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先生,赫太太……啊——这魔女……”年轻的管理员头昏脑胀地醒了过来,见到倒在柜台前的丹儿,走出来指着她,惊魂甫定地说:“刚才这女孩大剌剌的进来,我见她不是住户将她拦下,她竟跳到柜台上一直对我吼,扑到我身上,滴得我浑身口水,我还以为她要吃了我,吓死我了。”
“你们认识她吗?”管理员问。
赫士达点头。
“要报警吗?赫先生。”管理员又问。
“不!”赫士达和妮可异口同声地说,两人相视一眼,默契在眼中交替。
“不过需要一条牢固的绳子。”赫士达说。
“我这里绳子多得是。”管理员急急忙忙去找来。
赫士达接了过来,立刻把“现行犯”五花大绑。
“是不是身为快递公司董事长的关系,我觉得你把人当货物捆绑,很有一套。”妮可在一旁愣愣地看着,喃喃地说。
赫士达深瞅了她一眼,没有发表意见,回头对管理员说:“帮我把她抬上车。”
避理员乐得将这“木乃伊”送走。
江家——
唉出院,在家休养的太公了解情况后,除了对妮可致歉,也请来家庭医师为丹儿诊治。
“吼——”丹儿已经醒过来了,虽被捆绑住,仍使劲地挣扎着。
“小姐身体状况还算好,但我怀疑她的精神状态有异,像是被催眠过。”医生大胆地假设。
“催眠?!”在场的人全都一脸诧异。
“她的力气的确大得不寻常。”深受其害的妮可说。
“我有个好友懂得催眠术,说不定可以帮得上忙。”医师说。
“这也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无论如何,只要别再让她吼叫。”太公既心疼又沉重地说,好端端的一个孙女变成这副德行,教他看了情何以堪。
医师很快连络了友人,一个钟头后友人到来,立刻让丹儿进入被催眠状态。
“你是谁?”他问。
“我……是一只猎豹,妮可是我的猎物,我不眠不休地找寻她的踪迹,但不可以伤害赫士达。”丹儿说。
“有饲主吗?”
“有。”
“是谁?”
“金青青。”
这个名字令赫士达心下一震,莫非他就是那个把丹儿带走的“陌生男子”?!但他为何要丹儿加害妮可?
赫士达立刻写下字条,让催眠师问她要金青青的住址。
“金青青住哪儿?”催眠师照做了。
“他在寒楼……”丹儿念了一串地址,赫士达记了下来。
“记不记得醒来的方法?”催眠师问。
“赫士达说爱我,我就会醒来。”丹儿说。
四下一片静默,每个人的视线都落在赫士达身上,包括妮可。
太公在一旁听了也泣不成声。他深知丹儿对士达一见钟情,可惜士达并不喜欢她,他也知道女孩儿不该一直倒追人家,但他始终爱孙心切,不忍苛责。“拜托你,士达,就算行行好,帮帮我,也帮帮丹儿。”
赫士达这辈子没说过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更何况他真正爱的人儿就在身边,他怎能负她!
妮可凝视他的眸子,明白他在想些什么,但她并不是器量狭小的人,而且此刻救人要紧。“救救她。”
赫士达一脸不可思议。“你要我昧着良心?”
“如果昧着良心就能救人,未尝不可!”妮可说。
赫士达看进她聪颖且晶莹的眸光,释然了,单臂将她搂住,对丹儿说:“我爱丹儿。”
神奇的事发生了,丹儿露出喜悦的神色,在催眠师的指令下终于清醒过来,见到一伙人围绕着她,怪叫道:“你们在做什么?我为什么会被绑住?”
“唉!”太公叹息,抱住她,亲手帮她解开。
赫士达带着妮可悄悄退出江家,还没走到门口,太公就急急追上来。“士达,关于那个金青青,会不会是五年前被退职的韩国负责人?”
太公毕竟是公司的董事,有此联想完全合理。“我会查清楚的。”赫士达坚定地说。
在车上赫士达一脸凝重,由五年前公司的弊端开始推想,还有那日见到金青青和吕耀东的合照,以及他利用丹儿对妮可不利……疑窦重重。
“金青青是公司的人吗?”妮可问。
“你不要过问,一切由我来解决,现在最重要的是去治疗你的伤。”赫士达把车开向医院,今晚他决定自去找金青青“谈一谈”。
夜幕低垂,回到家里,一地的礼服碎片令人看了错愕又难过。妮可负伤的手一一拾起那些碎片,掩不住心伤。地板忽然多了一双手,赫士达蹲来和她一起收拾,安慰道:“没关系,再买就有了。”
“幸好白纱还没寄来,否则也会一并遭殃的。”妮可红着眼眶说。
赫士达握住她的手,取下她手中的碎布。“这儿由我来收拾,你去洗个澡,上床去睡觉,我保证明天你一起床,就会看到原来的礼服全挂在原位。”
他的语气就像在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令妮可不禁笑了出来,她用力地点头,享受这份专属于她一个人的爱。
“喂,礼服店吗?我要那天选焙的同一款式礼服,明天一早送到。”
妮可在浴室听见赫士达正打电话联络礼服店;心底漾满温情,他对她的好足以填满一切的伤痕,就连手臂的伤都不痛了。
洗好澎澎,房里已被清得一千二净。“你不去洗澡吗?”妮可温柔地问。
赫士达摇头,说道:“上床去,让我看着你睡。”
妮可躺到床上,身体一接触到柔软的床才发现自己好累!而他当真单膝着地握着她的手,看着她。“手疼吗?”
“一点也不,你为什么不去洗澡,也不睡觉?”妮可迎向他的眸察觉他眼底有抹阴郁,唇边的笑意有些寥落,虽然他表现得很轻松,但她能肯定他心底有事。
“等你先睡。”赫士达没有说明,为她盖上被子,呵疼地轻抚她洁白无瑕的小脸。
妮可在他的注视下乖巧地闭上双眼,第六感告诉她,他一定是要去找金青青!不愿让他记挂着自己,只好顺从他的意思,但她打算他前脚一走她后脚就出门,跟去瞧个究竟,心底有个强烈的意念,她绝不让那个金青青伤害了赫士达!
他果真出门了,妮可立刻下床换上衣裤,跟出门去。
寒楼竟是一家古董艺品店!敞开的大门挂着“已打烊”的牌子,里头却透出淡淡幽光,像是有人在。赫士达停下车,凛然地走进里头。
一室古典阴沉的气氛中有个男人正背对着门,伫立在转动的风水球前,颀长沉静的背影显得森然诡异。
“你终于找上我了,赫士达。”他的声音如幽暗魅影。
终于?这家伙口气不小,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究竟安的是什么心?
“你是金青青?”赫士达沉着地问。
“哈哈哈!赫董事长果然好记性。”金青青转过身来,灰暗的眸光就像来自阴间的使者。
“你利用江丹儿杀害妮可,是为了报复我把你撤职?”赫士达直接地问。
赫士达一身王者气焰灼疼了金青青的双眼,他收起邪恶的笑,冷冷地说:“不,那你就太小看我了。”
“哦?!你另有目的?”还是在声东击西?
“只是想跟你谈个买卖。”金青青耸肩,走向一旁的古董摇椅。“想借你公司的货机之便,帮我从马来西亚运点东西到世界各地,以古董家具做掩护,收益咱们俩均分。”
“什么东西?”赫士达犀利地问。
“白粉。这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办到的,以前有吕耀东帮我,现在只有你了。”金青青坐到古董摇椅上,悠悠荡荡的目光令人见了晕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