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叹了口气,“我爸妈出国去度第N次蜜月,我妹整天像疯婆子似的在外面鬼混,她只关心我的钱。我觉得自己真可怜,生病了都没有人照顾……”
“你……你不要这样……”她呐呐的说:“你家里不是还有佣人吗?他们也会照顾你的。”
“也是……好吧,实在不行的话,就叫园丁忠伯帮忙一下,虽然他有点老年痴呆,那打扫房间的乐桃好了,可她居心不良,老爱把我当凯子的想钓我,管家菲姨是很疼我,只不过记忆力有些差,分不清盐和糖……”
“你……你家佣人怎么那么奇怪?”她皱起眉头,见他又咳了起来,赶紧转身倒杯水给他,“好了好了,我会照顾你,如果把你交给你那些奇怪的佣人,搞不好你会比现在病得还要惨。”
季英旭接过她倒给他的水轻啜一口,掩饰憋笑的神情。“那我们就说定了哟,在我身上的红疹消失之前,你都要照顾我,无论我怎么发病怎么难缠,你都不可以反悔。”
“……好吧!”她点点头,不过心里觉得他的表情有点怪,但又搞不清怪在哪里……嗯,为什么她有一种小红帽被大野狼骗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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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阮天第四次被季英旭这个讨厌的家伙从床上一脚踢了下来,虽然他家地上铺着厚厚的长毛地毯,摔在上面触感柔软也不怎么疼,但如果不用摔下来,相信她感觉会更好。
她没好气的瞪着他。这男人不仅脾气不好、有强烈洁癖,就连睡觉的习惯都变态得很欠扁。
她来当他的保姆,除了做早午晚三餐,到了夜里,还得陪他睡在一张床上。
因为季大少说,如果晚上没人守在他身边,他怕自己会因为发高烧而病死。
她没办法,只好陪了,还好他的床是KingSize,就算中间放颗枕头也不会影响到她睡觉的舒适度。
可是季英旭却像个过动儿一样,每次在她快睡着的时候都会把她踹下床,气死她了。
“季英旭,我不管你了,我不要跟你一起睡。”她手叉腰的站在床边地吼道。
他听到声音,迷迷糊糊的醒来,不解的问:“怎么了?你不睡觉站在那边干么?”
“你还敢说?!”真是令人发指的男人,“我第四次被你踢下来!”
他马上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从小到大习惯一个人睡,每当我的床上有多余障碍物的时候,我都会下意识的把那些障碍物踹下去。”
她更抓狂了,“我哪里长得像多余障碍物?”
“对不起嘛,要不然,我再往边边一点好了。”
“你的保证不能信,前三次你也是这样说的。我不会再被你骗了。”
阮天爱实在是忍无可忍,抱起枕头和被子决定去睡客厅。
“难道有人说话不算话,打算把病人一个人丢在这里不管?”他可怜兮兮的控诉。
“我看你身体健康得可以,我已经被你踹下去四次了,我可不想整晚都当你的沙包让你练脚力,反正你家这么大,外面那张沙发看起来也满舒服的,我不介意去睡那里。”
“那万一我发烧,想叫人的时候怎么办?”
“你卧室的门不要关,如果你不舒服的话就扯开喉咙叫我。”她提出解决办法。
“你有听病人会扯着喉咙大喊大叫的吗?”
“哎,你应该不会虚弱到连喊人的力气都没有吧?”
“搞不好喔。”他露出一副无力的样子,“像我这种有特殊体质的人,连吃花椒都会发高烧,还有什么别的不可能?”
阮天爱没辙了。“那……那你究竟要我怎么样?我已经被你当做多余障碍物踹下去那么多次,这样下去,今晚我们两个谁都没得睡。”
“不然这样子好了。”他从抽屉里找出一条细绳,并朝她勾勾手指。
她不解,但还是不太情愿的走了过去。“干么?”
他将绳子绑到她腰上,另一端则绑在自己腰间,然后将她拉到枕边,一条手臂把她牢牢固定在自己身侧。
“如果这样子睡的话,我想你就不会被我踹到床底下了。”
这主意真烂!她的腰被细绳绑住,只能左右翻身,无法离他五十公分远,只见他大刺刺的呈大字形仰躺着,露出心满意足的模样。
“只要我绑着你,你今晚就是安全的。”
他伸出右手在她的脸上轻拍一下,“好了,我的小保姆,睡吧。”
呿!她才不是他的小保姆呢。
躺在他身边,鼻间尽是他好闻的男人味,她根本了无睡意。这家伙简直是在折磨她的意志,两人睡得这么近,她甚至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好像……好像还能听到他的心跳……“睡不着吗?”发觉到她不安的蠕动,他出声道:“该不会担心我会对你不怀好意吧?”
是有这可能。她忍不住往旁边挪移了一些。
“放心,你身材那么扁,也不是什么大美女,我是不会对你这只会脸红的小白兔下手的。”啧!不下手才有鬼!他在心底吐槽自己,如果不是怕吓着她,他早将她吃抹干净了。
唉!真没想他季英旭竟然要用这种连哄带骗的招式去追一个女人。
不过他这话听在阮天爱耳里,就成了一种讽刺。她气哼哼转身,对着他,“所以你这只婬虫最好整晚读给我安分一点。”
他没再应声,没多久,传来他均匀的呼吸声,她听出他睡着了,她应该是安全了,可她心底莫名有些失落,闭上双眼,稍后睡意袭来。
睡梦中,她不知道有一双手将她抱了过去,她的头窝在季英旭的颈窝,他身上那套真丝睡衣的质感真丝好得没话说,让她的一条手臂也情不自禁的搂了过去。
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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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天爱想来想去,都有一种自己上当的感觉。
每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季英旭都会用绳子将她的腰绑住,然后隔天醒来时,她一定会发现自己安安稳稳的睡在他怀中,两人的姿态很亲密。
她后来跟他商量,既然他已经习惯床上有另一个人了,那么绳子应该没有必要再用,可是一不把她绑在他身边,他的老毛病就会再犯,把她从床上踹下去,最后,她也只能妥协了。
虽然他只是很温柔的搂着她,睡在他怀里她也感觉很舒服、极安心,但她就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他身上的红疹逐渐好转,不过后背还是有些严重,痒起来就不停的抓,每次看到他痒得一脸痛苦的样子,她实在是很自责,要自己更加尽心的侍候这位大少爷,他提出的任何一个要求她都会一一满足。
除了他想喝酒——医生都说了要他忌口,他偏不听。老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饮,莫怪乎他身上的红疹一直好不了。
罢打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季英旭正站在吧台前似乎在考虑今天到底要喝哪款酒,阮天爱走到他面前,很不客气的挡住他的视线,“又馋嘴了是不是?”
她推开他,把酒柜上锁,并没收钥匙,“除非你身上的疹子都好了,否则你从今以后别想打这些酒的主意。”
在公司中虽然他是老大,但现在他的健康可是由她来负责。
季英旭立刻露出一副悲伤的表情,“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我正在犹豫,到底要喝尔浩上星期带回来给我的那瓶XO,还是喝老爸从英国快递过来的白兰地?”
她不理他的废话,亲自揪着他的手臂把他按坐在椅子上,“你现在该上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