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关心我,我们只是好朋友,绝不是外界传说的那样。”她无法隐瞒他或伤害他。
“你心底……还有我吗?”
他问得太直接了,直接到令她没有招架的馀地,她低下头去,痛苦地落着泪,她心底一直都有他,但她真的害怕表白,如果不是当年他伤过她,现在的她岂会如此退缩。
她可以相信他真心爱她,想要娶她,却不同意他这么晚才说,真诚的感情是要在第一时间表达,否则就会打了折扣。
他无法再把车子往前开,她的低泣声令他快抓狂了。把车停在路边,他扣住她的双肩,将她拥入怀中,低切且煎熬地说:“如果要你说出口这么困难,那就永远别说。”
她当然是爱他的,没有什么可以改变这份爱,可是她的心境改变了,她无法突破心防,大胆说爱。
“为什么你要突然跑来?”她哽咽地问,在她以为他永远不会再出现了以后,为何又要在她的心海投下巨石,掀起浪涛?
“我想拆散你和那个姓叶的,想把你掳走,占为己有……我的感情也许自私,却真实存在,不过我不会强迫你接受。”
她该说什么?不,说什么都是多馀的,她只想要他吻她,手指缓缓移到他的颈后,拉下他的头,唇贴上他的。
他掳住她柔软的唇瓣,将她紧搂在怀里,轻吻辗转成了激狂的拥吻,只想填满彼此心中的想念。他的吻炽热无比,她的心暖烘烘的,感受他灼烫的呼吸,为他心悸、为他喘息,爱意已在她的温柔中表露无遗,他充分地感受到了,明白自己还欠她一句道歉,他拒绝她等待他,是个天大的错误。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车外蓦然闪起刺眼的光束,一阵接着一阵射进车里来。两人诧异地分开,望向挡风玻璃,车外一辆有两人共乘的机车,后座的那个人拿着摄影机猛拍,见他们发现后,立刻加速扬长而去。
“糟了,一定是狗仔队!”紫雯哀叫。
“什么?”谷若狂很惊讶,却没有放开她,轻声问:“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吗?”
紫雯点头,羞红了脸说:“我和经纪人签订的合约里,有一条规定三年内不能交男朋友。”
比若狂仔细思索她的话,开心地笑了。“这是个不错的约定。”至少替他保留了机会。
“为什么?”紫雯不懂。
“那代表你将是我的。”他可以等待。
紫雯心好热,昨日的伤痕得到慰藉。
“半年前我说错了一句话,其实我很希望你等我的,但现在我尊重你想独立的意愿,直到有一天,你想找个强壮的胸膛倚靠休息,那时希望你记得有个叫谷若狂的人,无论他身在纽约或台湾,都会一直等着你嫁给他。”谷若狂轻吻她的唇瓣,给了最美好的承诺。
紫雯甜甜地对他笑,禁锢的心获得了释放,她轻轻地拥住他,默默接受他的心意。“你什么时候走?”她把脸埋在他胸膛上问。
比若狂低声一笑。“你总是问这个问题。”
“我在乎。”她红着脸说。
“你又什么时候走?”他轻抚她晕红的颊。
“后天又得去香港。”
“那至少我们还有明天。”他淡笑。
一天好短,而且不足一天,因为她必须工作,在她选择他强壮的臂膀之前总得把工作做完。她多么不舍得和他分别,紧抱他,多想就这么倚着他。“你真的会等我?”
“没错。”他说得自信。
“只等我一个吗?”她又笑了。
“当然。”他双臂紧圈着她。
两人就这么紧紧相依,两颗心因这个约定而契合。
翌日清晨——
紫雯顺利拍摄完一场戏,中午谷若狂就来探班了,他带来两个便当,陪她坐在庙宇的台阶上吃中饭。两人正浓情蜜意,一切尽在不言中,远方却传来一声动物般的哀呜声。
“噢!这叫我要怎么做?天啊……”袁安安人未到声先到,她手里拿着一本杂志,看见谷若狂更是极度不满意,一走近,劈头就开炮:“寒梦小姐,你又闹绯闻了,知不知道?”
紫雯没想到袁安安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她放下饭盒,安抚地说:“安安,你别急嘛!是写我和谷若狂吗?”
“我是不知道他是第几顺位啦!”袁安安到手的支票飞了,自然对谷若狂也没什么好脸色,装着屎脸,把一本名叫“亚洲星海”的杂志摊开来,指着画面上她和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的照片,盘问:“这个仙丽丝洗发精的老板蓝正盛,你到底是什么时候跟他单独出去的,我怎么都不知道?这本『亚洲星海』拍到你们有说有笑的样子,他还伸手搂着你,噢!这样下去对你的演艺事业会有很大的影响。”
“这……”紫雯想起曾在替仙丽丝拍最后一支广告后,老板宴请她和叶诗肯吃饭,她记得他是一位和蔼可亲的长者。“这没什么啊!他的年纪都足以当我父亲了。”
“噢,别人可不这么想,而且蓝老板一直是单身汉,你要不要听一下内文,记者可是采访了他呢!”袁安安把杂志摊开,大声地念出来。“记者问蓝正盛,『蓝老板是怎么看待寒梦』,蓝正盛竟说『她长得像极了我的初恋情人』。记者又问,『你会对她展开追求吗?』蓝正盛反问记者,『你说呢』……”
袁安安猛然合上杂志,一副恨不得扔在地上踩的样子。“寒梦,这些访问会给观众很多遐想,对你清纯玉女的形象带来负面的影响!你知道吗?我好不容易摆平了叶诗肯,要他和你保持距离,现在又被爆料你和仙丽丝的老板『好象』有往来,我这个经纪人还要不要混啊!如果你不是炙手可热的明星,还是我的同学,我真想跟你解约。”袁安安大声嚷嚷。
“你说够了没?”谷若狂沉声问,被吵得无心吃饭了。
“都是你们这些臭男人,老缠着我的寒梦。”袁安安双手插腰,乱发飙。
比若狂立起身,走向她冷冷地说:“我怀疑你只是把紫雯当成摇钱树。”
袁安安面对这高大英挺的大帅哥,也毫不客气地挺起胸膛回道:“你懂什么!女人要有拥有一片天很不容易,我只是尽心尽力地在帮她。”
紫雯见两人剑拔弩张,赶忙阻挡在中间,请求:“你们别这样,别这样。”
“我可以退让,但请你学会保护自己,爱惜名声。现在请你叫他走,我不管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就是要他别在公开场合接近你,避免节外生枝。”袁安安的出发点不只是为了利益,也是为了保护紫雯。
紫雯难以开口,一接触到谷若狂眼中的冷火,更觉得难为,她知道他动怒了。
“晚上等我的电话,我们再见面好吗?”她胆怯地请求他。
比若狂紧盯着她为难的模样,心泛起凉意,她是答应让他等她,却只能遥远地等、秘密地等,他不只是要变成隐形人,还得变得又聋又哑!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爱着的人已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孩,而是家喻户晓的明星;可怕的是,那本杂志所采访的蓝正盛好象对紫雯很有意思,他的劲敌不少!
他知道自己该信任她,给她自由的空间,偏偏无法压制蠢蠢欲动的怀疑。说不定他一回纽约,就会有人乘虚而入,而他连声明立场的权利都没有。
“嗯。”要谷若狂点这个头,实在是万不得已,坦白说他极不愿意,一切只因为他爱她,但他的爱能有多大的忍耐力,还是个未知数。
紫雯很抱歉地握住比若狂的手,两人四目交接,她希望求得他的谅解,而他感到很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