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把你的车弄湿!”她唇色苍白,泪无声的流。
“我不介意。”他恨不得宰了那个让她伤心的坏后母。
“对不起……”她苦涩的低喃。
“你并没有做错事。”他低嗄的制止她的道歉,想起她小媳妇般地对她那个后妈道歉,更加替她愤愤不平。
“我不该带给你麻烦,我……”
“我说你没有做错任何事!”他激烈的大吼一声。
她吓了一跳,以为他生她的气,彻底的无措。
他瞥见她畏惧又茫然的模样,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他痛恨她后妈,只是想制止她自责,并无意对她凶……
他紧急把车停在路边,握住她的手想解释,但她轻轻的抽出了手,退缩到门边,豆大的泪从眼睫上滚滚直落。
他见状,心一急,拙住她的双臂,不由分说的拥住她,用最柔最低的嗓音安慰她:“你真的不需要对我道歉,你没做错什么,错的是你的后妈,她不该这样待你。”
她的身子颤抖得像枝哑上摇摇欲坠的叶片,内心困惑。“你……怎么知道?”
“从那天送你回来后就知道了。”他对她有说不出的心疼。
“于是你很同情我……”
他摇头。“我恐怕是……爱上你了。”
她咬住自己狂颤的手指,一股热流在眼底转着,深怕抬头面对他,他们同时爱上彼此,这代表他们也泛了公司的禁忌!
“被后妈知道的话,对你不好,我会害了你……”她怕,真的很怕,想起后妈对她的警告,她心底泛寒,更没有勇气去表达自己的感情。
言昨非一震,心中有着莫大的惊喜,她的意思很明白,她跟他有着相同的情怀。
“我就等你来害我。”他轻拉开她的手,勾起她的下巴,深知她的顾忌,但他要她坦然面对他,勇敢的自己做决定。
“……不要。”
“我并不怕。”
“我怕,后妈对我已经很不谅解了,我不能再把你也扯进来。”
“大不了我自立门户开创新公司,这不是难事。”
“公司不能没有你。”
“所以,我们不用再争辩了,我会为你留在公司,现在我只想问你……是不是你也爱上我了?”
“你是好人。”她有所保留。
“我不是。”他否认,他不过是个为她动了真感情的男人,捧着全部的爱要给她—人独自拥有。
她知道他等着她的答案,但她不能给,她不想他也被后妈伤害了,她必须保护他。“我们……不能相爱。”
“谁说的?我的爱情里没有禁忌,更不受任何人左右。”他恼怒的把她扯近,手臂绕上她的纤背,俊容逼近她的小脸,他多渴望吻她,但他是那么珍视她,不敢轻举妄动,只好禁个自己泛滥成灾的爱。
“放……开我,这里是大马路。”她低垂下头,充分感受到他强烈的占有欲,生怕他又突来一吻,那她会无地自容。
“那又如何?”他放开她。
她以为他会就此作罢,但他只是熄了车灯,树影遮去了路灯,她很快又被他扯回怀中,这次他掠夺般的吻落下来了,在黑暗中她一点也没有闪躲的机会,火热的舌抵开她的唇,深深的吻她,她无助的揪住他的衣襟,拒绝着,但他可没因此放弃,他热切的捧住她的小脸,热力十足的低语:“别怕我。”
“我……不要你……受到任何伤害。”
“没有人可以伤害得了我,你该正视的是我们已经爱上对方。”他殷切的说。
“我没那么说……”
“别否认,你瞒不过我。”他重新吻上她,用多情挑动她的青涩,就是要破坏她的柔弱,让她勇敢来爱他。
她在他大胆的拥吻中迷失了自己,心像逐浪的浮木已经没有方向,想投向他的怀里,拥有他的爱,但她顾忌着后妈,因而陷入两难之中。
“改掉那个无聊的规定,我们的恋爱就不会是禁忌。”他低哑的催促。
“那是后妈的主意,我若不照做,她会大量卖出她手中的股票,那将严重影响公司股价……”
“去!”他低啐。“难道我就永远不能爱你了?”
“我……不知道……难道我们不能只当普通的好朋友?”
他闪电的放开她,像她是只会螫人的小蝎子似的,要嘛她干脆一口回绝,别提什么当普通好朋友之类的鬼话,男女之间的情愫发展虽没有一定的轨迹,但她是他中意的女人,他不可能只望着她干瞪眼,那他一定会疯掉。
他真不知该用什么方法,才能让她变得容易沟通些?索性什么不说……
他坐正身子,开了车灯,疾速把车开向大马路回家去,正如他之前所想,来日方长,他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竹媛君心底明白,他不会就这么算了,他完全不接受她的想法,但她说什么也不会承认对他的爱,就让她心底真正的答案变成无解,永远悬荡着吧!她不能害他,他是她心目中唯一的好人,她不能让他的事业和前途毁在她手上。
家到了,他淋雨下车,她急急撑伞要替他遮去雨势,但他取出她的行李箱,看也不看她一眼就自己往屋里走去,根本不理会她的伞;她追上前,在玄关收起伞,他已开门进屋,一路走向那日她借住的客房。
她快步追上他,他把湿漉漉的行李箱放到阳台外的洗衣机旁。“湿衣服你可以留给佣人处理。”
“我是房客,自己来就行了。”
他瞪她,这女人是非要把他惹得动气才行?“随你。”他掉头走人,提起自己的公事包就往楼上走去。
竹媛君瞥着他像一阵黑色的怒风远离,她心底凉凉的,脸上冷冷的,是雨是泪也分不清了。
她蹲到地上,把湿透的行李箱打开,捧出衣物—件件放到洗衣机里,失神的看着全自动的洗衣机槽开始旋转,水自动的浸湿衣服……直到水满了,洗衣机发出叮当叮当的警告声,她才回神,加上洗衣精,合上洗衣机盖子。
走进房里,关上阳台的门,迎面而来的冷寂中,她发现自己好痛苦……为了言昨非。
也许她不该住进他的房子,和他那么亲近,控制自己的感情并不容易,明天之后她该如何跟他相处?她的定力备受考验。
第五章
上午八点,言昨非准时走出房间,一身笔挺的西装,和平常一样准备上班。
今早,他的心情如临大敌,非比寻常,因为那个气死人的董事长竹媛君和他同在一个屋檐下,他打算一见面除了微笑、若无其事的道早安,还要亲切地问她要不要搭“省油车”上班?
唉,虽然已拟好了对策,但他真怕失败!
他下楼,没在客厅遇到她,也嗅不到她留下的半点气息,他开始忘忑不安,战战兢兢的住客房方向看去,房门是开的,走过去一瞧,敞开的阳台外晒满了她的衣物,但她人不在。
他沉住气,往厨房走去,发现餐桌上留有她做好的早餐,和一张字条——
昨非,我搭公车上班,请享用我为你做的早餐。
这表示什么?决定当普通朋友的开始吗?看来她是怕见到他,才做早餐来绊住他的脚步,好自己先开溜吧!
他把字条揉成一团,心底呕得很,她竟然敢逃避他!逃得了一时,逃得了永远吗?
他苦闷的冷笑,扔了那字条,坐下来吃光她做的早餐,心底也有了另一个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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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十二点,部门的订便当时间,值日生小张沿着各个桌子开始“收单”,收到言昨非的订单,上头写的是两份鳗鱼饭,他发现新大陆似的瞪大眼睛,小心的瞧瞧四下,低下头来很暧昧的嘿嘿笑,悄悄问言昨非:“部长,你是笔误吗?怎么要我多订一个饭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