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采颖霎时停止挣扎,爸妈远赴大陆工作,都是为了让她过优渥的生活;隐瞒公司经营不善的消息,自己默默承担,肯定也是不想让她跟着担心。他们是走投无路了才会向地下钱庄借钱,要不是无力偿还,他们也不会一定了之,她绝不能让这些恶霸再去骚扰他们。
黑道讨债的种种恶行,电视新闻都报导过,为了爸妈,她一定要挺身而出,就算得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
“是要秤斤还是论两?你认为我值多少?”她冷凝的问,瞬间一种熟悉感穿梭时空而来,狂风般扫过她的心,依稀记得,她也曾在项野峻口里听说过类似的话
那依你大小姐看来,我值多少钱?
宾烫的泪灼疼了她的眼,她心好痛,自责自己当时对他那么残忍却浑然不知!
“别急,到时自然会有人给你标上价钱,嘿嘿……”刀疤佬以手背拍拍她粉女敕的颊。
她厌恶的别开脸,隐忍的再次确认:“你执意这么做,就要说话算话,不可以再动我爸妈。”
“嘿嘿……那当然,我只想要回我的钱。”
“我要你白纸黑字立契约写清楚!”她不信他的空口白话。
“念过书的,果然头脑还不坏,不过这么做对老子我也有好处,以免你逃了,我还没凭没据抓你回来呢!”刀疤佬啐了一口口水,转头命令抓着她的手下:“把她带到屋里写合约。”
孟采颖被架进屋里,和刀疤佬签了契约,捺了指纹……
“把她带上车,小心别碰坏了道值钱的小东西。”刀疤佬指使手下。
孟采颖随即被黑衣人抓着走向院落。
“老大,依你看孟家的小姐值多少?”一名手下问刀疤佬。
“是处女的话应该还挺值钱的……”
“可是她二十二岁了……还会是吗?”有人讪笑道;刀疤佬也笑了,笑得诡异极了。
孟采颖气恼的瞪着这群没人性的流氓,这时才想到他们有可能把她卖到风月场所,但还来不及感到害怕,她已经被他们拉上车了。
坐在车上,她忍不住举目回望华丽的家园,过往的美好日子如同一场梦,从此与她告别……此刻浮现心头的是项野峻的影子,未来她将在地狱里度过悲哀的人生,所幸,至少她仍能保有和他的旧时回虑……
渐行渐远了,她难过的收回目光,无所依侍的心淌着热泪,但她就是不哭出来,尽避惶恐,不知道自己会被带到何处,会被如何处置,但她不哭,绝不在这群坏人面前哭泣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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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就三百万成交了。”
“春花,你就再加一点,她可是原装的。”
“她是长得乱正点的,但我还得找到好买家才能月兑手,就三百万啦!”
天色昏暗,孟采颖被带往中部一家舞厅,眼睁睁的看着刀疤佬和一名叫春花的舞女在后门为自己议价。方才她被他们带到妇产科验明正身,那张填着“处女”二字的单子,成了抬高身价的血统证明书,她失神的望着天空,真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幻觉……
“三百就三百……”刀疤佬把她推向春花。
叫春花的妖艳女伸出搽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扣住她的下巴,审视她的脸,孟采颖怒瞪她。
“瞧瞧你美丽的眼睛瞪得都快月兑窗了!你以为你还是孟家的大小姐吗?呵呵呵~~我说你就别ㄍ一ㄥ了,忘了你是孟家的大小姐吧!从此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花名叫纤纤。听刀疤说你是学舞的,一定很会跳舞,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打坏你的行情,在没有卖出初夜之前,我暂时不逼你接客,像你这种上等货色,肯定值钱,我交际手腕可是一流的,多得是企业家的电话,很快就会帮你物色到好买家……”春花阴笑,扯着她进舞厅,警告道:“你就先住在舞厅楼上的套房,可别想溜掉,我这里有保镳,会二十四小时看守你。”
孟采颖冷冷听着她粗鄙的言语,不回半句话,胀痛的脑子已经想不了那么多,她只知道一件事,至少自己保住了爸妈的安全……
三个月后,某日黄昏——
春花欢天喜地的来到舞厅楼上的小套房,通知孟采颖她已被“月兑手转售”的消息。
“纤纤你可真幸运,已经找到买家了,这位大企业家实在太大方了,出了可观的价钱要永远买下你,我现在就派人来替你梳妆打扮,等会儿立刻送你到他指定的地方去,你以后就可以不必留在这个地方了。”
孟采颖失魂地蜷缩在床边,没有一点反应,管不了是哪个冤大头花了大把钞票买下她,她的心已随着项野峻远走,心里唯一的想法是,只要有机会走出这里,她就要逃走。
经过一番打扮后,她换上冶艳暴露的礼服,由一名彪形大汉送她出门……
车子开了将近十分钟,来到一家隐密的汽车旅馆,驶进里头的车道,其中一间车库的铁门已经打开,一辆豪华的积架车停在里头。
大汉推着她走上一道阶梯,来到一条铺着地毯的长长走道,一间间独立的房间门都紧闭着,他敲敲其中一个门,里头有人说话了。
“带她进来。”
大汉打开门,房里的男子立即指示:“让她留下,你可以走了。”
大汉随即把她推进去,关上门走人。
孟采颖无措的枯立在门边,用充满敌意的眼神瞪着那个买家。他背对着她,立在沙发后头,迟迟不肯转过身来,她不安地警戒着,想逃走的念头始终没有放弃,她已经盘算好逃生路线,衡量着此时正是跑掉的最佳时机,举步就要行动……
“你现在安全了。”他竟就这么刚好的在这一刻转身面对她,脸上的笑意如释重负般。
孟采颖有丝愕然,瞪眼瞧着他,这西装笔挺、长相斯文的年轻男子竟说她安全了?这好像太扯了点……
“请过来,这是一笔钱,还有新的衣服,你可以拿这些东西先找个地方安身,之后再找份工作好好生活。”斯文男把桌上的纸袋打开,拿出一叠约有二十万的现金,再打开另一个提袋,里头装有一套简单的洋装、一双白鞋,和一个编织的小提袋。
她是见鬼了,还是在作白日梦?她才刚想要逃哩,怎么会有这种免费大方送的好事找上她?
她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啥米状况?
“东西就交给你了,你可以选择要不要在这里休息一下再走,我还有事,不奉陪了。”斯文男说着提起公事包,经过她身畔,开门就要离开。
“慢着!你……买了我,却要把我……『放生』吗?”她着实惊慌的问,在经历过一连串不幸后,突来的奇迹教她难以置信。
“我没有那么雄厚的财力,我只是奉命行事的秘书而已。”斯文男回过头说明。
“奉谁的命?”原来还有一个幕后藏镜人。
“这你不需要知道。”他很礼貌的说。
“我一定要知道。”她坚持要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好吧!如果你一定要知道,那我就向『上面』请示一下。”
上面?买她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斯文男取出行动电话,很神秘的走出门外,在走道上连络;她在房里苦等着,终于得到回音。
“我的顶头上司忙得不可开交,不过要是你真想见他,他说我可以给你他的地址,只要你高兴,欢迎你去找他。”斯文男从公事包拿出便条纸,在墙壁上写下台北的某个地址,而后把纸条交给她。“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