蓓儿眼睛一亮,没想到雷震这么会说故事,还埋下伏笔,令她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故事的结局。“后来呢?”
“男主人四十五岁即将退休前,被派到中国主导一项重大工程的进行,女主人也随行到了中国,两人居住在中国长达三年的时间,有一天晚上正在作睡前祷告时,他们同时听见婴儿的哭声……”说到紧张刺激之处,雷震突然煞住。
“是隔壁人家的婴儿吧!”蓓儿猜。
雷震没有给她解答,接着说:“他们不断的找寻声音出自何处,终于在门外发现一只竹篮,里头躺着一个繦褓中的婴儿,两人喜出望外,一致认为这是上帝赠予的礼物,从此把这礼物当成宝贝,一直到他们年老去世。”
蓓儿瞬也不瞬地望着雷震,本以为他在说笑,最后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本人就是故事中的“奇迹”。
“听懂了吗?”雷震莞尔的问。
“嗯。”蓓儿眼眶灼热,心头百感交集,一直以来她只知道他是事业成功的大老板,并不知道他的身世。如今她才知自己虽然很爱他,却不十分了解他的过去,但她该探究更多吗?
不!除非他愿意和她分享,否则她该缄默;任何一个人都有过去,而她爱的是如此风趣、幽默、自信、坚强的他,她感恩她未曾谋面的公婆把他塑造得如此完美。
她温顺地倚在他的肩头,一颗心被他的故事隐隐牵动,暗自发誓会更用心地爱他。
“下车吧!这里可以眺望莱茵河。”雷震揉揉她的发,把车停在一处眺望台前,解开安全带下车;蓓儿没有多说什么,也不再问,重拾玩心,只想追随着他。
“空气好新鲜啊!”她大口大口呼吸清新干净的空气。
雷震掐了掐她俏皮的表情,和她手牵手,徒步向前上同将蜿蜒的莱茵河与神秘优雅的黑森林尽收眼底。
“太美了,我完全没想过自己有一大会站在地图上才看得到的地方,彷佛到了另一个世界似的。”如此美丽的景致再加上雷震的陪伴,让蓓儿感觉幸福无比。
“如果你喜欢,可以长期住下,雷氏在此地有经营旅馆,引擎厂也离此不算太远。”雷震见她喜欢于是这么提议,没想到蓓儿大大地反对。
“我才不要一个人住在这儿呢!难道你不知道,风景很美是因为有你才美吗?”蓓儿愈说愈小声,白里透红的小脸也愈垂愈低。
雷震听见她比鸟儿啁啾更醉人的呢喃,满是笑意的眸子更温柔了;他伸出臂搂住她纤细的肩,疼爱地说:“那我们就每年秋天都回到此地度假,好吗?”
蓓儿抬起晕红的小脸,点头。“那就这么说定喽!”
“当然。”他搂紧她,两人眼波交流,凝视着彼此,倏忽之间四周的美景变得更浪漫了,树林的婆娑声恍若天籁,她踮起足尖,真情流露地在他的唇间印上一个轻吻,无言地诉说情怀。
他从她细腻的眼神中看见纯真的情感,一份只专属于他的爱;拥有她,是他人生最丰盛美好的飨宴!
曾经他拥有许多女友,玩车,玩骨董,生活多彩多姿,但如今她的光芒掩盖过那一切,让他的眼底只看到她,脑海只想到她,做任何事都只为她;他情难自禁地压上她的唇,温柔地吻她,此生只愿专情于她。
纠缠的舌瓣传递着爱的讯息,真情的拥抱点燃了彼此的渴望,微凉的山风也煽不熄两颗火热的心。
“要……走了吗?”她晕眩地问。
“嗯。”他不情愿地放开她,眼中的热情看得她脸儿羞红。
“那就走吧!”蓓儿柔声说,挽住他的臂膀。
他低沉一笑,搂着她走向座车。
午后他们到达黑森林西南方的司徒加,此地是领导西德产业的工业中心,虽然都市繁忙,车水马龙,却把绿化做得很好,随处可见景色宜人的公园绿地。
雷氏的引擎制造厂就在尼加河附近,厂房前黛绿的风景令人猜不出建筑物里是何种风貌。
蓓儿正好奇,一位任职厂区经理的外国男子出来迎接,见到雷震和她皆恭谨地问候,还对蓓儿说了一串“听不懂的话”。
蓓儿礼貌的微笑点头,暗自拉拉雷震的衣袖低声问:“他说什么啊?”
雷震笑道:“他说见到你真是如沐春风。”
如沐春风!蓓儿抛给他一个娇羞的眼神。“你还真会翻译。”
“哪里哪里!”他笑得更迷人,牵着她的手走进里头。
经理开来一辆园区小车,蓓儿兴奋地和雷震一同搭乘在后座,隔着玻璃窗参观整座引擎工厂。
沿途雷震向她解说引擎的结构、动力学,结果蓓儿发现自己对机械这类的事和德语一样都是有听没有懂,更发现上车后他的大手仍搂在她腰间,一直没有放开的意思。
“你的报告真是很详尽,很好很好。”她幽自己一默,忽然感到他的大手加重了手劲,抬起眼瞥他,发现他压低了眉,笑得很撒旦。
“对不起总裁大人,人家真的听得很认真,可是仍不太懂,下次我一定带笔记来记下。”蓓儿无辜地说。
雷震瞧着她可爱的眼波,放了她一马,转而对前座驾车的经理下令。
“你对他说什么?”蓓儿好奇的问。
“去看看新出炉的赛车。”雷震说,蓓儿看出他很期待。
经理把车驶出厂房,后方原来还别有天地,是一处适用于一级方程式赛车的广阔场地,一辆簇新且造型霹雳的赛车就停在跑道上。
雷震领着蓓儿走向那辆造型犹似火箭,动线流畅,只能容下一人的赛车。
经理取来车子的设计蓝图,招来一群技工向雷震说明。
蓓儿好奇地看着车里的仪表板,很想生进里头玩,但雷震已戴上头罩及安全帽,抢先坐进去。
“来宾请到安全的看台上去观赏。”雷震指着水泥墙外安全的高台。
蓓几点头随经理到高台,兴奋地朝雷震举起两只大拇指示意他加油,他心领神会,对她一笑,在技工们推动助跑后,车子疾驰出去。
蓓儿专注的看着满载爆发力的车子在跑道上一圈圈的驰骋,神奇的速度加上风吹咻咻的声音,充满临场的震撼感。她不断地大喊加油,尽职的当起啦啦队,也真想试试坐在里头究竟是什么样的感受,她十八岁成年就考上驾照了,只是没有真正在马路上开过车的经验。
在最后一圈时车速减缓下来,直到停妥,雷震潇洒地一跃下车,蓓儿冲下高台,给他热烈的拥抱。
“说句动听的赞美。”他单臂环住她。
“好刺激啊,借我玩一玩。”蓓儿兴奋地说。
“这算什么赞美!”他可不满意。
“你真是酷毙了!”蓓儿甜笑,打着车子的主意,缠着他说:“让我坐到里头去好不好?”
“可以,但什么都不准动。”雷震叮咛,月兑下安全帽,顺手戴到蓓儿头上。
蓓儿点头,抿着唇笑弯了眉,坐进里头,但好动如她,要她不动那是办不到的,趁着雷震和经理讨论著车子性能,低头研究设计图之时,她偷偷地踩了油门,没想到车子噗地一声冲出去,接着强大的爆发力把她给吓傻了。
糟了槽了!她一脸苍白,不如该如何是好,一紧张竟把油门踩到底了,车子狂飙起来,四下的景物因速度太快全变得模糊,眼见跑道就要转弯,她急忙转动方向盘,猛踩煞车,不知怎地车子甩了出去,撞上水泥墙,轮胎爆裂,车身在撞击中自动解体,分散冲击力。
但猛烈的撞击已令蓓儿全身剧疼,脑子茫茫然,慢慢地她恢复了意识,听见许多嘈杂的人声,雷震的吼声淩驾众人之上,她深知自己闯下大祸,雷震一定怒气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