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咬的吗?”段祯轻声呓语,“在床上!每次你兴奋到极点就会咬住我的肩膀,而且次次见血。然后你就会舌忝干净,一点一点慢慢地舌忝干净。”
“啪!”她扬手一巴掌挥在他脸上,“不要脸!”
“你是骂我不要脸,还是骂你自己不要脸?”段祯饶有兴趣地问。
“与我何于?我是骂你和那个木桃不要脸!”
“木桃不就是你吗?”
“不是!我是田醉,不是木桃!”田醉大力击水,感觉自己也快疯了。她素来以冷静驰名,何时这样失控过?
“好了!水凉了,出来吧!”段祯把田醉抱出木桶,用大床单给她擦水。
“你出去!”田醉扯过床单裹住身体。
“对不起,我当然不会出去!”他拿起她的衣服一展,“来,穿上吧!”
田醉咬牙切齿半天,把心一横,道:“好,随便你!不过我告诉你,无论你怎样玷污我的身体,我的心永远都属于三少!”
“是吗?”段祯邪邪扯起嘴角,“不如我们来赌一把。三个月,如果三个月后你还是这句话,那么我亲自把你送到你的三少身边。怎么样?”
“那你这三个月不许碰我!”
“怎么可能?你刚刚还说无论我怎样玷污你的身体,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田醉哑口无言,恨不得把多事的舌头咬掉。
“放心,我说过不会强迫你的。”段祯安慰她,“不如我们约法三章。你不能再闹今天这种嚼舌自尽的把戏,也不许绝食,不许做任何伤害自己的事情。”
“尽要求我!你呢?”田醉愤愤不平,“你不许碰我!”
“好!我不碰你!”
咦?这么好讲话?“成交!”她伸出一掌。
“慢着!还有。”还有?“这三个月我们每晚都睡在同一张床上。”
“你!”田醉怒目相向。
“我保证不碰你!”
“那好吧!”田醉心有不甘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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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上当了!段祯是个言而无信的混蛋。
“拿开你的手!”她瞪着缠上腰间的双臂。
“嘘,抱抱而已!棒着衣服,不会把你怎样啦!”他整个身子都贴上来。
田醉屏气凝神,全身紧绷。许久,果然没有动静,她慢慢放松,闭上眼准备入睡。
忽地一颤,“你还说不磋我!”这家伙好过分,竟伸出舌头轻舌忝她敏感的耳垂。
“好好,不碰你。”他终于老实了,渐渐入睡,一双铁臂仍搂着她的纤腰不放。
第一晚就这样度过,还好风平浪静,但接下来的夜晚呢?
“你的手放哪了?”她拍开偷放在胸脯上的魔爪,“你这个伪君子,你会食言而肥的!”
“也好!反正我家祖宗三代还没出过一个胖子。”他紧紧贴上她背后,密密实实。
“别靠这么近!你简直像个火炉,热死啦!”
“热啊?早说了别穿这么多,你又不听!来来,月兑了它!”他说着就伸手解她的衣钮。
“不月兑!热死也要穿着睡!”
于是,早上醒来,虽没热死却也差不多了。
“把你的手拿开!”为什么总要说这句对白?该死的段祯越来越过分,手竟伸到衣服里边去了。
“好好,拿开!”他把手拿出来,可一翻身,竟将脸埋入她柔软的胸怀。
“你再这样我可要咬舌自尽了!”她出言恐吓。
“咬我的好了!”他立即覆上她的唇。
她感到有异物伸进嘴里,软软的,灵活地与自己的舌纠缠翻卷。是他的舌。她用力咬下去,立即尝到腥腥咸咸的味道。
她松开口,等他缩回去。可他没有,而是继续与她纠缠不休,直到整个嘴里都充满腥腥的味道。
他抬起头,微笑地凝视她,“还说你不是木桃,你咬人的习惯就跟她一模一样!”
她忽地有些心烦,“我不是木桃,我是田醉!”她侧过身子,将头别向一边,心下有些后悔刚刚为何不咬下他的舌头。若是刚来那一天,她一定会毫不犹豫这样做。可现在,为什么?才过去几天?五天而已!为什么她竟咬不下去呢?
三少,三少!她默默地念,悚然发现三少的影子竟越来越模糊……不!
那么十二年的守候算什么?难道她竟是如此水性杨花的女子吗?
不!她猛地坐起身。不是!
“你怎么了?”段祯抬头问,又皱起眉,“咝——好痛!你害我明天只能喝稀饭了。”
她不由失笑,“活该!”重又躺下。叹一口气。
天哪!她能不能坚持到三个月?
段祯足足喝了两天稀饭,被王艘嬷嘲笑个半死。他脸皮厚,不以为忤,田醉面上可挂不住了。
她讪讪地放下饭碗,说:“我想出去走走。”便站起身。
段祯立马放碗要跟,她说:“我要一个人,你不许来!”
“那怎么行?”段祯当然不允了。
“怎么不行?”王嬷嬷打圆场了,“大不了让如雪陪好了!都是年轻姑娘,也可说说体己话。你呀,慢慢把这锅稀饭喝完吧!”
如雪闻言立即跟在田醉身后出了门。
“想去哪?”如雪问。
“那天看到的草坡不错,去那儿走走吧!”
绿草茵茵,十分茂密,几只牛羊在吃草。小河边,一名斗笠男子在垂钓。
男子看见她们走近,站起来打招呼:“木桃姑娘,你回来了!”
“我不是木桃,我叫田醉!”田醉分不清是第几次重复这句话。
“不会吧?”男子惊呼,“你明明就跟木桃一模一样!”
“你眼中所见,不过是外型而已。”田醉淡淡地答。
“果然有些不一样!”男子点点头,“在下冷剑。”
“冷大哥!”如雪冲上前,“果然是你!我刚刚就在琢磨你是谁,看起来好面熟!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如雪,殷如雪呀!”
“哦!”冷剑略略一颔首,回身蹲下,一言不发地继续钓他的鱼。
“哼!”如雪噘着嘴愤愤不平,眼见田醉已走得远了,忙跟上去。
“我发现,男人们好像都挺喜欢你。”如雪语气酸酸的。
“不是我!他们看见的是木桃。”
“那么三少呢?三少娶的人总是田醉吧?”
田醉停下脚步,深吸一口气:“三少他心中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人,柳姑娘!而我,在他心中只是一种责任,一个承诺,没有感情。”
“那你还一心一意要嫁他?”如雪有些不解。
“十二年前,不,十三年前,三少曾救过我,并许下一个承诺。”田醉的眼光投向远处。
“所以你就守着那个承诺到今天?”如雪望着她,目光不知是怜悯还是佩服,“你知不知道三少跟你的婚礼与柳樱的婚礼是同一天?”
“知道!三少特地选在这一天。”
“那么你还知不知道,柳樱逃婚了?”
“什么?”田醉大吃惊,“她,逃婚?那么三少是不是到处在找她?”
“没有,三少在找你!找柳橙的事,他管不着。”
田醉怔怔地,半晌,问:“这几天你也呆在谷中没出去,怎会知道这些?”
“我当然知道!这点本事都没有怎么做桃花谷的金牌探子?”如雪洋洋自得。
“那么你有没有办法把我弄出去?”田醉两眼放光,“我想要回到三少身边。”
“这……我恐怕帮不了你。”如雪一脸为难,“桃花谷五十年来未出现过叛徒,我可不想做这开路先锋。不过嘛……”
“不过什么?”田醉着急地问。
“若是你自己动手那便与我无关了!我可以点拨,怎么走还得看你的本事!”
唉,与君一席谈,胜读十年书啊!原来身边卧着位女诸葛,居然现在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