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蜜雪退开一步,让了路,眼看着他一跃而上,水滴从他坚实的背肌上刷了下来,她清楚地瞧见他的果身,竞像希腊经典雕像般健硕、比例完美,充满力与美,她小小的那颗心,已不是小鹿乱撞足以形容,而是变成飞碟咻咻咻地乱飞了。
他走向另一端,套上浴袍,没有久留,离去了。
她心魂全被他慑住了,像铜像似的动也不动地立在水中,直到他关上浴室门,她才忍不住发出格格笑声,她真高兴自己能拥有他这样好看的老公,很乐意把他当艺术品收藏呢!但愿他们的关系会逐日地变好,她万分衷心地期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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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
婚宴结束了,整场婚事可说是礼成,完全搞定了。
雷风云再度回到医院正常上班,但萧雅君可是跟他吵翻天了:他的喜帖还被钉在各部门的公告栏上,她要不知道他闪电结婚也难啊!
“中午休息回宿舍,我要单独见你。”她在紧迫的门诊中,抽出一分钟打了私人电话给他。
“说过分手了,何苦?”雷风云一口回绝,冷淡地挂了她的电话,他们是交往过,但那不代表她可以对他予取予求。
萧雅君不死心,门诊时间一结束,立即奔到他位在二楼的外科门诊室去报到。
医院大门,裘蜜雪扶着雷老夫人一起来探班,婆婆要她来见识一下她的老公多有名气,一早的门诊人数总是破百位,她图新鲜也就来了。
她们找到他二楼专属的门诊室,可惜,来晚了,还留在里头整理资料的护士好心的告诉两人——
“雷医师下午得进手术房执刀,门诊提早结束了,现在应该是回宿舍去休息了吧!”
她们退了出来,雷老夫人拍拍裘蜜雪的手说:“风云的宿舍就在隔壁栋,七楼之一,有门牌,妳去看看他,我走不动了,就坐在这里看电视等妳。”
裘蜜雪知道她是在替他们俩制造机会,可她并不愿被老公当成她是来突击检查,毕竟她不觉得有必要在这休息时间打扰他,何况护士有说,下午他还得替病人开刀,若让他分神,可是罪过。
“好,我去去就来。”她笑盈盈地说,只打算去宿舍看看他休息的地方,然后就走人。
“直走拐个弯,再直走顺着一道玻璃门出医院,约五公尺就可以看到宿舍了。”雷老夫人热门熟路地说明。
裘蜜雪点点头,朝她指点的方位前进,在要接近那道走出医院的玻璃门时,她很不期然地看见两个穿医生白袍的人就站在外头,两人在光天化日下,旁若无人地拥抱在一起。
裘蜜雪定住了脚步,仓促地到一侧的楼梯间躲起来,她震惊,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她看见了那男医生眉宇紧锁着,女医生脸上坠着泪,她还看见女医生梳着利落的发型,有张鹅蛋脸,身形高姚匀称,气质相当出众,是个成熟的女人,最不幸的是那个男医生居然是她的……枕边人!
有个声音告诉她,该躲的不是她,她该走出去,理直气壮地叫他们立刻停止拥泡,但她的理智紧紧的拉住她,使她无法再前进一步……她年纪虽轻,但她是聪明的,随便用头发猜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瞧女医生把他抱得那么紧,可见两人默系非比寻常,一定是对恋人。
他们是早在她的加入之前就有往来了吧……她的脑子忽然变得异常清晰,她终于明白老公为何不肯跟她行房了!
她本以为他是被逼着结婚,原来真相是他心中早有别人!
难怪有不明电话找他,难怪他不准她动他一根寒毛,拒她于千里之外,原来他不是“不会”那回事。
噢!她还傻呼呼地巴望他会看到她的好呢!其实她根本早就是被三振出局的那一个,她希望没了,梦碎了:心好痛、好痛啊!她诚心诚意要交付自己,但他的目光、他的感情,却永远不会落在她身上。
泪水止不住地奔流在她脸上,她索性跑去洗手间,用冷水洗把睑,她不要让雷婆婆看出她是这么狼狈,她只想求老天给她一些时间,好替自己找一条出路……
蘑菇了许久,她才回到雷婆婆身边。“妈,我们走吧!”
“见到风云了吗?”等候许久的雷老夫人总算看到媳妇回来了,很和蔼地问她。
“嗯,他睡了,我不想打扰他。”裘蜜雪撒了小谎,让老人家以为她真的到宿舍去找老公了,她并不希望老人家知情,那可能闹得家里鸡犬下宁。
“那我们回家吧!”雷老夫人不疑有他,让好媳妇扶着,愉快地回家了。裘蜜雪心情很糟,仍撑着笑脸,粉饰太平。
第四章
晚上,雷风云并没有准时到家,餐厅里唯独他缺席。
放学回来的雷小弟很开心地吃饭,说着在学校的趣闻,哪个男生暗恋了哪个女生,哪个女生又暗恋了哪个男生,惹得老人家哈哈笑。
“蜜雪嫂子,妳怎么都不笑,是不是因为大哥没有回来一起吃饭?”雷小弟顽皮地问。
“没啊,他很忙呢!我只是有点累了。”裘蜜雪努力扒饭,假装吃得津津有味,要让大家知道她一点事也没有,其实她心底牵挂着老公,她猜他和那名女医生很可能回了宿舍,而且发生了不可告人的事,他们可能热吻、互诉情衷,然后……可想而知,唉!愈想心情愈往谷底陷去。
“孩子,那就吃完饭,先去洗澡睡觉,别累着了。”雷老夫人体恤地说。
“好。”裘蜜雪点了头,很快吃完,先离席了。
入浴后,她平躺在床上,被老公遗忘的难过情绪怱地袭上心头,这样的婚坦点也不公平啊!她爱着他,他却永远不爱她。
也许她该狠一点,把他的事抖出来,让两老对他大加鞑伐,诉诸众人的力量好过她独自在这里孤军奋斗,可是……爸的病不堪打击,若因她的鲁莽而刺激他,因而发生了不测,她肯定无法原谅自己。
要不然她使出孩子气,拿把剪刀把这床被褥剪了,跟老公来个割袍断义,她无法忍受他心底想着那名女医生,夜里还能安心的躺在她身边睡着,这实在太折磨她了,虽然她个性温和,但她并不是没脾气呀!
她愤然起身,爬到一旁的小瘪子找找可有剪刀,东找西找,没有就是没有……
“妳在找什么?”雷风云开门,淡声问道。
裘蜜雪回头望向她那位“名义上”的老公,他神情阴郁地走进来,把沉重的公文包放在地上。
她心底有对他的怨,也有说不出的酸楚,见到他却没打算就这么把话摊开来说,不是她没胆,而是她觉得说了也是白说,恶势力的他是不可能向她这个小媳妇妥协的。“我想出国去继续读书……”唯有远离他,对彼此才有好处吧!她想。
雷风云直视她苍白的脸,坐到柚木地板上,从茶几上倒了杯水喝,问:“怎么突然这么说?”
“不是突然,而是……早有打算。”她是无路可走了,只好对他死心了,她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自由,他该感到庆幸才对。
“读书是好事,我可以帮妳申请学校。”他漫不经心地说。
“太谢谢你了。”听他这么说,她心里一阵难过,他居然没有一句挽留,而是很直接、很乐意地要帮她,看来他是早有打算,想把她送得远远地,来个眼不见为净吧!她眼底泪光闪烁。
“想去哪一国?”他淡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