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晚上九点,等到老妈上床的时间过了,她才进家门,门一开却是满客厅的人,经营电子公司的表姊和表姊夫都在,小外甥也和小爸在玩X-BOX(电玩的一种),老爸不见人影,老妈则是一看她进门就把她拉进来,急切地低声问--
“悠悠,妳去哪里了?人家下午准时来,等妳好半天了。”
这么有耐性!
“阿那答,你别再下棋了,悠悠回来了。”徐妈一边拉住悠悠,像是怕她开溜似的,一边还赶紧往后院大叫。
悠悠是很想开溜,但老爸接到命令,立刻跑出来,而且身后跟着一个高大英俊的男子,他穿着西装,笔挺且体面,比英国王子更俊美非凡,任谁都会想多看他一眼,而且看过一眼就永生无法忘记!
悠悠就像被点穴一样,动也不动地看着他走近自己,像是身处在梦境中,虚幻且不真实。
“悠悠啊,这是陆汉威先生,不但是妳表姊夫的好友,也是公司的董事,他自己本身也经营知名的运动用品公司和健身房,而且听小爸说,他还曾担任过他们的教练呢!”表姊和表姊夫一起过来为她介绍,还说明好几层的关系,就为了拉拢他们。
“幸会,悠悠小姐。”陆汉威瞅着悠悠,眼底是深深的笑意和炽热的情意。
悠悠仍是毫无真实感地看着他,很想有个人可以告诉她,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怎么他会出现在她家里?
“你们怎么不握个手?”表姊笑盈盈地催促。
“是啊,是啊!”表姊夫也附和,小孩们突然不玩X-BOX了,全过来围观,好奇得很。
陆汉威爽朗地伸出手,悠悠迟疑了好半晌,困难地伸出手。他立刻把她纤柔的小手包裹在自己的大掌里,她通电似的全身一颤,莫名地红了眼眶,真实地感受到他是真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众人看到悠悠的表情像是快哭了,觉得很奇怪,老妈出现为爱女打圆场。“我女儿生性内向害羞,头一次被介绍交男朋友呢!一定很不习惯。”
“男生爱女生,男生爱女生……”小外甥们嘻笑地叫着。
而小爸早不提晚不提,就选在这当口嚷嚷。“教练!那本小说,我有还给姊姊哦!”他的这句话令陆汉威一笑,但众人都很惊奇,转而看向悠悠。
“你们……原来是认识的啊?”徐妈看着两人讶异地问。
悠悠没有回答,低着头很快地把手从陆汉威手中抽离,无所适从地说:“我……回房里了。”一转身,她走掉了。
陆汉威唇角的笑意渐渐暗淡,他的女孩让他等了好半天,见了面却是一脸茫然,像是看见个陌生人,现在又要躲起来,他以为再见面,她一定很惊讶、很开心,但事实并不如预期。
难道她这样的反应是另有原因?她不可能一个人出去老半天,且完全没有和家人联络,说不定是身边有了其它的护花使者。
他失去机会了吗?才经过短短十二个月,她已经忘记他了,他还以为她真的会在心底爱着他!
他严重感到失望,本想告诉她,笔迹鉴定一事的结果,是墨秋华擅自改了内容,但墨秋华一直不承认,逼得他走上法律途径,才断绝跟她的任何关系。这一周旋竟耗去一年的时间,这一年他过得多煎熬。
重擭自由后,他立刻飞回台湾来看她,巧的是在班机上,遇到他在台湾所投资的一家电子公司的董事长和他的太太,两人正结束旅游,要回台湾。飞机上,他们相谈甚欢,他的太太打探他有没有女朋友,得知他是翠身,打算要介绍她表妹给他认识。当她说出她的表妹在台湾的某贸易公司工作,名叫徐悠悠,父亲是位教授,家世清白……他馒住了,不得不相信这是命运的安排。
于是他乐意地答应了,想给她一个惊喜,但结果竟是如此。
不过,既然他回来了,他会试着把一切弄清楚,如果她有了别人,那么……他也只能选择黯然消失,让她依旧是他心底的痛。
“时间不早了,容我先告辞,改日再来拜访。”陆汉威礼貌地向两位长辈,还有好意介绍悠悠给他的两夫妻道别,抚抚小爸的头,走出徐家大门。
表姊和表姊夫看好事没指望,也随后离去。
徐妈见人走了,直接就拉着小爸审问一番。“你说清楚,还小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还小说不就是还小说吗?姊姊又没说要退他押金。”小爸愈说愈让人雾煞煞。
徐妈问下出所以然来,急着要去敲悠悠的门问个清楚,但徐爸拉住她。“女儿有女儿的想法,妳别操之过急,一切顺其自然会好些。”
徐妈想想也有道理,也就顺了老公的意,但她放心不下,还朝悠悠的房门看去,里头一点动静也没有,真不知那孩子竟在想些什么?
而她这妈妈也真是逊毙了,连女儿有什么心事,她都不了解。
摇摇头,徐妈收拾了客厅,催促小爸上床,熄灯后自己也随着老公回房,心想明天一定要问个清楚才行。
第八章
悠悠独自坐在房里的椅子上,交握着双手,心情未曾从诧异中平静,陆汉威竟是表姊要介绍的人,这是任她怎么猜,也猜不到的事!
而他怎能瞒着墨秋华来这,难道他忘了他们的约定,只把爱意放在心底吗?即使是很想念对方,也该坚守诺言不是吗?
他炽热的目光,暖暖的手心,令她心颤!她清楚地感觉到他对她的想念并不亚于她,她深深被撼动,却只能躲起来,深伯一直放在心底的秘密,会曝现在众人的眼前。
她不能见他,不能成为他的女朋友,一向清白的家风不允许她成为别人的第三者。他们之问禁忌的感情无法暴露在阳光下,禁不起众人的检视。即使她想直接投奔到他的怀里,即使她根本禁锢不了自己的感情,她却什么也不能做啊!
她失落地想着,任灼烫的泪刺痛她的眼、她的心,隐忍的哭泣令她全身发颤,痛苦难当。
最糟的是明天,妈妈一定会打破沙锅问到底,她该怎么办?难道她还要再逃亡一天?
噢!看来也只好如此了,只要有ㄅㄨㄅㄨ,天涯海角都可以去,就是不能待在家里。
她把脸埋进手心,不敢哭出声,怕家人听见,伤心也只能往心底藏,无人能抚慰。
翌日一早。
悠悠快快地梳洗完毕,急着逃出家门,避开妈妈的询问,不巧的是外头起了浓雾,白茫茫的一片,能见度居然只到院子。
她推推鼻梁上的眼镜,握着车钥匙,战战兢兢地出了院子,等不及先热车,就缓缓地把被露水沾湿的ㄅㄨㄅㄨ开出去。
由于昨天她哭得凄惨,双眼肿痛,无法戴隐形眼镜,只好戴着一般眼镜,幸好视线的差别不是太大,一下子就适应了,只要打开车灯,开慢点,应该是安全的;而她必须先去加油,昨天开了一整天,汽油快用尽了。
她一路小心开车,没留心有辆车从地出了家门就跟着她。
陆汉威整夜无法入眠,天还没亮就守在徐家门前,打算等侯时机登门拜访,没想到看见悠悠一早就出门,她那辆卡哇伊的小车他可是眼熟得很,立刻紧跟着她。
一大早的她究竟要去哪里?
见她把车开进二十四小时的加油站,他停下车守在路口等待,但她并没有下车,加好油后由服务员帮她锁上油盖,她纤细的手探出车窗付了钱,收了发票又把车子开上道路,陆汉威一路紧随。远离市区后,她把车开上了高速公路,能见度不佳之下,在高速行驶的道路跟踪成了高难度的事,幸好他开车技术不错,一路保持距离地跟着,她在桃园下了交流道,他也跟着下交流道,没想到她竟然在绕了好一会儿路后又上高速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