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说对方是上海黑势力龙头老大黑崎的独生女黑百合,黑百合是鼎鼎有名的混血美人,也是黑老大唯一的继承人,而重点在她的外公佛罗仑斯是义大利的地下总理,黑手党都得受他牵制,佛罗伦斯对黑百合不仅是疼爱有加,名下许多产业更过继给她接管,若你娶了黑大小姐,那对拓展欧洲的生意很有帮助。”宇森愈说莫语凡眉间的刻痕就愈深。
“哼。”莫语凡嗤之以鼻。
“大约就这样了。”宇森悄悄地看了蕾儿一眼,发现她居然毫无任何反应,相反于莫语凡的阴沈,她看来像是事不关己——唉!女人真是最没良心的动物了。
“请慢用。”蕾儿喝完了果汁离开餐厅,照例的上楼去准备工作。在蕾儿离去后餐厅里一片静默,宇森在声东击西之后问了句:“别跟我说昨晚被送进来的女人就是桑蕾儿。”
莫语凡心烦地推开餐盘倚进椅背,直言不讳地对好友说:“正是她。”
宇森十足惊讶,但既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就再没必要去研究是怎么发生的了。“你爱她,我看得出来,但她有病,也许活不久……”宇森冷静地提醒。
“不,她可以活到老。”莫语凡笃定地说。
“她长期服用药物也许无法生育。”
“我讨厌小孩。”
“你要莫家绝后吗?莫家世代单传,莫老太爷绝不会答应的,而且他属意黑百合,你娶黑百合的机率很高。”
“黑百合长什么鬼样子我见都没见遇,爷爷不会那么不通人情的。”
“如果他通人情又怎会把你教成冷血恶魔?”宇森语气淡然却一针见血,直指入莫语凡的心底深处。
莫语凡冷峻的脸一僵,许久才对好友冷哼了一句。“你就那么关忙恶魔的爱情?”
“不,我好奇。”宇森扬扬眉毛道。“你预备怎样?娶桑蕾儿吗?”
“只要她愿意,当然娶她。”莫语凡二话不说。
“你回澳门吗?”
“当然得回去,而且我会带桑蕾儿回去。”
“你想激怒老太爷吗?”
“不,我会说服他……”莫语凡站起来,一脸冷凝的离开餐厅。
“那我就等著冷眼旁观了。”宇森耸肩,期待著这出即将上演的精彩戏***************
莫语凡上了二楼,蕾儿早已准备好药剂等物在偏厅里等候他,但她的眼却不曾直视他,莫语凡朝她走了过去,在舒适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蕾儿为他的伤口上药,她知道莫语凡正用他一贯逼人的眸光看著她,她因他的注视而心狂跳著,虽然她已刻意躲避,但他热烈的日光像千瓦伏特的高压电,令她感到虚月兑震颤!
昨晚的一切把两人之间的关系弄得更复杂了——他本是她仇视的人,但她却不由得受他的吸引,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在拉扯著她,让她像陷入泥泞一样狼狈不堪。
但他就要回澳门去了,不是吗?方才宇森说他必须回去“相亲”,这么一来,她可以暂时摆月兑他了,而且他的伤口好了大半了,很快的他不再需要她的照料,说不定他会改变初衷让她离开的。
蕾儿不断地自圆其说、自我劝慰,然而当她听到他要回去相亲时,她的一颗心却如同刀割似的隐隐作痛。
老天!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样的感觉究竟代表的是什么意义?
她不能去探讨,因为她害怕那个答案!
蕾儿为莫语凡的伤口裹上纱布,双眸飘忽不定地对他说。“莫先生你……”她才要说他的伤口愈合得很好时,一双手却被他使劲地握住了。纱布滑落到地上,她惊吓得抬眼直视他,见到他酷寒的眸子里流窜著愠火,她的心底翻涌起惊惧的骇浪。
“别再让我听见这三个字。”莫语凡深沉的声音像雄狮在风中低吼,却透露著奇妙的温柔情愫。
蕾儿眼中千丝万缕的复杂情绪,在莫语凡的视线下无所遁形了。“我只是你的护士,这个称呼再贴切不过了。”
“不,你是我的女人。”莫语凡奋力一拉,让她跌坐在他的腿上。
“不,我不是……”蕾儿触电似的要跳月兑,但莫语凡的双臂像坚固的钳子将她牢牢定住,她慌乱地挣扎著,长发像交织著愤怒及羞怯的黑云,散落在起伏不定的胸口。
“我说你是。”莫语凡将她扎实地围困住,且扣住了她固执的下巴让她直视自己。
“这算什么?昨晚的交易已经结束了。”蕾儿喘息著怒瞪他。
“一部分是结束了没错,但另一部分才要开始。”
“我不懂。”蕾儿被他魔鬼般自信的眸光震了一震。
“允许你的雇主追求你吗?”莫语凡紧迫钉人的口吻根本不像在询问,而是在说一个既定的事实。
蕾儿从头顶一路打颤到脚趾。“不……”她猛摇头,心悸地摇头。
“你怕我?”莫语凡眯起眼。
“我为何要怕你?!
“这就要问你自己了。”莫语凡朝她有些倔强、有些困惑的小嘴吻了下去,但他没想过怀中柔弱的猫儿竟反咬他一囗,一点也不留情地咬得他唇瓣淌下鲜血,他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却未制止她反射性的攻击。
血味渗进两人的囗中,蕾儿才惊觉自己为了防卫竟冲动地伤害了他,她惴栗的松口,惊惶地推开他。
“如果你不是这么动人可口,我真想一手扭断你细白的颈子。”莫语凡寒冷的瞥著她染血的唇,那唇像鲜红的玫瑰花瓣。
“请你动手吧!”蕾儿看著他挂著血痕昉唇角,心底突然揪的一紧,她哀伤地闭上双眼。
莫语凡的手从她血色的唇滑到她纤柔的颈项,幽深的目光也随之移下,他修长的手指轻触过她女敕白且冰凉的肌肤,手掌缓缓覆上她的咽喉。
“想要藉我的手将你摧毁,然后嫁祸给我,因为你恨我……是吗?”他喃喃自语似的说著,情绪落到谷底。
他感伤的话突然触动蕾儿心中的沉痛,泪水在她的眼中缓缓地凝聚,浸湿了她的睫毛,随即滴落而下,落在他的手指上。
“也许。”
“你有多恨我?”莫语凡淡然的语气,令人读不出一丁点情绪。
蕾儿没有睁开眼,泪像晶萤剔透的水晶垂落一颗又一颗。“非常。”
“为何落泪?”他又问。
她没有回答。
“怕爱上我吗?”他替她下了结论,而他魔鬼般的洞悉力令她骇异。
“我无情也无爱,更不可能爱上你。”蕾儿敏感地察觉到他覆在她颈上的手心温度,正在冷却,她睁开眼瞥见他的手正离开她,而他的眸子布满可怕的寒光。
他推开她,不再看她一眼,起身朝三楼他的书房禁地拾级而上。“把你的护照交给宇森办签证,下星期我得回澳门一趟。”他没有回头地对她说,语调低沉且冷绝。
“我必须随行?”蕾儿盯著他微跛却坚毅挺直的背影讶然地问。
“你是我的护士不是吗?”莫语凡仍没有回过头来,但他却语带讥诮。
听了他的话,她心底泛起一阵酸楚。她垂下眼帘,不敢面对自己,也不想去了解那酸楚的感受因何而来;她只想紧闭心房,不思不想,阻绝一切让自已迷失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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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后——莫语凡的私人飞机平稳地翱翔在万里无云的晴空中,机上随行的有蕾儿及宇森,宇森和莫语凡同坐,谈著土地买卖的事,蕾儿则独自坐在后头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