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这种事,我也感到遗憾,但你总得生活。”赫士达把钱放到吕父手中,吕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
“我能到耀东房里看看吗?”赫士达问。
吕父感到惊讶,没想到董事长会如此地要求,耀东正是在房里畏罪自杀的!“可……以。”他迟疑地说,找出钥匙领他到儿子生前的住房。
“里头的摆设完全没有更动,但我怕触景伤情,所以把房门锁上。”吕父说着把门打开,因久无人居房里有股霉味,加上采光不足更显得气氛诡谲。
赫士达沉默地走进里头,心情沉重如铅,书桌上的一张照片倏然摄住他的目光,这张照片……是两个男人相拥,如同情人般亲密地合照,更令他惊讶的是,照片中人竟是吕耀东和……金青青!
金青青是韩国的经理,五年前和台湾的经理陈志玄一同因弊端而被革职;虽然公司各地的经理私底下有联络,甚至彼此有好交情不足为奇,但他们关系好到可以亲密相拥,这就令人费解了!
蓦然间,他想到那些绿色单据……难道这次的案子又和金青青有关?他思忖,走出房门外,吕父再度把房间上锁。
“耀东可有要好的女朋友?”告辞前赫士达问道。
吕父摇头叹道:“一直没有,我们家人丁单薄,要他娶个老婆,他就是迟迟不肯。”
哦!赫士达不动声色,道别离去。
下榻的旅馆饭店里,赫士达从手提电脑中调阅历年来的人事资料,但金青青的个人资料已经删除,思绪陷入胶着,他反复思忖,总觉得事情并未真正的落幕!
两天后——
妮可像只雀跃的鸟儿起了个大早,一想到赫士达今天就会回来,她就心情愉快得睡不着。
早上管家阿辛来上班,她突然有个不错的点子。“你带我去买菜好吗?今晚我想自己做晚餐。”
“先生要回来了吗?”阿辛笑着问。
“是啊!”于是阿辛工作完就带她出门到超市买菜。
晚餐时间还没到,妮可就已轻松地做好了四菜一汤,还把餐盘装饰得美美的,点了浪漫的烛光,悉心等待。
但一直等到天都黑了,人儿昏昏欲睡,饭菜都凉了,却没有等到赫士达,他没有依约回来!最后一道烛光化成一堆烛泪,她的好心情跟着凋零,不争气的泪雾浮上眼睫。
为何爽约?是不是身边有佳人相随,乐不思蜀了!不,她不该胡思乱想,该相信他不是那样的人!
可若是有人像丹儿那样拼命地倒追他,而且还是个成熟美女呢?女追男隔层纱,他会拒绝吗?
妮可忐忑不安,这才知道自己是如此患得患失,深怕失去他!
但这表示什么?她自信不足吗?
是的,她不成熟,不温柔,不体贴……但长久以来他总是让着她、包容她!
沮滴落了下来,她深知他的好,却从来没有好好地检讨过自己。她该更成熟些,学着去体贴他,不该肤浅地猜忌,那很伤身又伤感。
就从此刻起改变吧!她抹抹泪,心情又豁达了,相信他一定是有事情耽搁了,人事是世上最复杂难处理的,她该默默地支持他。
叮当——叮当——司机已在楼下按电铃了;她起身进房里更衣,愉快地去上班。
今晚不是假日,俱乐部酒吧里宾客并不多,赫士达一回来就赶到酒吧,深怕错过妮可下班的时间,推开门天使柔软的歌声朝他飘来——
我的爱情是你心底最美的装饰,我不野蛮,我是你的甜蜜天使。
曲子在美妙的琴音中划下句点,妮可收起乐谱准备离开,遥远地她看到赫士达挺拔的身影伫立在门边,他正看着自己,摄入的眸光中有她熟悉的深情,她开怀地对他笑,背起包包,朝他飞奔而去。
赫士达展开怀抱将她抱个满怀,低柔地说:“回家吧,我的甜蜜天使。”
妮可窃笑,难掩喜悦地在他怀里点头。
一回到家,赫士达看见餐厅里一桌“美食”和化掉的蜡烛,问道:“怎么有那么多菜?”
“我做的,你一定吃过饭了,我把它收到冰箱去。”妮可微笑地耸肩,动手收拾。
“不不,我还没吃呢!”事实上他有些讶异,他的小天使竟会下厨,还把菜做得这么好,可以想像她一个人等待着他回来的情景。
“那我把菜热一热好了。”妮可说,一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浮上眉梢。
‘我来帮忙。”赫士达帮着把菜端到厨房,放进微波炉里。
“又成了微波食品了。”妮可无奈地关上微波炉,按下时间,忽然背后伸来一双手臂将她搂住。
赫士达噙着笑吻她的颊。“有人做饭的感觉真好。”
“真的吗?可是我从没见过你回来吃晚饭啊!”妮可噘着唇说。
“哦——难不成你天天等我回来吃饭?”他猜。
“是曾经那么梦想过。”妮可老实道。
“如果你希望,我天天都提早回来。”
“你保证?”
“我保证。”赫士达顺势吻住她可人的小嘴,妮可心底漾着喜悦的泡泡,缠绵许久,两人的心正火热。叮铃!微波炉不识相地发出声响。
“菜热好了。”妮可轻声呢哝。
“哦……”赫士达沙哑地说,极不情愿地放开她。
妮可恬静地微笑,取了隔热手套戴上,把香喷喷的菜端上桌,赫士达看着她甜美的身影走向餐厅,突然觉得她好像是哪里不太一样了!虽然他说不上是哪里不同,但他确实感到结婚真好!
两人的晚餐好温馨,他们享受彼此存在的温暖,幸福的因子在周围袅绕,最令妮可开心的是,赫士达竟津津有味地把所有的菜都吃光光,还直夸道:“比餐馆主厨煮得还要棒。”
“真的吗?”妮可心底好甜,唇边的笑始终不曾消失。
饭后,妮可开始着手清理餐桌,并体贴地说:“你去洗澡,我来洗碗盘。”
“一起洗。”赫士达也帮着收拾,无意中竟一语双关,只见妮可低垂着红红的小脸,匆匆端着空盘进了厨房,他笑了,端起剩下的碗筷也进去了。
“大男人家不应该做这些事的。”四只手同时在洗碗槽里忙碌,妮可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两人会“一起”洗碗盘。
“谁说的?新好男人都该会洗碗。”赫士达不以为意地说。
“你真好。”妮可踮起脚尖吻他的颊。
“现在才晓得……并不晚。”他促狭地说,两人还互助合作把碗盘拭净,放到架子上。
“大功告成喽!”妮可开心地欢呼。
“我去放洗澡水。”赫士达悄声附在妮可耳畔说,魔魅的气息拂得她的心狂跳,满脸通红。
“在你的房间吗?”她美丽的眸闪烁如星。
“当然,难道你还没搬过来?”他诧异地问。
“你出门前没这么说,这些天我仍是睡自己的房呀!”
“那怎么可以,你是我老婆!”赫士达大大地反弹,单臂扣紧她的腰,俊脸逼近她,慎重地“警告”:“立刻去搬。”
“是,老公。”害羞令她的呼吸微喘,心如小鹿乱撞,溜出他不饶人的视线,她立刻照办。
一刻钟后,妮可把睡衣和睡前常听的CD音乐全搬进赫士达房里,原本充满阳刚的男主人卧房多了女性物品的妆点,也多了柔媚的氤氲芳香。
“东西搬好了吗?”赫士达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
“好……了。”妮可答得胆战心惊。
“快进来吧!”他在催促,可是她却踌躇了,他当真要……一起洗!害她的心都慌了。
“要月兑衣服吗?”心急之下竟问了一个愚蠢的问题,她隐约地听见他的嗤笑声,脸轰地火红;为了不让他嘲笑她没胆量,她只好忍着害臊,卸下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