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克强没想到他会如此谦和有礼,随着他走出机场,刘茵茵边走边碎碎念,很不情愿地跟在后面。
外头加长型的劳斯莱斯候着,司机开了车门,亲亲和欧克强先坐了进去,刘茵茵则是打量着车子,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大嫂,请上车。”洛汉威邀请,唇边挂着淡笑。
刘茵茵视线不经意地对上他迷死人的笑容,浑身犹如触电般一震,立刻胀红了脸。但她再度高昂着下巴,不屑一顾地进了车里。
洛汉威不以为意,进了车,命令司机开车。
“我说亲亲啊,你是怎么认识这位洛先生的?”刘茵茵跷起她娇贵的双腿,有意挖苦亲亲。
“我上了飞机后,发现同事没跟来,而他就坐我隔壁……”亲亲老实地说,但她话没说完,刘茵茵就讪讪地笑了。
“那就是艳遇喽!”刘茵茵嘲讽地说。
“应该是一见钟情吧!”洛汉威轻松地替亲亲挡郎。
刘茵茵脸一阵青、一阵红,以前她数落亲亲,可没人敢这么回嘴,现在倒好,冒出了个赌场大亨,充当保镳,但最好别让她抓包,她认为其中有鬼,这个大帅哥说不定是这丫头请来的临时演员,专门来对付她的。
“你到美国一直跟着他,那许安志呢?”刘茵茵不死心地问。
“他……他有别的女朋友了。”亲亲不会说谎,又换来刘茵茵的嘲笑。
“哈哈哈,那真是糗事!难怪你急着发展『第二春』,是想气他吧!”好端端的恋情,被刘茵茵说成这样,欧克强也听不下去了。
“闭嘴。”欧克强低啐。
刘茵茵杏眼瞪大,声音高了八度。平时沈默寡言的老公,现在竟敢杵逆她!“你说什么?”她不服气地问。
“我要你闭嘴。”欧克强明确地强调。
刘茵茵气得咬牙切齿,别开脸去。
亲亲的情绪大受影响,坐在洛汉威身边,头都抬不起来,她知道大嫂有意让她难堪,今天当着哥哥和洛汉威的面,她实在难过极了。
车里再也没有人开口,沉闷地驶过市街,到达郊区的洛氏老家。
洛妈妈为了迎接远道而来的贵客,没有到唐人街教跆拳,就在客厅里候着,没想到刘茵茵一进豪门宅邸竟又发难了。
“这太夸张了吧!若这里叫寒舍,那我家不就是苦窑了?这该不会是某部电影的场景吧?租这个要多少钱?”这一路的所见所闻,全都超乎刘茵茵的想象,她严重怀疑亲亲是不是有意跟她较量。一肚子鸟气使她心浮气躁,口无遮拦,随便发飘。
“这位小姐,有空该出门走走增广见闻,我们洛氏老家在洛城也算是有名的地标。”洛妈妈见这位大嫂竟是如此气焰嚣张,也看见亲亲面色苍白,做家长的有意为她出头。
“你是哪里来的临时演员,敢这么跟我说话?”刘茵菌目空一切,说话十分贬损人。
“如果我们是临时演员,都还能表现得如此得体,你这位真正的大嫂,是不是该好好检讨?但可惜,我们不是。”洛妈妈走向欧克强,这年轻人看来善良许多,她拥抱他,对他说:“欢迎到舍下来作客。”
“谢谢伯母。”欧克强有礼地说。
刘茵茵见老公好象已经和他们同一国了,冷冷地走过来,用力在他手臂上拧了一把。“你别以为亲亲一人得道,就能鸡犬升天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更贻笑大方!”欧克强摇头,被她气得直想在她嘴巴贴上胶布。
刘茵茵没想到老公真的不帮她,反而削她,她气得快炸了!
“请进餐厅来,我让厨子准备道地的美式餐点呢!”洛妈妈邀请一行人进餐厅,刘茵茵气呼呼地说什么也不肯进去,但没人等她,她面子挂不住,只好留在客厅里。
餐厅里,洛汉威将对亲亲的心意详细地告诉欧克强;欧克强对他们的婚姻抱持着乐观的态度,也给予祝福。
亲亲心底很开心,她拥有许多人的关爱,大嫂给她的难堪立刻变得微不足道了。
三天后──
婚礼就在洛氏老家的院落举行,亲亲在众人的祝贺声中,顺利嫁给洛汉威。刘茵茵冷眼看着这一切,一直没法子相信这是真的。
婚礼后,亲亲向洛汉威提议,先送哥哥和嫂子回台湾,再去度蜜月,洛汉威欣然同意。
欧克强和亲亲在机场话别时,亲亲把欧克强拉到一旁,私底下塞给他一只袋子,他一打开,发现是成堆的美金!
“亲,你哪来那么多钱?”
“是我赌博赢来的。”亲亲悄声说。
“不,这一定是洛汉威给你的,我不要你的钱。”欧克强把钱还给妹妹。
“不,我保证是自己赢来的,哥,无论如何请你收下,在台湾买栋房子,重新打造欧家,若是我回去就有娘家了,不必去住饭店啊!”亲亲婉转地说明心意,实际上她是想帮哥哥。“求求你一定得收下,拥有我们自己的家,是我们梦寐以求的事啊!”
欧克强不忍拒绝,亲亲说得对,她必须有个娘家。“我会照你的意思做。”
亲亲欢喜地拥抱哥哥,也对心高气傲的大嫂道别,随着洛汉威启程到夏威夷去了。
尾声
一星期后──
一直在饭店守株待兔的刘以强,已开始烦躁不安了。他为了要逮到亲亲,时时守着电梯这道关卡,已经连续七天没洗澡,幸好这里有冷气,否则他早就臭死了!就连吃饭都只在对街随便买个汉堡包充饥,睡也没睡好,两个眼眶黑得像猫熊,更不常去洗手间,已经是严重便秘了,可说是“积郁”极深。
眼看着轮盘嘉年华会已经盛大展开,他却只能坐在这里干瞪眼,光听那些游客兴高采烈地说路上的花车游行有多热闹,还有性感辣妹游街有多养眼……
人们口耳相传地说洛氏的各大赌场都人潮爆满,而他却只能在这里枯等,这么多天还等不到亲亲,他简直要抓狂了。
他弄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明明看她进了这道电梯,却从来没见她下楼来,就连洛大老板也不曾再出现。
难道是他睡过头了,还是上洗手间的时间太长了,错过了她?
可是她就算出去了,也该回来。
不管如何,她都已经严重影响了他的计谋,而且惹毛了他,他再也耐不住性子,想上楼去探探风声!
午后他趁大厅游客较少,保全人员也没有四处走动之时,晃进电梯里,准备亲自到顶楼去查探亲亲那丫头究竟是躲哪儿去了。
他直接按了顶楼灯键,闪进电梯,没一下电梯门开了,他探出两道阴沉的目光,赫然发现,顶楼居然只有一个房间,门牌是001室!
耙情这是专供那个风流的洛大老板金屋藏娇的地点,见走道空无一人,他大剌刺地走出电梯,大胆地走向那个房门口,耳朵附到门上,想听听里头的动静。
好半天,他一直没听见有人交谈的声音,心一横从口袋里模索出一张卡,试图把门开启,在他的巧手下,门把轻易地打开了,他精明得很,没有直接走进去,将门开敢一缝,先往里头窥视,发现里头好象没人在,他胆大包天进房去。
但他一点也不知道,代理老板梅若琳,早已下令保全人员全天候盯着在洛氏各赌场、及在饭店出入的东方男子。而刘以强那么醒目,可说天天在饭店中庭活动,行迹可疑,保全人员早已紧盯着他,且上呈给梅若琳知道,所以他的一举一动可说全在监控中。
在刘以强进房的那一刻,保全人员已派出大批人马,并联络警方,此刻的他只是一只瓮中鳖,难逃这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