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订在何时?”布莱克竖起白旗。人生因为爱而完美,这点他可是深深体会到,又怎么忍心阻止相爱的人呢?
“订在两周后。”
“我留下来参加,雪儿可是布莱克家的宝贝,婚礼一定要隆重盛大。”
“感谢你,也感谢你祖先的这枚钻戒。”司徒野举起酒杯,布莱克也执起桌上的杯子,两只杯子轻触,敲响了这不可思议的友谊。
第九章
一星期以来,司徒野和雪儿都为婚礼的筹备忙翻天,虽忙却很快乐。
首先他们订制了全新的结婚礼服,还联系好五星级饭店的餐厅,邀请雪儿的大哥大嫂试过菜色后,预备席开一百桌。
最令人期待的是,司徒野居然主动跟摄影公司预约拍婚纱照,这令雪儿料想不到,却也令她感动万分。
这天下午司徒野正在书房里拟宴客名单,书桌上摆满刚印刷好的大红喜帖,雪儿突然想到一个重要人物,必须要邀请她到台湾来参加婚礼。
“给我一张帖子,我想邀请我的室友唐泽茵茵来当伴娘。”雪儿在司徒野的书桌上取了一张喜气的红帖和信封,拉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写下住址。
司徒野停下笔来说道:“把妳所有的朋友全请来。”
“你真是超大方的,不过我的朋友真的不多,这一个最特别,她知道我要嫁的是你,一定会吓一跳的。”雪儿抬起眼,紫眸满是顽皮的光芒。
“哦!有多特别?”司徒野有趣的问。
“她父亲是中国人,母亲是日本人,她总说自己是狼人的子孙。”雪儿夸张地说,很快写好住址将信封交给司徒野。“要寄快递哦,这样她才能来得及,有了她,我们的婚礼一定会更加热闹非凡的。”
司徒野看了那日本国的地址,莞尔地说:“期待见到她。”
翌日,当所有“红色炸弹”寄送完毕后,这桩婚事立刻在上流社会造成轰动。
“天狼帮的大哥办喜事,一定办得很风光。”
“是什么样的女人可以套牢司徒这匹狼?”
“那还用说,一定是大美人,哈哈哈……”
某个应酬的晚宴上,一群和天狼航运公司有往来的贸易公司大老板们,津津乐道着。
贺子辛也在人群中,却插不上话,只有一脸震惊,并在心底暗骂──邢辉这老小子怎么办事的,竟让这好事发生!
贺子辛低调地由晚宴会场早退,前往邢镶镶开的酒店找邢辉,令他意外的是酒店外却写着“顶让”两个大字。
“搞什么鬼?”贺子辛怒啐,见里头隐约还亮着灯似乎有人在,他立即停车,推开门。里头没有空调只有发酸的酒菜味、混浊的烟味,令人反胃,不想久留。
“找谁?”一个年届七十,却耳聪目明的老头倚在藤椅上,腿高跷在柜枱上看电视,发现有人进来却老神在在,一动也不动。
“邢辉呢?”贺子辛掐着鼻子,走到柜枱问。
老头睨了他一眼,回道:“你没瞧见外头两个大字吗?他们走了。”
“走了,走去哪里?”贺子辛惊异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来顶这家酒店的吗?我是屋主,你可以直接跟我谈价码。”老头说。
“谁要顶这家烂店。”贺子辛嫌恶的轻啐。
“瞧你人模人样的,怎么说话嘴巴这么臭?”老头放下腿,不客气地瞪他。
“哪里可以找到邢辉?”贺子辛没空和这糟老头周旋,掐紧了口鼻问。
老头虽老却挺有个性,瞧他那副自以为干净的样子,心底就有气,故意拿了把肮脏的扫帚吓他。“我不知道,你给我滚。”
“喝!”贺子辛有天生的洁癖,连连倒退撞到桌子,往后跌了一跤,掉进沙发里,但跌倒还算小事,若是让那支扫帚碰到他,他一定会当场呕吐的。
可是那个气人的老头偏偏走出柜枱,还把扫帚扛在肩头,一路扬着灰尘朝他走来,啐了一句:“娘娘腔,你叫什么名字?”
贺子辛瞧灯光下飞散的尘埃,痛不欲生!他才不想对这么脏的老头说出自己的名字,那对他简直是一种诬蔑,可他真怕老头那把扫帚会突然挥下来。
“贺子辛。”他含恨地说。
“原来你是贺子辛,等一下……”老头咧开嘴露出黑黄的牙齿,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走回柜枱。
贺子辛不知他究竟想干么,想乘机溜走。
“慢着。”老头坐回柜枱后方的椅子上,随即丢出一把附着某广场标志的钥匙,钥匙落在地上。
“这是邢辉留给你的,拿着就快滚吧!否则待会儿老鼠出来可会吓死你。”老头傲慢地讽刺。
贺子辛伫足低头瞧着黑压压的地板上那把钥匙,心想邢辉那家伙无故给他这把钥匙做什么?
他怕手指碰到地板不敢直接捡,取出帕子包着拾了起来。当他蹲时,细小的眸子射出愤恨之光,这是生平第一次他受了这么大的屈辱!都怪这死邢辉,找到他一定要他好看。
他逃也似的奔出酒店,上车,那把钥匙被他扔在脚底下,立即匆匆驶离。车子驶过敦化北路,停红灯时,他看见闪亮的广告招牌,上头某广场的字样和方才那把钥匙上的环一样。
他思索了下,把车停到广场停车场,拿了脚边的钥匙去服务枱询问,这一问之下才得知,这是编号23的保管箱钥匙。
他沈住气往楼梯间的保管箱区走去,避开人潮,打开箱子,里头有一包眼熟的纸袋,打开一看,赫然发现全是钞票,没有留下任何只字片语。
他冷斥一声,立刻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邢辉那家伙把五百万还给他,携家带眷地逃了!
为什么?他不是急着要钱吗?怎可能放着钱不要?难道是司徒野知道了什么,直接向他施压?
不可能!邢辉怎可能向司徒野低头呢?他们有仇不是吗?
贺子辛百思莫解,拿走纸袋甩上保管箱门,一脸阴沈地离开。
一回到高级公寓,贺子辛便听见安迪的笑声从房里传了出来,他心情阴郁的把装着五百万的纸袋扔到沙发上,开了房门。
安迪一见到贺子辛回来,立刻挂上电话,朝他走来,搂住他的肩。“怎么了,生什么气?”
贺子辛不悦地拨去安迪的手,质问:“你和谁讲电话?酒店的舞小姐吗?”
安迪的银眸闪过一抹心慌,随即含糊道:“不过是通打错的电话,我闷得慌才和对方胡扯。”
“你忘了不该随意和陌生人说话吗?”贺子辛原本苍白的脸气得胀红了。
“别这么会吃醋!”安迪低声安抚他。“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邢辉跑了,他不帮我对付司徒野了,而且司徒野那家伙就要风风光光办喜事了。”贺子辛怒火中烧地说。
“那好,该我上场了,就用之前对付你父亲的方式,神不知鬼不觉的做掉他。”安迪表情阴狠。
贺子辛感慨地叹了口气。“还好有你,否则今天我什么都没有。”
“我爱你,愿为你做一切。”安迪说。
“好,就在司徒野结婚的那一天动手,彻底毁了那野种。”贺子辛愤恨地说。
安迪阴阴的一笑。“就让我把他的喜事变成丧事!”
◇◇◇
“酷新郎、美新娘请看这边。”摄影公司里,专业摄影师语带幽默,不断更换华丽的场景,捕捉新人的俪影。
雪儿开心地更换许多不同款式的礼服,和司徒野合照;司徒野头一次照了这么多相片,心底虽愉快,却不习惯对着镜头笑。
“请新娘看着新郎。”摄影师说道,很快地调整镜头,即将把仅剩的一张底片照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