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开口的是司父,他交叠着双腿,手中还端着一杯骨瓷茶杯,“你和我们家的圣男走的很近?”
他掀了掀眼皮,带着几丝皱纹的脸上闪出一抹淡淡的嘲弄。
她吞了吞口水,小心翼翼的点着头,“是的,司先生。”
“你们发展到什么地步了?”司母的嗓音犹如北极寒冰,她是个标准的上流社会的贵妇,同时,也是圣雷最大的股东。
“我们两个前阵子已经正式同居了。”纪文静像回答慈禧太后的问题一样小心。
她的话很快换来司氏夫妻一记嘲弄的眼神。
“看看我们家那个不争气的混蛋,竟然连这种品味的女人也不肯放过,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司母像是强忍着怒气一样做了个深呼吸,“纪小姐……我相信你应该猜得到我们今天把你叫到这里来的目的吧?”
纪文静依旧端坐在沙发上,她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表情很淡定,没有任何畏惧。
司父将一叠资料拿到眼前,翻开,双眼锐利的注视着那些调查报告,“纪文静,二十八岁,毕业于风评不佳的锐风专科学校,听说你在高中的时候成绩就很不理想……”
“对不起,那是因为我在读书的时候脑子总是不专心,事实上,那个时候我的志愿学校是香港大学,可是我的成绩根香港大学的录取分数相差了整整两百分。”她老实的回答。
司父将目光从资料移开,重新落到她的脸上,表情严厉。“年父亲纪大鸿是个赌徒,常年流连于澳门泰国一带,据说还欠了一债……”
“关于这件事,我想并不是我为人子女能够控制得了的,他是我爸爸,不是我晚辈,我只能在心底祈祷他此时此刻还平安的活着。”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有理而无畏。
司母的眼睛眯起,“纪小姐,你知道自己现在是在跟谁讲话吗?”
她无辜的仰起小脸,“当然是司先生和司太太了,在我刚刚来到这个屋子的时候你们就自我介绍过了不是吗?”
她的回答令司母气恼,可又挑不出语病来刁她。
司父紧紧捏着手中的资料,继续挑剔,“你的母亲吴雅容,在跟你父亲离婚后不久,马上勾搭上当时有点名气的马正德律师,一等绝对离婚令判下来就嫁过去成了别人的后妈,据说她在一些场合中的表现很不得体,整天都喜欢跟那些贵妇攀比财富……”
“对此我感到万分难过。”纪文静微微垂下秀气的小脸,“我为我有个那样的母亲向你们说声对不起。”
司父和司母对望了一眼,似乎想要从她的身上找出毛病,可是,就连他们自己都没办法说服自己,这个纪文静,不是太精明了,就是太白痴了。
“你爷爷……”司母脸色越来越难看,“他曾经在我们司家做过花匠,纪小姐,我想你该不会搞不清楚,在别人家当花匠的人,、通常被称为什么吧?”
她很可爱的仰起小脸,“普通劳动者啊。”
司父的脾气终于爆发,他狠狠拍了记桌子,这个动作吓了纪文静好大一跳。
“纪文静,你没必要再我们面前表现得如此镇定,如果你刚好长了脑袋的话,应该知道我们这次叫你来的目的。”
司母接口道:“一个下人的孙女,还拥有一个那么糟糕的家庭,纪小姐,请你用脚趾头想一想,你哪里配得上我们家圣男,况且,你还整整大了他三岁……”
像个被吓坏的小女孩,纪文静缩着肩膀,“很抱歉,我也不想比圣男早出生三年,可是事实就是如此,我想……我并没有能力去改变……”
“纪小姐……”司母干脆开门见山了,“更明确一点跟你说吧,我们司家永远也不会接受你这样的女人做我们的儿媳妇,这样说你听懂了吗?”她抱着胸,展现出女强人的严厉架式。
纪文静张着一双大眼,受惊般的微微眨了两下,然后很没种的点点头,“听懂了。”
“那下一步应该怎么做你知道了吗?”
她再次乖乖的点头,“知道。”
司氏夫妻同时露出一个嘲弄的冷笑,“希望你不会令我们失望。”
她不敢反抗的点了点头,“我想……应该不会。”
“好了,既然大家把话都说清楚了,我想你也可以采取一些行动了。”
司母优雅的伸手指向门口,“如果你缺钱买机票的话,我们可以代劳。”
她小心的摇了摇头,“我的银行存款还够我支付机票的费用。”
“那很好。”夫妻俩交换了记胜利者的目光,仿佛在庆幸不费吹灰之力就打发了她。
“那么……司先生、司太太,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我就先告退了,请你们保重。”很礼貌的给他们鞠了一躬,然后,纪文静迈开步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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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大宅将近五十公尺远的地方,停着一辆加长型宾士车,车内,司圣男叠着双腿,一只耳朵上还戴着一个别致的小耳机。
他的浓眉微敛,表情全是骇人的冷漠。
尹正伦支着下巴咧嘴呵呵笑着,“你女友的表现也太没个性了,你猜……”他优雅的拿下耳机,“她会怎么做?”
始终抱着胸的展傲泽坐在驾驶座上,俊美的脸上带着几丝淡淡的嘲弄,“上流社会的大家长一贯喜欢使用的伎俩,他们似乎对这种事乐此不疲。”
司圣男终于拿下耳机,目光中的阴冷几乎可以将人活活冻死。
“这就是我那伟大而又至高无上的爸妈。”他几乎从头到尾都是冷笑着,“权势对他们来说比生命还要重要。”
“圣男,我建议你直接将她拐进教堂,来个先斩后奏。”
司圣男也不想再纪文静身上偷装窃听器,可是他不能打没把握的战争,或者该说……他还是有些不太相信她对他的感情。“
展傲泽的笑容中带着一股邪恶,“还坐在这里干么?你现在最该做的是回家阻止你的女人拎着行李偷跑到你找不到的地方。”
他的话很快就换来司圣男一记阴恻恻的目光,“你认为她会一走了之吗?”
展傲泽耸耸肩,“你可以自己去猜,因为她是你的女人而不是我们的,不过很不幸的是,你的女人好像没有我的女人那么强悍。”
他想到当初他爷爷用同样的方法对待朱小米的时候,那个神经大条的女人居然把他爷爷耍个够本。
司圣男没和好友争辩,他戴着一股不确定赶回住处,当他一口气冲到卧室时,他看到纪文静正将自己埋在一堆凌乱的衣服中。
衣服的旁边还有两只大大的行李箱,都是半敞着的。
她跪坐纯白色的长毛地毯上,双手熟练的将衣服一件一件的叠好,工工整整的方进箱子内。
怒气串至胸口,他甚至听到自己的心破碎的声音。
“文静!”
低沉的吼声,预示着一场即将上演的暴怒,他看到她有些仓皇的抬起小脸,嘴巴也张成O型。
“圣男?”她有些不敢相信的叫道:“你不是说今天要去台湾谈生意吗?”
她看到他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过来,俊脸上带着让人恐惧的怒气。
他停在她面前,冷冷的指了指地毯上凌乱的衣衫,“能解释一下你正在干什么吗?”
“我……我正在收拾行李呀。”
突然,他很粗暴的抬起脚踢了行李箱一脚,里头的衣服全打翻了,他这举动吓得纪文静急忙往后退去。
“喂,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他一把把她狠狠扯进怀中,“纪文静,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你曾答应过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