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要蕾儿替我送了份资料到你房里,其实是想给你们制造机会,但我看你们也没什么进展。”桑哲亚继续说:“其实她很多人追求的,但我知道你一直在她的心里……”
梁克文眼中闪过一丝痛苦,他聆听却不表示什么。
其实那日蕾儿到他房里,他们谈了一些话,但都和“情”字无关,她没有久留,他更没有挽留。
他心里已经有了楚柔,而蕾儿到底在想什么,他无法臆测,也不想去探讨,那会令他陷入伤痛的回忆。
他必须让这个回忆彻底消失,因为他们之间都过去了。
“如果你愿意娶她,我就把医院赠与给你,你是我最理想的女婿人选。”桑哲亚坦白得不顾尊严了。
梁克文闻言讶然。“我要结婚了。”他决定坦白地说。
桑哲亚老脸一沉,没希望了。“原来如此。”他摇摇头,拍了拍梁克文的肩膀。“祝福你了。”桑哲亚遗憾地问道:“你们以前那么要好,为什么你从不向蕾儿求婚呢?”
“我求过婚,但她拒绝了。”
“什么?”桑哲亚很是诧异。
“我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此刻隔著花园的玻璃门,梁克文看见了一个俏丽的倩影,楚柔来找他了,他不自觉的唇边泛著笑意,眉目间更显柔和。
“抱歉,我有事,得先走了。”梁克文礼貌地对桑哲亚告辞。
桑哲亚点头,尴尬地笑了笑,看著自己最属意的青年才俊,翩然地从自己身边远离。
喟然间,他看著梁克文打开玻璃门,和一个十分灵巧秀逸的女子相偕离去;那女子眼底眉梢都盈满一种令人看了嫉妒的幸福喜悦。
为什么那样的神情不是在蕾儿脸上呢!
桑哲亚坐到椅子上,细想之下,他才发觉这些年来,蕾儿的眉间总是锁著淡淡的愁云,她是不开心的。
是什么使她烦忧?
为什么她要拒绝梁克文!
有什么是他这个为父所不知的吗?
他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深知这之中必有重大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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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柔要结婚了,这在楚家算是“事出突然”,令楚云扬和娇妻古绮霞一阵愕然。
“女儿大了,留来留去会留成仇的。”楚云扬私下对妻子古绮霞酸溜溜地道。
“女儿要嫁的是华裔名医梁克文,梁家在加州可是家大业大,梁克文又是独子,坐拥万贯家财,小柔嫁过去不愁吃不愁穿,你在那里嘀咕什么。”古绮霞笑话老公。
“时代不同喽!我们那个年代虽已流行自由恋爱,可婚姻还得父母先点头,婚礼还得双方父母商议,现在倒好,年轻人自己说了就算。”楚云扬还是嘀咕个不停。
“你跟不上时代落伍了!结婚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啊,亏你在外国住那么多年,脑子还那么窠臼。”绮霞又顶回一句。
“太洋化了。”楚云扬仍在意传统。
“老古板。”古绮霞可不管那一套老八股。
“她好不容易回到我身边,你说,这会不会是她不想当总经理的借口啊!”楚云扬异想天开地问著。
“你啊,太离谱了吧,不想当也该是辞职,怎么会是嫁人呢!你呀舍不得女儿嫁就直说了吧,别找理由。”古绮霞损了老公一顿。
但该来的还是得来——
中午的家宴中,楚云扬没想到自己对这个梁克文居然是百分之百的满意。
婚礼决定在美国举行,预定简单隆重,延请双方父母及亲朋好友观礼,在牧师的证婚下完成。
楚柔和梁克文临走前,古绮霞拉著楚柔说:“小柔,如果有什么要阿姨帮忙的,一定别客气。”
“谢谢阿姨。”
楚柔会心的对绮霞一笑,她知道阿姨一定帮她说了不少好话,否则老爸不会这么容易就点头同意。
楚云扬和绮霞在私家庭院前目送他们的座车远去。
“小柔的眼光还真不是盖的,这点一定是得自我的真传。”楚云扬得意地说著。
迸绮霞睨了他一眼,手肘朝他的胸膛一顶,笑著进屋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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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的眼底只看得见彼此,恋爱使生命充满了光和热,而这样的光芒对相爱的人而言,是如痴如醉的;但对有个人而言,却是极刺眼的!
柴大卫一早就听见风声——楚柔要嫁人了,对方还是个有名气的医生!
楚柔是嫌他粗俗草莽性重吗?
想他柴大卫财大势大,有哪点配不上她,她竟自以为高贵,呸!
他百般的追求,她一概不理,来了个医生她就飞蛾扑火似的往人家怀里钻!
看来,她要嫁的是前些天在停车场那家伙吧!
医生有什么了不起,他就不信没有通过他这一关,她能嫁得了。柴大卫老早盘算好要怎么惩治这无情的女人了!
“呵呵呵……”他脑子转了转,习惯性的发出干笑声。
哼!要嫁可以,定要你付出代价。
柴大卫看看时间,下班时间快到了。
他坐下来,在富丽堂皇法式装潢的自家客厅中拨了一通电话,电话接通——
“我是柴大卫,找楚总经理。”他不客气地说,露出他原始的面目。
楚柔亲自接听了电话。“我就是,柴先生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要结婚了。”他想听她亲口承认。
“是的。”
听见从她口中说出事实,对他而言不只是个打击,更是火上加油。哼!这女人一向不领他的情就很过分了,现在又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看样子他的厉害,她还真是没见识过。
“我要收回我投资在旅馆的资金,估计是总资本额的百分之二十。”妒火中烧的柴大卫恶狠狠地道。
楚柔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电话骇著了。“为什么?”
“不为什么,老子高兴。”柴大卫冷笑。
“旅馆经营十分顺利年年获利,你突然这样做会让旅馆无法维持正常的营运。”楚柔大表不解。
“我管不了那么多。”柴大卫冷哼。
“我们……”楚柔著实不愿意,却不得不和他坐下来谈。“当面谈谈。”
“哦——”柴大卫神情为之一振。“怎么突然变得有空闲了,你不是一下生病,一下没空,忙得不得了吗?”他存心挖苦。
楚柔听得出他话中有话,难道他是为了她的屡次拒绝而反目成仇?这是不是太不可理喻了?!
“我们在旅馆会议厅里见面吧!”楚柔心情凝重。
“不,在我家见面。”柴大卫这下可逮到机会了。
“这……”楚柔犹疑了下。
“怎么,不来就算了,连谈都没得谈。”柴大卫故意满不在乎地说。
事到如今楚柔只好勉强自己。“好,我去!”
“一小时之后我要看见你。”柴大卫说完霸气地挂了电话。原来这女人是吃硬不吃软的,激将法还真有效。
不过他该如何“招待”她这个贵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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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柔放下手中的电话愕然不已!
柴大卫要抽回他的资金,这数十亿的资金不是一笔小数目,她突然感到头疼!
其实如果她能在短期内获得这么多资金,她是不必去理会他的;可她上哪儿找那么多的资金?
向银行贷款——不,利息太高,会被利息拖累;唯有一条路,就是依他所言去和他谈;但谈什么呢?又得周旋多久?
柴大卫一定是针对她才这么做的,否则他不会无风起浪。
有人轻叩她办公室的门,她沉思著没有注意到,直到门迳自地开了,一个俊朗的笑容出现在她眼前。
“克文!”楚柔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