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贪看着她,禁不住再度捕捉她娇艳如虹的唇,湿热的舌厮缠着她的,从缓和到狂烈,深吻着她,像要吻进她的灵魂深处那般。
他攥紧她的纤腰,让她投入自己赤果坚实的胸怀,她胸前的柔波贴在他身上,她的芳香她的柔软,催化了他想要她的念头。
他月复下燃起了熊熊烈火,但他在意她的感受,不是只想释放自己……
他竟是如此慎重,如此珍视着她——
或许因为她的青涩,或许因为他对她动情,总之他希望她得到的不只是欢愉,还有他的爱……
是的,他的爱——他想爱她,在他和她契合的天地里!
他从她的唇上离开,将她的脸压抵在自己胸口,他闭上双眼,深喟一声。
他当真爱上了一名小女仆!?
“为什么叹息?”她问,灼热的脸紧贴在他的胸膛,感受他身上火荡烫的,真实的热力。
“在你心中我是什么样的人?”他低沉的声音是静夜中最感性的音符。
“我……可以说真话吗?”那音符跳跃上她的心头。
“当然。”
“不,我不能说逾越身份的话……”她怅然。
“我允许。”
诗君抬眼,看见他眼中的认真。
“你是我心爱的人……虽然,我知道很多人也爱着你,我也知道自己是不自量力,但是……我阻止不了自己。”她悄然抬起长长的睫毛觑他,以为他必定会勃然大怒,却惊见他露出一个迷死人的笑容。
“你为什么不生气?”诗君问,轻柔地。
汉斯的笑容化成一个喜悦的神采飞上眉目。
他没有回答她,强壮的臂膀环住她的腰,反身将她压抵在身下,吻她。
这张床不仅是他最喜欢的收藏之一,并且完全是他私人的,他从来不曾和任何女人共享——但他乐意和她分享。
而他会带她来此,只因自己一个突来的念头,虽然他自己也不尽明白,但可以肯定这是别具意义的。
卸下床帘,他强壮的体魄像似当空烈日,为她柔弱的情怀注入无限的生命力。
屋外微风轻吹,雨点轻飞。树叶乍动,花儿袅袅;房内热情鼎沸,缠绵相随,恋人依偎,时光倒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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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在一遍又一遍的缠绵后谱上终曲,窗外已是一片雾白的晨曦——
诗君枕在汉斯的臂弯,爱恋后的甜蜜将疲倦掩去。
汉斯沉默地抽着烟,诗君看着白色烟雾,弥漫成朵朵诗意的云。
“为什么要到练功房来?”她轻声地问。
“觉得合适。”他揉揉她的发。
“那天的天气和今夜一样也下着雨。”她想起新婚之夜。
“哪天?”他深吸了一口烟,对于她唐突的话已见怪不怪。
她无法说明,只有深长的看着他英俊的侧脸。
他低垂眼睫瞥她,莞尔地说:“不会是新婚之夜吧!”
“你怎么知道?”她相当惊讶,闪动眉睫,与他四目交接。
汉斯审视着她,发现她不但没有任何玩笑的意味,波光中还流露着惊喜。
他记得那天晚上,她拿着她那把破扇子说他就是她老公。那时他只当她是个意图献身的女仆;但相处下来,他可以确定她不是随便的女子,而且他发觉她奇怪的言语似乎有她自己的逻辑存在!
“猜的。”他熄了烟,抚抚她的头发,下了床径自穿上衣服。
诗君突然觉得冷,虽然室内有暖气,但她不知是他的突然抽离使她冷,还是失望使她冷。
她真希望他记起前世……
但这是份多么困难的希冀啊!
她跟着下床去穿好衣服,为他倒了一杯茶。
“大人,请喝茶。”她双手奉上,她总在温存后这么做,如今她没有刻意,只是习惯。
“如果你喜欢,可以叫我云磊。”汉斯接过杯子喝下。“我喜欢,可是如果是在众人面前,我仍是叫你公爵大人比较好些。”
“我不介意。”汉斯笑了笑把空杯子交给她。
“可是……我介意。”诗君把杯子握在手中,她没忘了自己女仆的身份。
“你怕什么?”他当然看得出她是有顾虑的。“如果你愿意,我马上可以给你一个有别于女仆的地位。”
诗君惊诧地觑着汉斯瞧。
“但也得问问你愿不愿意。”汉斯正色地说。
诗君的心开始狂跳了起来。
“愿不愿意什么?”她问,不敢透露自己真正的心思。
“愿不愿意成为我的人?”
“什么?你……为什么这么问?你不是就要结婚了吗?”她的心跳得更炽烈。
“只要你愿意,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那你是要我……”
“我在布莱顿有一幢别墅。”
他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他是要娶法姬的;而她,只是他金屋藏娇的对象,或者随时提供性服务的对象!
诗君颤抖着,心寒交织着绝望——她觉得自己好傻!
她差点误会他要娶她……她错了,而且错得一塌糊涂。对她而言今夜是爱的奉献,到头来却是自取其辱!
她脆弱的心又碎了,碎成一地的悲哀。
她永远无法找到依归的……
因为交集在她和他之间的不是相同的认知。
“你即将要结婚,就该忠于你今生的妻子;而我,只是一名女仆,我有自知之明。”诗君强作镇定,逼迫着自己把对他的所有感情在一瞬间埋葬,也强要自己清楚的和他划清界线。
“如果没事我先告退了,大人。”诗君无法在此多作停留,多看他一眼她会伤心,多听他一句她会断肠,她立即转身就走。
“我允许你走了吗?”汉斯不容分说地臂膀一伸搂住她,将她拉向自己。
“天亮了我得回去工作!”她双手抵在他的胸膛,推拒他的怀抱。
他不理会她的说词,望进她凄清的黑眸中。“你觉得委屈?”
“不……我没有资格!”她猛摇头,眼底写着对他的不信任。
“你想要我怎么做?”汉斯定定地看着她问。
他这么问令诗君一阵酸楚,红了眼眶,他是个高高在上的公爵,而她只是他的一名女仆,她能要他怎么做?
“我不想,什么都不想。”明知他非得娶别人,她怎还会为难他呢!
“我以为你爱着我,会想跟着我。”
她何尝不想跟着他,但她不想和湘凌一样,当个可恶的第三者!
这么做不但亵渎了她对他的爱,更让他自己蒙羞。
还是他根本对看上了的女人都这么做,他是个出了名的浪子……
“我爱的也许不是你……”诗君受伤地垂下眼帘,也许这么说可以终结一切。
“什么叫也许?”汉斯质疑。
“其实我……我总是把你当成以前我所深爱的人,他是个中国男子也叫云磊,我很抱歉,今后我不会这么……不懂事了。”
“你说什么?你把我当成谁?”汉斯震了一震,握住她的下巴,逼着她抬起头来。
“我唯一爱过的人,他只爱我一人,但他不在了。”诗君的心是苦楚的,眼神是苍茫的,语气是灰暗的。
“不在?!”汉斯拧起浓眉。
“他去世了……”
“原来如此!”原来她一直把他当成另一个男人!
难怪了,难怪她常会说出令人一头雾水的话——什么老公,什么为你而死!
他终于找到答案了,她的话果然是别具意义的。
而她竟敢把他堂堂克莱恩公爵,当个傻子般愚弄!
“你给我滚,立刻!”汉斯猛然推开她,恶狠狠地,诗君一个不慎险些跌倒,但汉斯背后过身去,用怒涛将她排拒在外。
诗君眼中泛着泪光,她无声地、悄然地离去,单薄柔弱的身影在微凉的晨光中显得好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