门,穿上鞋走向厨房,她则仔细关好门,跟着快步奔到厨房开冰箱,好让他顺利的把菜放进里头。这样的分工合作并没有特别约定,而是来自他们之间一份奇妙的默契。
上街时他主动拉菜篮车,她也不抢着拉,就挽着他的手臂,回家后他拿家门钥匙给她,她立刻明白他希望她先去开门,不让她提菜。她晓得他在想什么,出发点都是源自于他对她的呵疼;而她沉醉在被疼爱的情境中,感到无比的幸运和幸福。
“洗手做羹汤喽!”在他把菜全摆进冰箱后,她欢呼一声,率先跑到流理台的水笼头前,开水先把手冲湿,压了些洗手孔,在手心揉出泡沫。
项野峻走向她身后,没冲水,也没压洗手乳,直接就洗她手上的泡沫,四只手很快一起缠在泡沫堆里……
“你是在洗谁的手啦!”她娇笑,故意用小屁屁亲昵的撞他,谁要他假借洗手之名,行吃她豆腐之实。
“噢!好狠的女人。”他被撞的“兄弟”在抗议……
“你才好坏咧!”她仰着头笑,他顺势就亲她一口,款款施压,以火舌和她打仗,一种神奇的渴望,从交缠的唇和充满泡沫的手传递到彼此心底;她身子微颤,他也很有“反应”……
“要不要老公抱抱?”他魔魅的耳语。
“昨晚就抱过了呀……”她着迷的低哝,爱的气氛正在两人之间酝酿,此时大门那端竟响起电铃声——叮当!叮当!叮……当!最后那声还按得很紧迫,像没立可去开门会出人命似的。
“不知是谁?”他极不愿被打扰。
“说不定是送挂号信的邮差,我去看看。”她回神的说,赶紧开水把两人手上的泡泡洗干净了。
项野峻取来拭手纸巾,替她把手上的水擦干了,交代道:“先用对讲机问是谁,不必直接跑到院子去。”
“我知道。”她踮起脚尖轻吻他的脸颊,轻哺一句:“晚上再补偿你……”
项野峻唇边扯开淡淡的笑痕,放走了她,迳自动手取材料做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