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豪捷搂住女乃妈,女乃妈仰着头笑呵呵地问:“你哪里认识这可爱的小姐啊?”
“在山上捡到的。”向豪捷说笑。“你觉得她这身打扮适合住到我们家里吗?”
女乃妈有点惊讶,笑着摇摇头。“这交给我来办就成了,大人。”
“要进来吗?”向豪捷又问了柔逸一次。
“嗯。”柔逸这才大方地点了头,走进豪华大客房,伫立在优雅的沙发旁,她觉得自己一身邋遢的衣着,站在这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小姐,随我进房来梳洗。”女乃妈和善地走到她身边说。
柔逸朝向豪捷望去,他淡然一笑,接着走入一道门内。
她的脸上浮着一层热热的雾气,他浅浅的一笑竟教她目眩神迷,她得借着深呼吸才能收敛自己的情绪。
她随着女乃妈走进另一道门,里头是个舒适的房间,一进门,女乃妈就伸手在她肩上、腰上比划,她一点也不知她在做啥?
“你先去梳洗,我很快就回来。”女乃妈说着,离开了。
柔逸打开背包,拿了里头有点绉绉的换洗衣裤挂在衣架上,希望等会儿它不再绉得那么厉害。她月兑了鞋,进浴室里,洁净宽敞的设备令她无比放松,她彻底地把满身尘埃洗去,心情也愉快许多。
当她穿著饭店准备的浴袍,到房里要换衣服时,发现她原本挂在衣架上的衣服被搁在床上,衣架上的是一套簇新的时髦套装,脏兮兮的鞋也被搁到一旁,换成一双新颖漂亮的高跟鞋。
女乃妈笑脸迎人的拉着她走到衣服前。“小姐,大人要我买一套好点的衣服送你。”
送她?不会吧!一定是又记在帐上了。而这次真让她自尊心受损,她为何不能穿自己的衣服和他同行?
“为什么?我的衣服不能穿吗?”只是有点绉而已。
“大人要你一起回英国的府邸,家里有老爷夫人,你不能穿得太随便。”女乃妈和颜悦色地说。
柔逸诧异了,她只是去借住,又不是要去相亲。“我要穿自己的衣服。”
见她坚持,女乃妈面有难色,没说什么,退出房外。
柔逸听到她似乎开了隔壁的房门对向豪捷说:“小姐不接受你的好意。”
“那就由她吧!版诉她再半个小时出发去机场。”向豪捷的声音不温不火,房门被关上了。
柔逸的心忽然被一道软软的力量箝住,原来那是他的“好意”,被她微不足道的骄傲拒绝了,她真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近人情了,她坐在床上有点后悔。
半个小时后,她随着向豪捷和女乃妈出发到机场,他戴着墨镜,坐在休旅车前座,神情又酷又冷,她和女乃妈坐在后座,车上没有人主动和她交谈,她也没有主动开口。
下了车他们直接通关,她提起勇气忍不住问他:“你怎么没买机票?”
“私人飞机干么买票。”他说得轻松。
柔逸觉得自己问了个笨问题,他是大富豪,拥有私人飞机才能彰显他的贵气啊!而她又欠了他一笔,毕竟私人飞机造价昂贵,像她这样的平民,搭上一次即是毕生荣耀了。
登机后,他没有理她,直接进了机舱最底层,打开门时里头传来女人桥柔的声音——
“你终于来了!”
柔逸看见一个柔美得像天使的女孩,她有一头长及腰的金发,穿著优雅的白色连身洋装,姿态妩媚动人,惊鸿一瞥中向豪捷低头亲吻她,门随即关上了。
有好几分钟她喉头像被掐住了,涌现心头的是意外和突如其来的醋意。
“艾小姐是大人的女朋友之一。”女乃妈笑了笑,坐到椅子上。
柔逸可想而知他别号“玩家”,表示他游戏人生,绝不会只有这一个女朋友。她心情沉郁地坐到一张电脑桌前,幸好里头有电脑游戏,她拚命让自己转移注意力,管他是否正在里头风花雪月,那并不干她的事。
但她愈是压抑自己的想法,愈感到心浮气躁,而这长途的飞行中她并未再见到他。
到达伦敦已是隔天的事了,柔逸并不知已经到了目的地,还昏沉地趴在电脑前睡。
“老天,淹大水喽!你是要继续睡还是要下飞机?”
她听见向豪捷揶揄的问话声,鼻息间充满他好闻的气息,睁眼一瞥他的俊脸就近在眼前,正倾身在对她说话,她慌乱地坐正身子,不太清醒地问:“什么淹水了?”
忽然他掏出一条手帕,拭过她的唇角,她一惊才知自己不只熟睡,还流了一滩口水。噢——好糗啊!
“瞧你睡得那么熟,真不忍心叫醒你。”他笑着。
她心悸地看着他收起帕子。“是吗?你有那么好心?”她胡乱地月兑口而出,随即又后悔自己话中带刺。
“你若不走,我也懒得等你了。”向豪捷立直了身子,眼底闪过失望的星光,这小女人有时看来令人心怜,一开口却是令人望之却步。
柔逸望向四周,没见到女乃妈或那位天使般的美女,那么他是真的在等她了,真是令她受宠若惊。她站了起来,背好背包,头昏昏地说:“谢谢你等我,其它人都走了,真不好意思。”
“走吧!”他懒得听她说无聊的客套话,走在前头领路,她随他离开飞机。
出关后,女乃妈和仆役已在行李区候着他们,柔逸倒是没见到那美女的行踪,心情愉快了许多,随即他们就驱车前往他的府邸。
她对他壮观的府邸并不陌生,她曾在这大屋的门外守了一星期,管家见了她大吃一惊,还低声对向豪捷报备。“大人,这位记者小姐上星期来过,她在外头等了七天,我看她挺有诚意的,才告知您的去向。”
柔逸很想看向豪捷知道她这么“诚意”在找他时,脸上是什么表情,但他背对着她,她无缘见到;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没有怪罪管家的意思,因为管家的神情显得放松。
“安排一间客房给这位小姐。”他交代,随后便走出客厅之外。
柔逸不知他上哪儿去,但她只是一个寄宿者,也不便多问。她随着管家上了楼,房间被安排在三楼,不只宽敞舒适,还有许多赏玩的后现代艺术品,最棒的是浴室里有按摩浴白的设备,而且房内的视野绝佳,从前面的窗户可见千坪草原,后面的阳台可将蓊郁的森林尽收眼底,比五星级饭店有过之无不及。
她绝不会欠他住宿费,等她一拿到卡,回到台湾立刻汇款付费。
日子在等待中过了三天。
柔逸很少“近距离”的见到向豪捷,却已熟悉他的生活作息,白天他总是骑马进森林狩猎,黄昏才回来。晚上他夜夜笙歌,楼下大厅老是有开不完的舞会,热闹的声音教她难以入眠。
透过她房间后的阳台,她得知这一切,常偷偷地看他骑马的英姿,虽然遥远,但她感到安全,她更知道他的住房就在她的楼上,她听见过令人脸红心跳的嘤咛爱语从阳台上飘来,那让她痛苦得无法喘息。
她对他的情意随着时间发酵,她会准时在他进森林狩猎时,在阳台守候他的出现,眼波随着他流转,注意力只集中在他身上。
他像一颗诱人的禁果,一朵震撼的火花,熨烫着她的心,但她只敢暗地里喜欢着他。
又到了夜晚,楼下的舞会正在进行,她关紧阳台的门窗,一个人躲到浴室泡在按摩浴白里,就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惹得自己困扰。
“小姐,大人问你要不要下楼去玩?”一名女侍上来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