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还是得收敛点才行,搞不好他一生气,就把她给辞了,还有,他说不定早就看出她来这里是为了挣钱还他……
噢!她到底要在他面前出几次糗才够?
“我只是警告你,别藉机躲在更衣室偷懒哦!”领班说完走了出去。
雪凝站起来,无论如何她还是得出去干活。
她漫不经心地走了出去,悄眼看向吧台,发现他已不在,去哪儿了?说不定和艳虹搞暧昧去了,也好,她眼不见为净。
她又开始忙碌,来来回回地上菜、上酒,心情不怎么好。当她再度为B桌的客人上酒,才把酒瓶放下,不知哪来一只咸猪手模了她的臀部一把。
她惊诧地退开,看见是刚才那个推小女孩的男人,他的脸红得不像话,像落进大染缸似的,她鼓着腮帮子,心底生气却也不能得罪客人,没想到他竟然拉住她的手,醉言醉语地说:“公主,跟我干三杯酒,给你这个。”他从西装口袋掏出白花的钞票。
“我们这里规定公主不能喝酒。”雪凝想拨开他的手,但他使劲地把她拉到位子上,搂着她。
“整晚我都看着你,你是这里最漂亮的公主了。”男子酒气冲天的嘴靠了过来。
“别为难她了,李董,公主真的不能喝酒。”一名同座的女公关见状,挨了过来尝试替雪凝解围。
“那有什么关系,今晚我就要她改行当公关来服侍我。”叫李董的男子偏偏不放开她,还拿着自己喝过的酒杯凑近雪凝的唇。
雪凝闪躲,但李董握住她的下巴来硬的,眼见那可怕的杯子就要靠过来,她忍不住想尖叫。
“我来替她喝。”
李董的手突然被一只更强劲的手扣住。
雪凝抬眼看见韦翔杰,他脸色严峻异常,冷冽的口吻令人闻之丧胆。而那个李董一见到他,像是忽然酒醒了,轻佻的表情全不见了,很快地放开她,还说:“既然韦老板都说话了,那就算了。”
“不好意思了。”韦翔杰立刻带走了雪凝。
雪凝听得出他的语气虽然很轻,却是充满警告意味。
她心有余悸地跟着他,不知他要把她拉去哪里。
韦翔杰一路走到内侧的一道门,开启后居然是车库,他开了他的宾士车门,将她甩进里头,他自己很快地进了驾驶座,劈头就问:“你不是挺『恰』的吗?怎么一点危机应变都不会?”
“他是客人,难道我可以揍他吗?”她替自己辩驳。
“有何不可?”他说得轻松。
“你不会炒我鱿鱼吗?”她很怀疑,而她发现车子动了,他竟倒车,把车开了出去。“喂,你要载我去哪里?”她惊慌失措。
“你不是要拿回你的早餐袋吗?”
“我不用工作了吗?我穿这样怎么出去见人,万一碰到铃铃,我要怎么说?”他冷笑,不理她的多忧多虑。
“你怎么这样,就算你是老板也不能这么为所欲为啊,我可没穿这样出门过呢!”她聒噪地叫嚷,蓦然间他腾出一只手掳住她的腰,将她整个人扣向他。“你既然知道我是老板,就给我安分点,否则你真的会被我炒鱿鱼。”
“大不了到别家店去啊!”她推拒着。
“恐怕只要我一句话,没人敢用你。”他不放她。
她骇异。真没见过他这么跩的人,想必他拥有不小的势力,才能够镇住那些客人,只有她这个不怕死的,敢一直顶撞他。“拿完袋子再回来,恐怕酒店都打烊了,是你自己害我少挣了很多钱,怪不得我。”
“靠小费还我,太慢了,我要你还别的。”他放开她。
“什么别的?”她暗吁口气,坐回椅子上。
“陪我一个月。”
“你说啥?”她有点难懂。
“当我一个月的爱人抵你的分期付款。”
她微张着嘴,惊讶写在她的眼眉,背脊也僵住了。“我和钻石公司的合约没有这么写。”
“谁说是你和钻石公司的合约?钻石公司没有分期付款的制度,你那笔钱我老早帮你付清了,那是我以私人身分跟你订定的合约。”
她的眼睛瞪得更大了,心底的震惊难以言喻。当时她被那么大一笔金额搞昏头了,竟没问他个清楚。现在他这么说的意思是——合约是私人的,随他高兴怎么改都可以!
她该怎么办?
老实说她已全然失去了主张。
第四章
雪凝心乱如麻地望向车窗外,她的眼神满是惶惑不安,如果他说追求她,她说不定还会认真地考虑,欣然接受,毕竟他的条件不错,有他这样的男友带出门肯定风光,可他偏偏没那么说,“爱人”这两个字对她而言是那么陌生且遥远,教她只想退避三舍。
车驶进优雅的别墅区,停在一幢西班牙风格的大屋前,她的每根神经都变得极度敏感,就连他把车熄火的声音都能教她心悸。而她发现这不是铃铃住的房子,铃铃的房子在另一条街,看来他没有和铃铃同住。
“下车。”他声音沈而有力。
“是不是拿了我的袋子就可以走了?”她生平没这么胆怯过。
他没有回答,下了车。
她呆坐半晌后,才开门走出车外,像只怕生的猫,和他保持距离。
他深黑的眼玩味且邪气地瞬了她一眼,发现她在他的目光下脸色苍白,神情慌乱,但他没有开口,迳自开门进屋。
她提心吊胆地走过去,站在门口观望,黑白色调的客厅和线条简约的家具,正如它的主人一样看起来倨傲又冷漠,这里完全没有家的味道,倒像是一个神秘的巢穴。
“怕什么?里面没有养野狼。”他揶揄地说,把车钥匙放在琉璃桌面上。
雪凝不想让他给看扁了,挺起胸进了他的巢穴,可她的双眼却掩饰不住心慌,手脚隐隐颤抖。
他把她的情绪全看在眼底,兴味盎然地等着他的猎物一步步走进他的黑暗世界中。
“等着。”他大步从屋侧的走道进入厨房。
她独自在客厅,暂时吁了口气。
“坏了!”他的低啐声传来。
她神情一绷,提高警觉,不知出了什么状况,难不成是他把她的早餐袋弄坏了!
“水槽里只有这两只小铁盒,我没见到你的餐袋,可能是佣人拿去洗了,我去楼上的晾衣间找找。”韦翔杰踅了出来,放下小铁盒,三步并作两步的往楼上走去。
雪凝看着他挺拔的体魄,健步如飞的英姿,如果他不是那么坏,她真的觉得他好帅,是她所见过的男子里最出众的。但她一定是疯了,在这当口她竟还会欣赏他,而不是把他当恶人来恨?也许她并不讨厌他吧!
她枯站了许久,直到他下楼来,她看见他手上拎着她的早餐袋,他走到沙发前的琉璃桌,把铁盒装进袋子收口后提了起来。
“谢了。”以为他要递给她,伸手过去,但他根本没有拿给她的意思。
“你该知道谢我没有那么容易?”
她瞪直了眼,目光从他高挺的鼻梁,游移到他男性的唇,那张性感的唇曾以一感谢为名”、以“车资为名”侵犯过她,扰乱她的心,她可不想让他予取予求,那她算什么?
“你不敢主动对吗?”他玩味且邪气地挑衅。
她满脸通红地瞪着他,他又想激怒她,但她聪明地忍下,她曾发誓要改掉这死性子,现在正是时候。“如果你指的感谢是一个吻,那我应该亲吻你的佣人,是她洗干净了我的餐袋。”
他幽深地眯起眼,她昂起下巴,两人眼波交锋。
“你宁愿去亲吻我的佣人?”他问。
“没错。”她毫不犹豫地说。
“他是个很老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