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何苦要抵拒?何不享受这份满足,放宽心去体会她的甜美。
他是喜欢她的不是吗?
幽暗中,他凝着她的小脸,嗅着她的发香,想要她的念头,愈加强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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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五十岚社长办公室里——
酷野一如往常,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审阅报表;但今早他的表情却十分轻松,连他的两名男秘书都感到社长大人的“异样”,但无人敢作声。
事实上,酷野自己也发觉今天的心情很不一样,经过这一夜,奇妙的满足感仍留存在他心头,他不在乎自己一夜无眠,不在乎被她枕得麻痹的手臂,一想起“她”,他的心竟是十分火热。
离开时她仍睡着,他从床底的柜子取出毛毯,帮她盖得紧紧的,她应该不会再感觉冷吧?
他牵挂着她;瞧瞧时间,快中午了,她醒了吗?
他看过她的行李袋,她并没有带厚大衣,心底兴起一个念头,他放下未处理完的公文,起身套上外衣,离开办公室。
同在办公室的两名秘书,惊讶地互望一眼,十分纳闷地问对方:“社长大人好像第一次这么准时休息呵?”
“太反常了,好多文件都没看完呢!”
“是不是龙体欠安?”
“这……看来不像。”两人猜不透,但社长大人都休息了,他们两个小的也准备休息去,好喘口气。
酷野快步走出办公大楼,他记得附近的商店街有家专卖外套大衣的店。循径而至,看见橱窗里正展示新款的女用大衣,粉色系,样式挺新潮,就这件吧!
他决定买下给可淳。进了店里,对女售货员说:“帮我打包橱窗那件大衣。”
女售货员立刻照办,并询问:“先生,这是送给女朋友的吗?”
女朋友?酷野不置可否。
“还有同一款式的男用外衣呢!”售货小姐热络地说,主动拿了他的尺码的墨绿色大衣向他展示,笑着说:“一同买下可当情侣装哦!”
情侣装?太幼稚了!“就这两件。”他取出信用卡。真不知自己买下两件做什么?自嘲自己的举动,但他仍是两件都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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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第里,可淳仍留连在甜蜜的梦乡,迷迷糊糊地睡着,房外忽地传来玻璃的碎裂声,还有人发出尖叫,惊扰了她。
可淳悠悠睁开双眼,喃喃自语:“天亮了!”她望向闹钟,短针指着十一点,看来不只是天亮了,而且快要日正当中了。酷野的位置空荡荡的,他一定是上班当社长去了。她伸着懒腰,发现自己身上盖着毛绒绒的厚毯子。
这……是酷野帮她盖上的吗?难怪她一直感到很暖和,而没有在他离去后冷得醒来。
他的体贴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把毛毯撞在胸前,唇边挂着甜甜的笑,心底也好甜,这样偷偷的感到甜蜜好傻,但她真的对他很有好感啊!
她在心底悄悄地想着初见他时那副酷模样,现在倒觉得他其实挺温柔的。若是他一直都对她那么好,那她肯定会深深爱上他的。
然而此时外头的嘈杂声更明显了,一句谩骂声清晰地传来,打断了她的思潮——
“这花瓶看来很昂贵,你的薪水都不够赔。”
可淳听不太懂话的内容,因为对方的日语说得又快又急,但她察觉不对劲,立刻拉过整张毛毯裹住自己,到更衣室里找厚毛衣和牛仔裤穿上,匆匆梳洗,开门看看外头发生了什么事。
门一开,一群女佣装扮的人全望向她来。一个年纪较大的女佣拉着一个面有惧色的小女佣朝她走过来,行了九十度的大礼,说了一长串的句子——
“欧桑,对不起,我们是清洁公司派来的,这个新来的小女佣玉子,打破了您的彩绘花瓶,真是对不起,一定会照价赔偿的。”
可淳努力地听,只听得“欧桑”、“清洁公司”和“玉子”,其余则是鸭子听雷,她猜想玉子是那小女佣的名字。
但她光看状况也知道,是这小女佣玉子闯祸了;而她第一次被当成“欧桑”,还真是挺奇怪的感觉,她们一定以为她是这家主人的“太太”!
她忽然兴起一个顽皮的念头,假装自己就是“欧桑”;不过她可是个很“雅撒西”的欧桑哦!
“没关系,清一清就好了,玉子别放在心上。”这句简单的日语她会说。-
玉子意外极了,自己非但没有被责备,还被安慰,她连连鞠躬道谢。“谢谢欧桑,谢谢、谢谢……”
可淳瞧她说得又急又激动,俨然很感谢她这个冒牌的“太太”,而她乐得日行一善,反正只是一个花瓶,酷野应该不会那么小气才对。
笑着走下楼去,在客厅桌上发现一篮新鲜的苹果,她嗅到香气,忍不住拿了一个,咬一口,芳香的苹果汁在她嘴里漾开来,甜到心坎底。
她走向窗前,看见外头有个身着格子衫、牛仔裤,体格矫健的年轻男子正在修剪花坛旁的一长排矮雪木;可淳发现他修剪的手法相当利落,想跟他“切磋切磋”。她带着苹果,边吃边走出院子,外头天空明亮,可是门一开却是寒意袭人。
“嗨!”可淳说了句国际惯用的招呼语,令他回头。
“嗨厂男子停下手上的大剪刀,以衣袖拭去额上的汗,露出阳光般的笑脸。
可淳瞧他笑脸亲切,用生涩的日语问他:“你是园丁吗?”
他笑着,点了头。两人谈起天来,可淳得知他是五十岚旗下的园艺造景专员,还跟他交换了一点园艺的心得。
酷野车尚未驶进镂花大门,就见可淳和他的园丁有说有笑。他一路飙车,把外套亲自快递送回来,心底挂记着不让她着凉,她却站在寒风中跟别的男人聊天?
一把愠火在他犀利的眼中熊熊燃烧,将他所有的“爱心”全都焚毁!
他按了遥控器,镂花大门缓缓移动,开启了。
可淳这才发现酷野回来了,心底雀跃地看他把车子驶进院子,停在屋前,她开心地跑上前去。
“你回来了!”她在车门外对他甜笑,没想到他一下车竟是一脸酷寒,正眼也不瞧她一下,径自绕过车的另一端,开门,提了两个大型纸袋进屋里。
可淳一怔,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凛冽的霜雪又回到他的脸上?
她拿着咬了几口的苹果,追进屋里,那些女佣已移师到客厅,正努力地打扫;而酷野早巳上楼,可淳只看见他的背影,匆匆追上去,但他却走得更急,像要跑给她追似的!
他直接进了房间,她跟进去,见他愤怒地甩了手上的提袋,猛烈的力道震住了她,也抖落了其中一个纸袋。她看见露在外头的一个粉色扣子,像是女用外套!
一定是买给某个女人!这念头令她挫折。
忽然他转过头来,瞪着她和她手中的苹果。“楼上不准吃东西,不是说过了吗?”
他像在训诫学生似的语气令她很难受,但这会是他真正动怒的原因吗?还是借题发挥?是不是她住在这里“妨碍”了他?
可淳知道自己不该火上加油,但她是否必须忍受他这样的莫名其妙?
她不信邪,皮皮地当他的面咬了苹果一口。“那又如何?”
她的大胆挑衅更加刺激了他的怒火;他朝她走过来,眼中森冷的火光吓坏了可淳,她防卫地把苹果砸向他,却立刻后悔,她并无心伤他啊!
但他像阿诺一样,打不痛似的,仍直挺挺地朝她走来。
可淳想三十六计溜之大吉,但她该溜到哪里?这里是他的地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