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呀?阿菲看上谁了?”木桃这下可乐了。
“也没有!这事儿没个准,准说得清楚呢!”王嬷嬷含糊其辞。
木桃可不依她:“说什么呢?到底是谁呀?王嬷嬷你快告诉我,我也好帮她呀!”
“不行!”王嬷嬷一口回绝,“你这孩子过分热心,知道了只会越帮越忙。”
“好吧!”木桃扁扁嘴,“不说就不说吧!虽然不弄清楚会把我憋死,但既然你不想说,那我就憋死算啦!唉,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不错!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门霍地被推开,段祯怒发冲冠,大步跨进来,两手捏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就此一拳把木桃送上西天,“哼哼!你很有远见,先来喝茶吃点心。你马上就要没命吃了。”
“阿桢!不可对姑娘家如此粗鲁!”王嬷嬷忙伸手拦住他,“是我请她来做客的。”
“是吗?好!女乃妈谢谢你的招待,现在我要带她走了。”女乃妈是段祯惟一敬重的人,在她面前也不敢太造次,只好伸手握住木桃手腕往外拖。
“不!我死也不走!”木桃拼命抱住桌子,“王嬷嬷救我!我会被他杀死的!”
“你也会怕死?”段祯好似听到天大的笑话,“你不是说你最不怕的就是死吗?”他抓住木桃的肩,将她整个人提起来,往肩上一扛,就大步出去了。
王嬷嬷目瞪口呆地望着两人吵闹挣扎的背影,摇摇头:“人间惨剧!唉,你死定了,阿祯!”
可怜的木桃,趴在段祯肩上乱拍乱蹬乱叫:“救命!放我下来,你这个混蛋,死色魔,放我下来!救命啊——”她朝一路上碰见的每个侍卫呼救,但他们却只是侧目而视,然后便低眉垂首,假装没看见。
“该死的东西!”她捏紧拳头,愤愤地捶他的背,“咚咚”直响。忽地眼角瞟到一个黑影。
“木菲!阿菲——救我!阿菲,是我啊,救命!”木桃兴奋得一阵狂踢乱蹬,段祯几乎都压不住她。
木菲果然不负所望,挺身拦在段祯面前,一拱手:“谷主,木桃是属下带进谷来的,就请交由属下处置吧。”
“对对对对!”木桃伏在段祯背后猛点头。
“不行,她闯下的祸,必需由她自己收拾!”段祯气得牙痒痒,怎会轻易放过她。
“木桃闯下的祸,由属下承担。”木菲说。
“阿菲,阿菲,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再生父母!”木桃感动得痛哭流涕,可该死的段祯为什么还不放下她,好让她扑上去抱住木菲的大腿聊表谢意呢?
“很好!”段祯松了一口气,那堆奇形怪状的衣服,终于有人替他伤脑筋了,但肩上扛的这家伙,却是罪不可恕!
木桃眼睁睁地看着那一大堆衣服被木菲团成一团抱走,恨不得纵身扑到上边也被一齐卷走,但该死的,她既动弹不了,也叫喊不出,只能乖乖地跟个石像般坐在凳上。那该死一千次一万次的段祯居然点了她的穴道,自己却优哉游哉地坐在一旁看书喝茶,简直当她不存在。
一会儿,晚饭送来了,很简单的粗茶淡饭,段祯却吃得很香。木桃咽咽口水,暗自庆幸开始在王嬷嬷那里填了一下肚子,要不然这会只会口水流满地。
吃完饭,又送来了一只大号木桶,热气腾腾的水倒进去,看来是要洗澡了。
段祯等侍卫一关上门就开始宽衣解带,月兑得精光,“扑通”一声跳进桶里,热水溅了木桃一脸。
“好舒服!”他将整个身子浸入热水之中,叹了口气,“唉,可惜没人擦背。”
“喂!你要不要帮我擦背?”他突然望向木桃问。
木桃忙把直愣愣盯着他的眼珠子往上翻,给他看眼白。
“没关系!没人擦背我自己擦。”段衲拿起汗巾,扭了几圈,反手握着擦起背来,“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啊!嗯,真舒服!”
木桃看得是眼睛发痒,身上更痒。她有几天没洗澡了?从进桃花堡里就没洗过,那间牢房里一天,水牢里一晚,再加上今天,总共三天,尤其是开始还那样……嗯,激战一场,现在全身都黏黏的,好难受。
她皱着眉头,觉得身上越来越痒,尤其房子里热气蒸腾,更让人觉得燥热难当,奇痒无比,可她动不得,叫不出,一张脸憋得紫红紫红,终于忍不住,眼泪哗啦啦流下来了,这下可像决了堤的洪水,连日来的委屈都汇在这一处拼命发泄。
段祯穿好衣服,走到她身边,伸手刚想解开她穴道,忽地顿住,只轻轻一拍,拍开她的哑穴。对她可不能掉以轻心。
“哇——”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声传入耳膜,段祯脸上抽搐了一下。天!受不了!
他也不去打扰她,径去叫人收拾洗澡水。门开了,两名侍卫走进来,她的哭声立即戛然而止,段祯忍不住失笑,但在手下面前又不得不板起脸,憋得好难受。
那两名侍卫却憋得更难受。天哪!主子竟在女人面前洗澡,而这名哭得一塌糊涂的女人正是那个大逆不道的木桃!他们两人面无表情地把木桶抬出去,心里则不约而同地想这下茶余饭后可有得聊了。
段祯见木桃哭得差不多了,便走到旁边问:“你想洗澡了?”
“嗯!”木桃从鼻子里哼哼。
“也想吃饭了?”
木桃再哼一声。
“那么求我啊!求我,什么都给你。”段祯轻声诱哄。
“你去死!”木桃大叫一声。求他?做梦!
大木桶又被抬进来,再次倒进热水,水面上居然还漂着玫瑰花瓣!木桃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怎么样?洗澡水都给你预备好了。”段祯胸有成竹地微笑道,“求我吧!不过是动动嘴巴而已,又不要你的命。来啊,求我!”
木桃微张一下嘴,又赶紧闭上,眼光落向一旁,既不看他,也不看桶。
“既然你不想洗澡,那我也没办法!”段祯打开暗室门,闪身进去,“你就在这坐着吧,我失陪了!”
“等一下!”木桃终于忍不住喊出声,带着浓浓的鼻音。
“哦?”段祯探出上身,“你要求我了?”
“我,我……”木桃囔嚅了半天。
“我可没这个耐心。”段祯的身影再次消失在门内。
“我求你!”木桃豁出去了,大叫一声。
段祯的脸在黑暗中绽开一朵大大的笑容,但他一回身又面色淡然。
“求我什么?”他慢慢踱着步子。
“我要洗澡,放开我!”
“不行!”他轻轻摇着食指,“你要说求!”
“求、你、放、开、我!”木桃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虽然有些勉强,但他已经满意了,当下伸手解了她的穴道。他知道不能逼得太急,慢慢来,总会驯服她的。
木桃站起身,活动筋骨,边用杀人的眼光瞪着他。
“你自己慢慢洗,我要去歇息了。洗完了去门外叫一声,会有人来收拾,也会给你送饭来吃。”段祯说完进了暗门,柜子在他身后合拢。
洗澡!木桃欢呼着跳进桶里。“好舒服!”咦,怎么和那死家伙口气一样?她打了自己嘴巴一下。呸呸呸!
“唉,可惜没人擦背。”
洗完澡,又吃过饭,干什么呢?是不是趁现在溜回家去?不忙不忙,先去看看那死家伙躲在底下干什么吧!罢刚他不是说去歇息吗?那密室里又没有床,歇什么息?难道还有其他密室不成?一想到此,她不禁雀跃万分。
***************
密室内,段祯嘴角噙着笑,斜躺在细绳上。那绳里面加缠了牛筋,虽细却相当结实,可长年累月下来,还是被他的体重弄断几根。平均一年换一次,这应该是第三根了吧?