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坏了┅┅为什么是他!为什么?
她不要亲吻他,死也不要!颜沁万般的后悔,全身的细胞都在呐喊。
“不,不用了。”欧诺斯低沈磁性的嗓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他的中文似乎进步了,话说得字正腔圆。
颜沁神情一震,他居然说不要!
她该为此开心,但奇怪的是她却有种被当众拒绝的尴尬,她觉得这滋味很难受,却一点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付这样的场面。
她遥望着他,他也正看着她,魔鬼般的眸子有些深邃,有些漫不经心,还有些┅┅嘲弄!
颜沁忽然间顿悟了,她知道他的目的,她完全知道了,他用三亿元买下她弹的曲子,表面上看起来他是做了件善事,其实暗地里他是在嘲笑她。
噢!真是假仁假义,乱没道德的恶棍!
颜沁敛眉思索,心底深深的受伤了。她刻意仍十分优雅的微笑向观众们致意,从容得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走下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之后,她坐如针毡心神不宁,一直到义卖会结束她都不知自己是怎么度过的。
“颜小姐,这是我的名片,我可以要女乃的电话吗?明天请女乃吃饭。”
“我也是。”许多的爱慕者纷纷提出要求。
颜沁胡乱的收下许多名片,留了自己的电话给他们。
“小姐,我们该回去了,司机已把车开来了。”玛丽安适时的提醒,颜沁发现会场上的人几乎已散尽,那个姓欧诺斯的恶棍也不见踪影。
她缓步离去,会场外人烟已稀,她正要打开车门离去之际,不经意的注意到对面街道有辆眼熟的黑色宾士车,就在她发现那辆车的同时,也清楚的看见车内正在拥吻的一男一女。
她立刻别开头去,脸顿胀得火红,一颗心似被浪潮给席卷过,显得纷乱躁动!这家伙未免也太会嘲讽人了!
玛丽安顺着颜沁的视线看到对街的车内。“哇!小姐,女乃男朋友好奇怪,刚刚拒绝女乃的吻,现在却抱着别的女人吻?!”
玛丽安的话像烧开的滚水,烫着了颜沁的心。“他不是我男朋友。”颜沁一甩头,矛盾且愤怒的钻进车里。
“你真是个君子,只捐钱却不要那位美丽的小姐吻你。”艾莲爱慕的亲吻欧诺斯。
“是吗?”欧诺斯玩味的笑了笑,坐正身子发动引擎把车驶进跑道。
“既然不是为了那个吻,你为什么要出这么高的钱买她那首五音不全的曲子呢?”艾莲很想知道。
“女乃认为呢?”欧诺斯不经心地问。
“为了抵税喽!”艾莲说了一个十分聪明的答案。
欧诺斯扬扬眉,瞥了艾莲一眼。
“我猜中了对不对?”艾莲甜腻的撒娇。
欧诺斯笑而不答,迷死人的俊脸看上去是那么要命的酷。
其实真正的答案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不想她诱人的吻落在别人脸上,但他也不能接受她的吻,因为她一定是不情愿的。
今晚确是个惊艳的夜,他没想过她可以狂妄地像一阵雨,却也可以飘逸得像首诗,她真是个令人超乎想像的女孩。
莫非他已对她产生了兴趣?
他的唇边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棒天一早,颜公馆的邀约电话就不曾间断。
“沁儿的爱慕者不少。”姥姥帮着古月心过滤电话,颜沁本人则因失眠而赖在床上。
“女乃成功了,媳妇儿,咱们的沁儿真的成了一位淑女。”姥姥赞许古月心。
迸月心昨晚在听了玛丽安的报告后就感到十分欣慰,今天又有姥姥的肯定,她都忍不住要喜极而泣了。“妈,幸好有女乃和豪男的支持。”
“乖媳妇儿,别急着哭,女乃还没替沁儿挑一个出色的男朋友呢,都二十一岁了,身边没有护花使者怎么成。”姥姥翻着桌上堆积成塔的名片。
“我会继续努力的,妈”古月心秉持着望女成凤的心情宣示。
“加油。”姥姥拍着古月心的肩呼口号。
此时玛丽安挥舞着旗帜进场来助阵。“太太,有人送来一张邀请函给小姐。”玛丽安奉上一张由专人送来的请柬。
迸月心拆阅。“今晚共赏音乐会,地点国家音乐厅,联邦财团总裁欧诺斯敬邀。”
“什么鬼音乐会!”颜沁身着粉红色的春季套装,打扮得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鲍主,在“母后”的目送下出了宫门。
其实她根本也没问妈妈是谁邀她去听音乐会,她答应赴约是打算等司机送她到目的地,她立刻跷头,她想去球场打球,今天玛丽安也没跟来当眼线,她月兑逃成功的机会很大。
“小姐,音乐厅到了。”司机竟把车子驶进停车场里,还将车子熄火。
“你不回去吗?”颜沁心底有个不祥的预感。
“小姐,太太要我陪女乃走进正门,欧先生会带着白玫瑰在那儿与女乃会合。”司机十分尽责。
她一点也没想到她的“母后大人”居然还有这一招!“哦!”颜沁这时才发现和她约会的人姓欧,欧这个字已然是她心中的大忌,心想只要是姓欧的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用了,我又不是小孩,自己过去就成了。”颜沁只好硬“ㄠ”。
“不成,小姐,女乃这样我很难交差,请吧!”司机一板一眼地说。
眼看“ㄠ”不过司机,颜沁只好先应付他,打算见机行事。
大门到了,颜沁很容易的发现阶梯上有个英俊得不可思议的身影,他身着深色西装,手中还有一束白玫瑰
好巧不巧这个人的姓氏里也有个欧字,而且还是她头号的仇人。
颜沁装作没瞧见欧诺斯,东张西望的找着现场还有没有其他人手上拿着白玫瑰
而很不幸的,她没找到。
“Hi!”欧诺斯走下台阶,朝打扮绝美的颜沁走了过来。
他在对谁说“Hi”?颜沁左顾右盼了下,发现她的身旁只有司机,连个路人都没有!
随着欧诺斯脚步的接近,颜沁的一颗心就像快滚沸似的。
当欧诺斯站定在她面前送出手中的白玫瑰时,她简直就要歇斯底里,她眯起眼瞧他,完全弄不懂为什么和她约会的人竟会是他!
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事,机率简直是万分之零点零零一!
突然间她看见建筑物上“国家音乐厅”这几个大字,她倒抽了一口气,心头像被岩浆烫着了似的。
她明白了,完全明白了这是一个最终极的嘲讽啊!
他故意邀请她听这场音乐会,是要她知道她的琴弹得究竟有多么难以入耳。
他究竟要羞辱她到什么地步才肯罢休?她好生气,好生气!
此刻司机眼见大功告成,微笑地功成身退。
“你太可恶了!”颜沁迫不及待地当场开炮,炮声隆隆,无视於他手中飘着幽香的花朵。
欧诺斯可以感受她激烈的情绪。“怎么个可恶法?”
“你简直是个撒旦恶劣的撒旦!”颜沁恨不得咬人似的大叫。
“是吗?”欧诺斯淡淡的一笑,收回送花的手。
“是的,而且你阴魂不散,令人眼见讨厌,闻之色变,吃饭都难以下咽!”
欧诺斯眯起眼瞥她。“我不懂女乃的意思。”
颜沁无奈至极地翻了个白眼这世界上最气人的事,莫过於骂人人家却听不懂了。
噢!难道在他面前她就得永远显得那么矬、那么无能、那么失败?“我警告你,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她不想对牛弹琴,撂下话旋即离去。
“女乃要去哪儿?”欧诺斯很快的拉住她,不料颜沁匆促之间,脚底的高跟鞋一打滑,险些跌跤。
“放开我,笨蛋!”这无疑使颜沁更是怒发冲冠。
“对不起。”欧诺斯轻轻松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